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卿。”王座上的君王没有理会刚所言的两位大臣,而是看向左边位居大臣最前的丞相李斯。
“回陛下,燕国这时来使,定如中庶子蒙大人所讲,应有降和这意,陛下不如见上一见,如若是真要降和,我秦也可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百姓也可少受一份苦。”李斯上前,拱手微弯腰低头讲道。
“燕国并未大败,此次来使用意还有待观察,这事暂且到这日后再议,各爱卿无事便退朝吧!”
“诺……”
“各位大人,暂且在这歇息几日,陛下要招见时自会招见。”领路的小内侍,显然没把他们当大人,语气不仅傲慢还目中无人。“还有,这里离陛下后宫甚近,各位大人如若不小心走错了,这可没人能保得了你们。”小内侍讲完便甩甩衣袖离开了。
谁会没事跑去他的后宫啊!翻白眼的人儿忍不住在心里暗诽。“师傅,要是秦王不见我们怎么办啊?”平凡,穿着与身后六人一样颜色的衣裳,殇琴走进这皇宫中的住所时忍不住开口问。看那奴才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一行人在此根本不待见,住在这也是遭白眼的。
“你们先下去吧。”挥退身后的人,荆轲跟着走进了房间。“等等吧,如果不见,为师便去见他好了。”
“嗯……”趴在桌子上,殇琴突然安静了下来。如果能一直不见该有多好呀!自己宁愿受点白眼……
“好生休息吧,我不便在这呆太久,有何事便去旁边的房间找我。记住,切不可乱跑。”荆轲看着无精打采的美丽眼睛,嘱咐道。
“知道了,师傅你变啰嗦了。”殇琴眼帘上抬了一点,望着居高临下的人似是不屑的一抿唇线,然后又滑下眼帘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这宫中处处都得小心,这里无不是秦王的视线,舞阳,不可再称我为师傅。”
“是,荆大人!”殇琴闻言,非常配合的站起身,拱手行一礼。“大人也还是早些回去住所吧,不然传到秦王耳里可不好了。”
“嗯。”看了眼中规中矩的人儿,荆轲点头便离开了。
如果这世没有死亡该有多好。呆呆的看着师傅离开的方向,殇琴坐下来又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她开心不起来,武功也不想练什么也不想做,不想勉强出表面的平静。就这样静静的趴吧,一动也不想动,最好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师傅没有死去,停留在……那个帝王的身边。
“陛下,燕国使节已安排好住所。”御书房内,李总管恭敬的禀告底下人传的消息。
“嗯。”执笔批阅政事的君王,头也没抬的应道,沾满朱红墨汁的毫笔有条不紊的在竹简旁修改着。
“陛下,酉时已过,是否传膳?”书案后的君王专心致志的处理朝事,李总管忍不住出言提醒这位不知时辰的君王。
“已经酉时了吗?”写完手中这卷竹简上的最后一字,嬴政抬头看向下面的人问。
“陛下,已掌灯多时了。”看上面的君王停笔,李总管连忙上前接过毫笔放在一边的笔架上。
“是吗?那传膳吧。”看了看旁边鹅黄色的烛火,嬴政揉揉眉宇吩咐道。
“诺。”李总管听言欣喜的应道,退出迅速布置晚膳。
君王忙碌错过时辰有人提醒,但是不受见待的来使们呢?黑色覆盖人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新月下,趴在桌上睡着的人儿可没有人提醒她该吃饭了!
“陛下,苏妃娘娘今天日新学了首曲子……”用完膳,退下膳食时,一个小侍女通过层层通报,跪在地上委婉的讲出主子的意思来。
“摆架灵音宫。”座位上的君王打断她的话,起身走向门外。
“诺。”李总管应道跟在君王身后,那小侍女更是欣喜不已的跑小路去告诉主子这个好消息了。
“好饿……”轻吟一声,睡了一大下午,两餐没吃饭的人儿,在没有王子的亲吻下也终于从沉睡中醒过来。“好暗……”不受待见的人,自然伺候的宫女也散慢了一些,所以房间没有点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碰。”
“好痛!”黑暗中发出一声重响的同时,也发出了一声痛吟声。不知道火烛在哪里的人儿,站起身想去找师傅求救时却拌到了凳子,痛得眼泪都出来的殇琴捂着脚蹲在地上,等待阵痛过去。“这些下人,果然是没一个好的!”恨恨的咒了句,看到师傅房里没灯后,殇琴放弃了求救,也放弃了去找那些不知在哪里偷懒的下人。
“送饭进来时叫一句会死啊!”渐渐适应黑暗的人儿,在看到桌上那冷掉的饭时,又是一句低咒。“热茶也没有……”想就着水随便吃一些的殇琴,突然有种想大发雷霆的冲动。这里是秦国,自己只是不受欢迎的来使随行……努力想着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不再是那楚国的公主,也不是楚妃的人儿,摸摸肚子,决定自己出去找点热水,最好能到一些热的食物。
“筝……筝……”悠扬的琴声,动耳的漂浮空中,轻快的调子,如流水般滑过听者人心,有很好的安抚清心之效。而日理万机的君王,这时正支着脑袋轻合着眼睛,享受乐声的神态便是最好的证明。如若不好听,他又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呆在这呢?
“筝……”渐渐隐去的琴音招示着这一曲终。“爱妃的琴声又进步了不少,这可怎么办?这宫里的乐师寡人是不是该让他们都回琴房再好好练练呢?”椅上的君王状似懊恼的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