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拢着袖子,端看手中的茶水,眼神没有一丝一毫赏给倾城的意思。“起来吧。本王妃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更何况本王妃要升职了,心情好就不追究了。”这就话说出来就等于有谋逆之心。王妃之位还想升职不就是皇后了。倾城为之胆寒,更为自己的莽撞嫉妒而懊悔。
“说吧想要什么。”袖儿淡淡的对上倾城,言语间强大的自信令倾城心驰摇荡。
“倾城别无他求,只想在王府中终老。”说这话的时候,倾城的头狠狠的磕到地面。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她是青楼出身,出了王府难以生存。即便是有了钱财又怎比得上王府的日子无忧。这一刻,倾城的脑子无比的清醒,她要选择一条这辈子都无忧的路。她已经看过太多的负心,不再是小女孩一样憧憬爱情。她更愿意在这王府里孤独终老,至少锦衣玉食。而不是在乡间草土中默默侵蚀红颜。
袖儿闻言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端详倾城。良久后,点头。“只要你本分,后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倾城喜出望外,闻言狠狠了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这才离开。
倾城走了,胭儿不解的开口,“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开王府呢,毕竟她也知道王府里给不了她幸福?”
袖儿笑了,望着倾城离开的方向,“她这才是真的聪明。选择不了的时候,就选择损失最小,对自己最有利的。既然不确定前路是否有幸福,那就只好选择后半辈子的无忧生活。”胭儿似懂非懂的点头,袖儿哑然失笑。
“小姐,外面传言纵王的事的已经沸沸扬扬,这对王爷登基有效吗?”胭儿坐在椅子上,略带疑惑的开口。
袖儿没有回答,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屠朱回来了吗?”
胭儿没有心理准备,闻言脸色大红。袖儿明知故问,“我问的是屠朱,你脸怎么那么红?”
胭儿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就离开了房间。留下袖儿一个人喃喃自语,“小丫头,也太好糊弄了,看不出来这是转移话题啊!”
这些天,司空纵真的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回府。墨空墨净更是形影不离的守卫在皇宫。
司空鸿这些天来再没有出过寝宫,司空仲大闹内宫的事也是由司空纵善后的。很多大臣已经看清了当前的形势,纷纷向纵王示好,纵王府中近日来拜访的人更是有增无减。王府帐房中的银子越来越多。现在的纵王府帐房已经彻底归冷袖儿所管,司空纵很少去盘问。只是近日来王府送礼的礼物都太厚重了。帐房请示冷袖儿。袖儿挥挥手,说了一句“随便”。于是帐房只好通过管家递交了一份清单给司空纵。
司空纵看后久久不语,墨净瞟了一眼,也被上面的数额吓得够呛。心里却骄傲的为他家王妃竖起大拇指。
冷袖儿独家秘制的人参大补汤更是时常往宫里送,搞得守宫门的侍卫已经认识了胭儿。每次胭儿来的时候都热情的打招呼,“胭儿姑娘来了啊,又送吃的来了?”搞得胭儿闹了个大红脸。跑了几次就撂挑子不干了。
司空纵正坐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墨空走进来,一个提篮被放在桌子上。提篮中的香味渐渐散开在御书房中,盖过了笔墨的味道。司空纵熟练的放下笔,接过墨空递给他的参汤,眼神不离开折子,慢慢把参汤送进嘴里。
“近日京城中的百姓传言夺宫的事。”接过司空纵喝完的碗,规规正正的放进提篮,盖好篮子。
“哦?查出是谁泄露的消息了吗?”司空纵闻言抬起头,说话的时候虽然严肃,去没有了往日的阴沉。
“影子查出来的消息,幕后是袖门的人。”
司空纵久久不言,口中咀嚼这两个字的意思。“你下去吧。”墨空应是。两人结束了这段对话,自然也就错过了知道袖门最好的时机。
袖儿捂着肩膀,好久才心有余悸的开口说了一句,“好险。”她不怕司空纵知道袖门,她怕司空纵知道袖门,不是因为是她主动坦白的。袖儿决定下一次见到司空纵的时候一定要选个好时机把这事坦白了。否则她迟早要被自己搞死……这样想着,慢慢放下心,进入美梦。
与此同时,曲冬儿进了皇宫,眼见白木的居所还亮着灯,曲冬儿简单的吩咐了手下把守,自己悄悄的冲进白木暂时的居所,门外两名袖门的人静静的守候。突然,屋里面的灯火熄灭了。两人心惊,已经打了个手势,冲了进去。漆黑中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两人摸索着点亮了烛火,却发现曲冬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手上握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除非我想,否则你永远追不到我。白木。”两人相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棘手和无奈……
二月十五,司空纵登基。
整个纵王府迁居皇宫。这天早上,司空纵从榻上起床,袖儿已经将温水端到他面前,一应的服装和配饰已经准备妥当。临出门前,袖儿最后为其正了正头冠。温声的说了句,“今天是你的日子。恭喜皇上。”司空纵弯了嘴角,眼中有温暖闪过。转身后大步离开。
百官朝贺,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朝拜跪礼。司空纵仰起头,广袖一挥,“平身。”万金龙椅已经有了它新的主人。
袖儿站在角落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骄傲的神色毫不遮掩。“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回过头,对上身边司空鸿缅怀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