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死,所以怕司雪衣找他们算账;但他们更怕生不如死,每日里活在恐惧之中,不知司雪衣哪天找他们算账。在高度的紧张与压力之下,终于,有些人受不住了,举家搬迁!
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三。接下来,看着前人的举动,曾说过司雪衣不是的百姓,纷纷打点行囊搬出京城,而大面积的搬家,终于再度惹恼了上位的人!
司雪衣当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他有的是涵养容量,之前杀臣子杀百姓甚至杀父皇,都是为了自保,为了站稳脚,可如今,他已然站稳,又怎会去秋后算账?
别说那不是他的风格,就算他真的想算账,之前说他不是的人何其多,他要是杀,没准能把整个京城的人杀光!所以,他本想睁一只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却不想那些愚蠢的人竟然再次激怒了他!
司雪衣下令关闭城门,径自外出,更将所有准备搬迁的人家的一家之主当场击杀,血染江山!
数十上百个男人就这么在个把时辰内,被抹杀干净!一时间整个京城陷入悲痛之中,百姓嚎啕大哭!
司雪衣站在宫墙之上冷冷看着这一幕,他本想做个仁君,而他们,却逼他做个暴君,既然是他们逼的,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纵然血流成河,也怨不得他了。往后,他会让所有人看着,看忤逆他的下场!
百姓在司雪衣的强力镇压之下,再度安静下去,如死灰一般沉寂。女人没了丈夫,老人没了儿子,孩子没了父亲,家就那么散了,乱了。而国也就这么在恶性循乱中,逐渐衰弱。
司雪衣登基两月后,齐、华两国再度发国书讨公道。司雪衣当着两国来使的面,一举将国书丢进了炭火之中,更将齐国使者重打五十大板丢出了皇宫,任其自身自灭。
皇甫余一作为华国来使,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温润如玉的外表下一片阴狠。
“不知三皇子对朕的诚意可满意?”高位之上,司雪衣一身明黄,挑眼看着皇甫余一,笑得意味不明。
皇甫余一也扬起唇角,却是一个冰冷的弧度,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讽刺。“燕皇倒是懂得破釜沉舟不留后路。”
本就刺杀了齐皇,如今更是将齐国的使者打了出去,燕国和齐国也算是彻底决裂了。皇甫余一倒是不怕这个胆大妄为的人对他怎么样,他也算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现在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华国。
但他坚持出使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想来给他添堵!皇甫铭志说蝶依的仇要等蝶依自己来报,加上三国局势不稳,华国需要燕国当挡箭牌,如今他不能杀了司雪衣,但是杀不得,却不代表恶心不得!
“三皇子抬爱了。”司雪衣一脸和煦,笑容不变,自从登上这帝位,他脸皮也练厚了不少了。
皇甫余一禁不住嘴角直抽,死不要脸的男人!
“不知燕国要怎样给我华国一个交代?因着你的功劳,我护国郡主至今神志不清,随行百名精锐只剩两人苟延残喘,燕皇不会敢做不敢认吧?”
司雪衣脸色一沉,脸上带上不愉快,他倒是不知道皇甫余一敢如此直白,是他做的又怎样,提出这想法的可不是他!
“认,怎么不认。只是这事却不是我起的头,如今平白压到我头上,还真是冤枉。三皇子也许不知,这刺杀的名头可是玉无情想的,善后也是玉无情和花想容联手的,连我安全回国也是他们送的。有句话,我可没告诉别人,但既然咱们是盟友,我就坦诚相告,齐皇可不是死在我手里,是玉无情杀的,亲手杀的!”
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端的就让皇甫余一听成一切都是玉无情和花想容的错。以司雪衣之前的表现,能够想到这样的栽赃嫁祸金蝉脱壳之计,他本就是怀疑的,可若是玉无情和花想容就不一样了!
难怪他们到如今也没现身,既不回去看蝶依,也不恢复华国的经济,难道是花想容的问题?是他还在嫉恨,嫉恨自己得不到,便想着毁去?
这样的思绪也就是一闪便放下了,不管事实如何,都和司雪衣脱不了干系,况且凭他一面之词,他也不能轻信了他。
“其他人的公道余一自会去讨,可如今说的,是燕国给的公道!”
司雪衣见皇甫余一丝毫不受影响,心中又是一沉,他当这些男人表面交好,但到底共用一个女人,明里暗里的争斗必不可少,却没想到,他当真如此沉得住气,可恨!
他眼中的暗沉却没能逃了皇甫余一的眼,所谓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司雪衣诡计多端,挑拨离间,是该修理修理了!
这一次的出使,成为燕国由盛到衰,华国逐步富强的转折点。
皇甫余一以三寸不烂之舌,威逼利诱加蛊惑,与燕国朝臣激战三天三夜,终于取得了燕国对诬陷事故的补偿。
赔银三千万两;割宁州,同州,睢阳三城与华;送雪玉公主于华国联姻;大军班师回朝,不再与华国成对峙之势……
其苛刻程度,直追中日马关条约!
司雪衣为此气得一病不起,七日不早朝,每每想到皇甫余一离开之时那春光灿烂的脸,就恨不得撕裂了他容颜。他本大可以不必这么憋屈,偏偏已然和齐国决裂,国内不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华国没了萧蝶依真的没了理智,燕国岂不是气数已尽?
皇甫余一,你记住,今日的耻辱,我司雪衣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对比燕国的萧条,华国却是到处张灯结彩。百姓夹道欢迎皇甫余一的回国,也欢迎着少年将军云鹤群的回归,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子,一个出使他国为国家带来巨大的利益,一个镇守边关,神一般守护着华国百姓。而今他们的回归,怎能不引起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