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告一段落,蝶依顺势将自己遇见花想容与花想容拜堂成亲那档子事也扯了出来。几人虽是羡慕嫉妒气愤,但在蝶依画出他的画像,君弄月证实他是二夫之后,其余的火气便也消散了,既然早晚是兄弟,接受便也接受好了。
尔后,又被缠着讲断魂山上的事情,蝶依知道,这是他们担心自己,便也挑了些不大惊险的来说,饶是这样,却也让他们听得心惊胆颤,时不时在房间跳脚抡拳头,个个是一副后怕的模样。
几人聊得累了,迷糊之中四人一榻,竟是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第二日,四人与护卫队汇合,一齐向齐国而去。
由于之前的耽搁,此刻大家是马不停蹄,一路向齐,终于提前两天,到了齐国都城。
华国出使团被安排在一处水榭楼台之中,与燕国遥遥相隔,分别在齐国皇宫的左右两端,倒也不会产生什么摩擦。水榭阁楼精巧温婉,也有几分华国水乡的气息,几人倒是颇为满意。
到的时候已是黄昏,齐皇嘱太子温子然亲自相迎,并特意下旨几位一路劳顿,无需进宫面圣,只待休息一日,明日齐皇在宫中设宴洗尘。
“郡主一路劳顿,子然便也不多加叨扰了,还请各位好好休息,明日一同进宫赴宴。”温子然温文有礼,目不斜视,一派大气天成。
蝶依点头称是,谢了他的理解和齐皇的恩德,便也不再多说,转身向内,至于青州的偶遇,却谁也没有多问一句,全当那时候的事情没有发生。
墨心邪看着温子然离去的背影,眉头蹙起,今日的温润与那日的咄咄相逼判若两人,看来这齐国,还真是有不少故事。
“他不说,我们便也当没发生过,反正没有正面对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蝶依自然明白墨心邪的抑郁,要知道那日在青楼,自己在两人之间,可是选了温子然的,怕是他内心里到现在还郁闷着呢。
“那时候拼命想带走你,如今却假装毫无交情,这太子的言行还真奇怪呢。”君弄月快人快语,却引得蝶依和皇甫铭志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相同的深意。
蝶依忽然想起来,那日凌江玥说这趟出使,是假借封后之名,实生觊觎之心,自己来了,这后位就不定是谁,莫非这话是真的?难道齐皇一把年纪,还真对自己生了觊觎之心,所以温子然在外面敢打自己的注意,到了齐国,到了他爹的眼皮底下,却规规矩矩,就是为了表忠心?
若是这般,齐国的野心怕是不小啊!
“看来明日的洗尘宴,咱们该有所警惕,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皇甫铭志和蝶依都是阴谋诡计中爬出来的,自然知道这背后的深意。
同时,燕国使馆却也不平静。
玉无情一袭黑衣,避开众人,便要翻墙而出,却冷不防听见质问声:“你去哪里?”
玉无情心下一咯噔,凌厉的势气蓄势待发,却在分辨出这声音是谁时又消散开来,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知道,花想容是真的对他好,或许有过拉拢和利用,但总归也是为自己考虑多些。
“睡不着,出去河边走走。”被抓住了,他也没二话,答得随心所欲。
“散步?”花想容眉眼一挑,这个玉无情,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冷心冷清的神医了,自从合魂之后,他不但医术好,其他本事也见长,甚至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让他甘拜下风了。
“嗯。”果然,玉无情应了,还应得理所当然。
花想容不由嘴角狠抽,这样的脸皮,估计也就萧蝶依能与之匹敌,实在是……
“神医,没有人穿夜行衣散步的!”无奈的善意的好心的提醒。
“哦,最近口味有点重,换风格了。走了!”完全没有被抓包的自觉,他依然是处之泰然,也不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黑社会老大。
“你不能去找她!”无语的同时,花想容一锤定音。自从到了齐国,知道蝶依也要来,这丫的就整个一发啊春的猫,整日里兴奋异常,干事来劲。同样是男人,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还能不明白不成,分明就是佳人相见日近,某人春心萌动了。也难怪,算起来,这也是合魂之后第一次见面吧,肯定是路寻欢想她了。
玉无情背影一顿,他其实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是来刺齐王的人,不管成功失败,总少不了被缉拿追杀,不只是他,和他扯上关系的人都会被怀疑是同谋。如果让人知道他和蝶依的关系,从而认为这刺杀一事是华国主使,那到时候齐燕联盟对华,华国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而那不是蝶依想看到的,既然不是她想看到的,那自然也就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但是,此刻,手抚上自己胸口,玉无情双眉轻蹙,深呼出一口气,他想她了。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他真的想她了。
“我,只想看看她。”虽然知道不该,却还是该死的管不住自己,或许,这就是爱情。
“明天洗尘宴你就能见到她了。为了不拖累她,我都舍得新婚之际放她回墨小子身边,你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只是一天而已不是吗?”
听着花想容的劝解,玉无情更是一阵蹙眉,丫丫的,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炫耀你们的好事,作为兄弟,还真鄙视你,哼!
“那陪我喝酒吧。”既然不能去见,喝酒总可以吧,灌死你个不安好心的花蝴蝶,哼!
西苑动静刚下来,东苑那边却也是闹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