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东西能让爱妃这么执着的想要得到?”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冷峻的传来,且还拾起了那位人儿正要伸长手去拿的白布,让历苦难的殇琴惊愕的抬起头,望着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得到,却让他轻而易举的夺去了的帝王。
“还给我。”殇琴看着就算站地在大雨下,也还是一丝不苟举止从容的帝王,冷声讲道。那是她的,她好不容易才可以拿到的信,为什么他要拾去,为什么他能拾去!
“殇,告诉寡人你刚才在想什么?”君王拿着手里的信没有还给她,半蹲下身,离她更近时看着她冷漠的凤眸严肃的问道。
“那是我想的,陛下你怎么也不可能把它夺走,即使你杀了我。”殇琴一震,梗着脖子不露丝毫惧色的讲。他现在霸道的连自己的想法都要知道了吗?没可能!即使这个天下都属于他,即使万物都得臣归于他,她自己这唯一能守住的东西,是绝不可能告诉他!
“你在想这封信里的内容,你在想借荆轲之情宜,让墨晨风帮你离开王宫,然后从此离开寡人!”嬴政伸出手里的信,看着她倨傲无血色的脸庞,缓缓讲着他刚才看到的。
“还给我!”静默一会儿后,殇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撑起身就扑向那位帝王,要把信抢过来。这些人总是能看透人心,自己在他眼里也许就如一张白纸一样,他能里里外外看过透澈。
“爱妃不是讲过不会背叛寡人的吗?”嬴政看到她的举动,放开手里的信,任由她夺去时,暗下黑眸静静的讲道。
“这只是师伯留给我的信。”殇琴紧抱着自已好不容易得来的信,看向似是突然颓废了不少的帝王,解释的讲。
“不要恨寡人。”只手捧着她苍白的容颜,君王再次讲着这句话。“寡人现在向殇道歉可好?”
道歉?殇琴睁大眼睛来,而且他唤的是殇,那个现在一无事处的自己,他是一国之主,何须向她这个平凡的人道歉?再者她从没有怪过他,因为要收获一些东西,自然要用另一些东西去换,所以即便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自由,她也还是没有恨他……
“寡人现在不想以殇的自由,来换寡人的承诺了。”嬴政看着她惊愕的容颜平静的讲道。“因为寡人好像更喜欢看见殇张扬的笑。”
“……”张扬……自己很张扬吗?殇琴听言,微微黑下脸来。“我愿意!”突然忘记疼痛的人儿,望着这位帝王大声的讲,其慎重疑似站在礼堂大声喧誓一般。
“愿意?”君王微一怔。
“对,我愿意以自己的自由换陛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之诺!”殇琴大声的讲。她刚才是有想过离开王宫,但她也只是怕他给不了诺时,能够顺利离开他的禁锢罢了。“事以至此,我誓要得到陛下的诺!”永生的诺,还有独宠的诺,因为她不仅是为这条腿,更是为了不能为他留下子嗣之哀。
“才半个月不是吗?寡人一定会让太医把爱妃冶好的。”君王略为一顿,沉着脸讲着就抱起地上的人儿快速往院外走去。
“没用的。”殇琴搂着他的脖子,低下头摇了摇脑袋。骨折不仅没有及时治疗,而且接好后更没有实质医冶,刚才她更是为了走去拿信……她感到了骨头再次错位的声响……
“寡人讲能冶好便能冶好。”严肃的君王独裁的讲道,且语气冷静沉着,让人不由得会相信他所讲的话。
“嗯……”殇琴不再跟他争,静静的点头应着。“陛下,即使我重获自由,陛下的诺言还在吗?”这个很重要,重要得她想以自己的命去换,所以就算是混身冷得要死,全身痛得要死,她还是没有忘记这个问题。
“……”嬴政停下急行的脚步,莫测的看着高昂起头望着自己的人儿。
不能了吗?殇琴看着他滴着水珠的下颚,不觉狼狈倒更显冰冷势气的帝王,在心里失望的想道。那她以前的苦不是白吃了……
“寡说过的话从无虚言,即便过度发生了变化,也不会改其初衷。”就在这位人儿要为自己以前白受的罪哀悼时,君王平静淡漠的话,让失落的人迅速又抬起小脑袋来。
“嗯!”尽管知道自己的脚不可能好,但殇琴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传太医。”横抱着怀里的人走出御瀚园,君王冷然的边走边下达命令。
“诺。”青叶在姐姐的眼色下,低头行礼,停下步伐等君王那一行人走后,便迅速消失在这雨色中。
“青竹,伺候娘娘沐浴。”一走进君临宫,君王便边走进浴室,边雷厉风行的吩咐跟随其后的侍女。
“诺。”青竹低头恭敬的应着,立马走上前扶着池边的人儿,想服侍她脱去湿掉的衣裳。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殇琴一个看到青竹伸来的手,唰的下抓紧自己的衣领,小声的向房中的帝王讲道。
“青竹,你出去。”君王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开口遣退房中的侍女。
“诺……”
“青竹留下!”惶恐的人儿立马抓住旁边的侍女,朝这位没得商量的帝王大声吼道,就怕自己矮人一截的气势会让这位君王忽略她的话。
“……”君王沉默着,没有回话。
“我要青竹伺候,陛下你可以离开了。”唯恐他要伺候自己沐浴的人儿再次重复道,而且还加了逐君令。
“青竹,好好伺候娘娘沐浴。”嬴政一看她还在滴水的青丝,没有多加停留,朝侍女讲完便甩袖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