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男人终于一个个被喂饱,满足的离去,只留下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她,以及一室****的气息。
她干涸的眼角再次落下泪来。这就是她的生活,她原本可以在墨家过得无忧无虑,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甚至她原本可以在青楼当着花魁,也是好吃好住的供着,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萧蝶依,都是她!
若是没有她,她不会被选为墨家的主母,她可以在墨族,找一个爱自己的自己爱的人,平凡的过一生。若没有她,她不会和墨心邪有交集,不会离开墨家,不会挨饿受冻被卖入青楼。若没有她,她更不会得罪太子,被丢进军营成了军妓,受这些禽兽的侮辱!
凭什么?凭什么都是人,她就可以一女九夫,各个都是人中之龙?凭什么都是人,她被那么多人关心照顾着,自己却只能在暗夜之中形影相吊?凭什么她占了原本属于她的相公,还要破坏她的生活!
萧蝶依,我恨你,我恨你!
“墨……少主,你在哪里?救我,救我……”军营之中,女子的呜咽之声,惨绝人寰!
不远的军营之外,墨心邪追着一个黑衣人到了此地,谁知黑衣人一个旋转,却旋即窜入了军营,消失在营帐之中。墨心邪想追进去,却想到这里的齐国的军营,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如果自己擅闯齐国的军营,被有心人知道,没准会给华国带来灾难,所以,他不能冒险。可是……
摊开手中的纸条,这就是他在门口收到的纸条。刚刚一下车,准备带蝶依进去,却感觉后面有人袭击,伸手接住才发现是个插着纸条的飞镖。纸上只有三个字,却足以让他跟着走了出来:沈兰心!
他记得离开墨家的时候说过,沈兰心当时放了他,他欠她一个情,所以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因此一看到这个纸条,他便将蝶依交给君弄月,自己追了出来,却不想一追追到了城郊的军营!
莫非这是别人的诡计?可是不是知情人谁会知道沈兰心呢?但是这军营确实是他不能进的!
打定主意,正在墨心邪想要转身的瞬间,却看见几个男人从一个营帐中出来,各个衣带不整,面色潮红,还在谈论着什么。不知为何,墨心邪心中疑窦丛生,鬼使神差就潜了过去。
“那娘们真带劲,干得老子都没力气了。”
“瞧她中间那****,享受得直哼气,天生就是给咱兄弟发泄的。”
“脸蛋好,身材好,别说还真像墨家主母。”
“那咱兄弟可要多来几回,那墨家的女人干了,那是多大的荣幸啊!”
“那是,回去将养将养,咱过两天再来。”
墨心邪越听越是心惊,他有强烈的预感,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沈兰心!
顾不得什么规矩,隐身便朝那军营而去。
“呜呜呜……墨……少主,救我,救我……”刚到附近,便听见女子凄厉的呜咽之声,那熟悉的声音令墨心邪心中一凛,扬手便掀开了营帐的门帘。
这动作令屋内的女子一惊,惶恐的坐了起来,看向门外,却在看到来人之时,僵硬了半晌之后,失身尖叫!
他眼中的嫌恶更加刺痛了地上的女子,于是再顾不得坦诚相对的尴尬,顾不得连日里的委屈,只想让他走,赶紧走,不要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于是,尖叫顿起!
“唔……”出口的喊声却在未传出去之前,便被墨心邪用手封住。在这大冬天,沈兰心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冷的地面,早已浑身僵硬,被这充满温度的手一捂,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瞬间将那坚冰融化成水,片片零落。眼中,热泪成殇。
“墨哥哥,呜呜……”再也顾不得其他,顾不得他的厌恶,顾不得他的鄙夷,此刻她只想找一个温暖,找一份慰藉,来拼凑自己已经破碎支离的心。
沈兰心窝在墨心邪怀里,双手紧紧的揽着他,像垂死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她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大把大把全擦在了墨心邪身上。
墨心邪却是双手悬空,动弹不得。他不能推开她,因为一推就会碰到她的肌肤,他不能碰别的女人,不能对蝶依不忠。可是不推开她,她便一直在他怀中窝着哭着,他的怀抱,他也只想给蝶依一个人靠啊!
纠结良久,他终究还是没有推开她,反而在一旁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轻拍着她后背,静静安抚着。看着她红肿的眼,看着她憔悴的脸,想起当初在墨家时她的胆小,她的单纯,她的援助,她的勇敢,他心软了。
她本来只是一个平凡的墨家女子,本来可以在墨家无忧无虑的生活,是自己连累了她,害她步入这吃人的黑暗,害她遭到禽兽的侮辱,总归是自己亏欠了她。
当初他就不该喊她离开,他应该打晕她,或者下点药,甚至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只要在墨家,她怎么会受到这样的非人待遇!
愧疚悔恨在墨心邪心中交织着,良久,才低低开口:“沈姑娘,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我会安顿好你以后的生活,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这温柔的话语更像催泪弹,惹得沈兰心嚎啕大哭,她还有以后么,她还有幸福么?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的一辈子,早在迈出墨家的那一刻,就毁灭干净了!
许是刚刚的运动过于劳累,许是见到久违的亲人心安了,沈兰心竟在墨心邪怀中哭着哭着晕了过去。墨心邪眉头轻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脱下披风,包起沈兰心,几个起落,消失在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