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空纵并不懂袖儿说的很多话。但是他突然了解到了袖儿的心情。最近几年,司空纵总是找各种理由不去其他女人宫里。当然名义上是他睡在御书房了。其实却是在陪着那个寂寞空虚的女人。秀选已经停了好几年了。没人敢提起。因为上一次有人提及秀选,隔天就被皇上提拔去了边远地区做了知府。后来勇敢的人都学会消声觅迹了。
回到书房,拿起奏折,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思考良久,从怀里掏出一封密报。上面写着,蒙国皇帝拓跋戚退位,拓跋锦三日后登基,而拓跋戚下落不明!
司空纵思考良久,最后拿起笔,研磨手书,一行行清晰的字迹显现。最后庄重的压上玉玺。夜色渐渐深了,司空纵却没有动,他坐在原地盯着眼前的圣旨,眼中闪过太多的情绪。最后化为坚定。
第二日大雪纷飞。早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则惊人的消息。今日罢朝!群臣还在议论原因。一道圣旨已经伴随而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身体有恙,无心国事。太子能力出众,可当大任……现让位于司空离。即日登基!”
司空离同样收到了这样一份让位圣旨。一瞬间,他拔腿狂奔。却被侍卫拦了下来。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司空离挣扎着,执拗的望着皇宫的某一方向。
七天,司空离登基。登基那天,依旧是个阴天。司空离站在高位上,耳畔是群臣跪拜三呼“吾皇万岁”的声音。一同交到他手上的还有一封圣旨,“皇后冷袖儿,随从太上皇司空纵海外寻医……归期未定……”纤细的小字带着某种决定,司空离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那个女人的笔迹。心空的厉害……空气中的寒冷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司空离尝试着挺了挺腰,站得更笔直了些!
司空纵拨开眼前翠绿的青竹,终于露出了竹林中一座小屋。和小屋前,那熟悉的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一阵风吹过,带着情人间的芬芳丝丝缕缕的散开……
那女子明媚的眼睛,和缓的微笑,轻轻的带着醉人的暖意。“我等你很久了!”
竹屋前,两道身影永恒!挥袖,竹屋,淡茶,夕阳,清风,明月,归来的爱人!
我叫司空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住在这空空荡的杜伊院中。听下人和丫鬟说,我是娘亲跟下人私通生下的孽种。我是不相信的。每个孩子对于自己的娘亲总是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和依赖的。我想,娘亲或许不是很美,但是至少会挂着温暖的笑,轻声的哄着自己睡觉。这一切都是因为一次我偷跑出去玩,那些孩子的娘亲都会喊着孩子的名字,叫他们回家吃饭,只有自己一个人茫然的站在街头!
那个女人的出现是突然的。她站在杜伊院外面门口,盯着大门看了好久。那时候,我想,她发现我了。她不是在看大门,而是在看躲在大门内观察她的我。她推门进来,我惊慌失措的后退。她只是扫了一眼,仿佛我是厕所里的苍蝇,就这样挥挥手,那些下人担忧的看着她,她却根本看不见。我想嘲笑她的自以为是,却被她蔑视的眼神定在原地。
终于走出了那个破落寒冷的院子。被带到了那时的袖园。我想,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回去。为了这个目标,我尝试着用害羞或者恐惧的眼神遮挡自己的担忧。那个女人只是冷冷的坐着,无悲无喜,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给我一个理由。”说的那么平淡,那么令我心惊。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她知道,她看清了我所有的伪装。她真的仅仅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妾吗?我惊慌,犹豫,甚至忐忑,要不要说,要不要坦白。机会只有一次!再抬起头的时候,我决定赌了,赌这个女人的能耐,也赌了自己的未来!
结果是我赢了!“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大少爷,好好伺候!”这就是我的未来!
冷袖儿,这一是个奇怪的女人!她会没分寸的向所有人伸手要银子。哪怕对方同样是她男人的女人!她会把自己打扮的像只孔雀,站在所有人面前骄傲的开屏,并且暗中告诉所有想要拉拢讨好她的人,想要接近她就要随时准备好银子。她似乎真的很爱银子,但是又可以弃之如履。
我想学武。特别是在她显露了一手绝顶轻功之后。我几乎是欣喜若狂。她却淡淡的笑,无所谓的说着“好啊”。
八岁,第一次去了青楼。是跟一个女人。并且这个女人还是我名义上的娘亲。也是在那年,在柴房,第一次,见到了锦。那个看上去脏污的看不出样子的孩子。很奇怪,那个冷血的女人竟然要带这个孩子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怪异。无论如何,我有一种奇怪的同病相怜的感觉。
有一晚,我和锦的房间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冷酷的站在我们面前,冰冷的语调,透漏着久经风雨的肃杀。他说,“想学武吗?”
我们惊慌死错,奇怪的是,听到这句话,我突然镇定下来。锦不断的拉扯我的衣角,我视而不见。挺起腰身和胸膛,肯定的说,“我想!”锦拉不住我,却很义气的站了出来。“那好,明晚这个时候来后山。”说完不见了踪影。
从那以后,每晚我和锦都偷偷起床,小心的避开王府的下人们,悄悄的去往后山。而那个人也总是面无表情的等在那。开口都是冰冷的要求。那时候的锦还小,却跟着我咬着牙坚持了下来。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叫屠朱,是江湖第一的冷血杀手。他来做我们的师傅因为他打赌输给了那个女人。而这一切的的奇遇,都是那个女人淡淡微笑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