“阁主广发英雄帖,龙脉天下能者居之,没理由漏了我墨家才对。”墨心邪淡淡回话,唇边笑容勾魂夺魄,冷冷的眼光却扫向台下的每一个人,不少初次见他的人都定定的望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痴迷。
虽然今日来的人都非富即贵,俊美异常,但墨心邪却无疑是一枝独秀。他虽不及玉无情清冷,不及花想容妖艳,不及北辰刚毅,却带着骨子里透出的邪魅,一袭红衣更是将那张狂与魅惑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样的人无疑是能让男女为之疯狂的。加上那蛊惑人心的笑颜,更是不知不觉间让人沉沦深陷。
连蝶依看惯他容颜,这时候都忍不住想叹一声妖孽。一别近两年,他倒是越发勾魂了。可惜,他已然忘了她。看着那眼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丝毫停留,她心中不由一痛,抱着轩儿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娘亲,你弄痛轩儿了。”小家伙蹙眉,没睡醒的脸上尽是不甘不愿。
蝶依一愣,低头看着怀中的小脸,有那么一瞬,眼眶忽然就红了。他的孩子还在自己手心里,他却已然忘了自己。
“轩儿乖,娘亲不是故意的,睡吧。”轻拍着他的背,蝶依决定,一会儿把轩儿托付给花想容和玉无情照顾,让猫猫也在外面候着,林子里太过危险,虽然她和北辰武功不错,弄月精通阵法,但这么多人同时进去,指不定多少人想杀自己而后快,她不能拿轩儿冒险。
然而此时,轩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什么,竟然没有听话的睡过去,反而扭头看向了台上,下一刻,眼眸便直直的睁大了。
台上的那个人,那个人和他长得一样,也是一袭红衣,也是不可一世的样子,那个人是谁?
“爹爹,爹爹……”
异象突生。
谁也没料到这一幕。蝶依怀中的小人儿在蝶依反应过来之前,挣脱了她的手,一把跳到了地上,迈着小胳膊小腿,便往台上冲。
众人皆是一愣,刚刚只见蝶依怀中一抹红色的影子,却不想竟是一个孩子!
台上的墨心邪更是眼眸急剧睁大,这,这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不是该不到一岁么,竟然会走会跑会喊爹了?看着那个和自己一般打扮的孩子,墨心邪心中一软,佯装的淡漠消失得无影无踪,迈开步子就要向小人儿迎去。
却忽然——
“啊,娘亲救命啊……”
再一次突生变化。轩儿被人提着衣领直直踏过禁湖,往林中而去。
“司雪衣,你找死!”滂沱的怒气在蝶依身旁席卷,来不及任何思考,甚至连带上北辰和弄月都没来得及,蝶依翻身而起,无需任何凭借便朝林中追去。
同时如离玄之箭般射出的还有那一抹红影,他比蝶依来得更加急切!
直到几人消失在眼前,众人才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北辰想到刚刚蝶依的焦急,一把提起弄月也来了个踏水无痕,随即隐入林中。因着他那一踏,惊醒了水中沉睡的毒物,一根枝蔓伸出水面,缠住下一人的脚,随即拖入水中,顷刻间便是惨叫不断,黑血凸涌。
几个随即而来的江湖人见此情景都不由心生了退意,一个小小的禁湖都有如此威力,一个武林高手下去,竟扑腾都没一下,这哪里是玩笑?荣华富贵纵然重要,但性命却更加重要。他们可不想有福气没命享。
见几人退下,后面有些不如他们的人自然也就心生了退意,然而还是有不少骄傲自负的踏水而去,免不得水中又多出了些许尸体。
因着这些血的教训,后来进去的人自然就更谨慎了,再没有随便碰碰运气的,凡是能过去的,都成了不一般的高手。最后剩下的一帮人马竟是温子然!
“人人都想争夺先机,都是争先恐后往林子里去,怎么齐皇不着急吗?”见温子然双眼微眯,心绪莫名,玉无情上前两步也算试探。
温子然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整顿了一下思绪,忽就笑道:“急有何用,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说罢,也不等玉无情回话,足见一点,便踏水而去。身后苍狼、邪狼也随即而去,其余人马则由两边桥梁向林子里赶去。
“都走了。”看着刚刚人满为患的地方变得空空如也,花想容躺到了一早准备好的竹椅之上,微眯着双眼,看不出所想。
“轩儿不会有事,有事的只能是司雪衣。就算他得了龙脉,也绝不敢伤害轩儿,那可是墨家的嫡孙!”玉无情眉头一沉,想起刚刚的突变,就不由得黑了脸,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还成功了,果真是好,很好!
“我担心的是蝶依。”花想容睁开眼,眼中是不平静。他也知道轩儿不会有事,司雪衣抓他不过是用来威胁蝶依,说伤害轩儿,他没那个胆。但蝶依为了轩儿先一步入了林子,和君弄月、北辰都分开了。她虽武艺高强,但阵法、毒物繁多,双拳难敌四手,加上暗箭难防……
更何况,看墨心邪的状态,似乎有些异样,他刚刚都没看蝶依,实在不寻常!
玉无情一听,心中也是微沉,他是仁心阁主,老头严词警告过,他不能进入林子,不能破坏这次的选拔。而花想容武功并不好,也不通阵法,何况,将来事变,他也需要花想容帮忙应付。如今他们两人都走不了,只能在外面干等着了。
但愿北辰和弄月早点和蝶依会合,如此也有个照应。
两人陷入沉思之中,丝毫未觉一旁一个浑身黑透犹如装在套子里的男子,渐渐隐去,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