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转角处,闻声音传来,将司空离藏在身后,俩人屏气凝神细心等待。
“这可是给天殇居送去的酒水?”一个丫鬟趾高气昂的问另一个手端银盘的小丫鬟。其态度可见,即使是丫鬟,其主子或者其依仗地位应该不低。
“是,香儿姐姐。”小丫鬟低眉回答。
“恩,给我啊,我去送去。”随手接了银盘,转身走开。
小丫鬟似有不甘,最终无奈叹气,走开。
袖儿突然来了兴致,一个侍候人的活儿也有人抢,有意思。悄悄跟在香儿丫鬟跟后,不顾司空离拉扯,非要看看是哪个男人这么抢手。
事实证明好奇心害死猫。不来看还好,一来看……连司空离都惊了一跳。
香儿进了一间房,袖儿见四下无人,寻了个好位置,轻轻捅破窗纸,向里面望去。
啊偶!里面不少人,这不是令人惊讶的地方。但是有好几位皇子就令人稀奇了。其实人家脸上也没有写着“我是皇子”,更加没有穿朝服出来的习惯。主要是吧,我们女主袖儿姑娘慧眼识人,光看气质和气势,便以猜中七八。再加上,其称呼。大哥……三哥……六弟……八弟……便成了证据。
袖儿翘着脚,头紧贴着窗子,至于眼睛嘛,早已经被扔进了屋里。
“大哥,近日,弟弟听闻这倾楼名响京城,传闻其静雅别致,便起了猎胜之心,如今一间,果然不凡。大哥,三哥,还有八弟不会怪我打扰诸位正事吧。”话虽然这样说,司空南表现的却是一派“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兀自摇着纸扇,一派风流。
“你我兄弟,又何来见怪之说,更何况,我们兄弟确实很久没有坐在一起畅饮了,今日既然有此机会便一醉方休才好。”老三司空吉也跟着哈拉着客套。
“是啊,大哥,三哥,六哥……这里还真的不错呢。”老八司空诸紧跟着抢话道。
“那就好,这样,今日我们兄弟痛饮几杯才好。”司空南借坡下驴。接了话,作势倒酒赔不是。
太子司空仲嘴角含笑,高深莫测。
又闲话了一会儿。忽听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袖儿赶紧拉起司空离隐蔽。脚步声从远及近,听闻脚步声进了屋,过了一会,无人在再过来,袖儿才小心的趴在窗子上继续勘测敌情。
这一看,竟然是熟人。她大哥冷卓行,还有几位不认识的人,已经落座在皇子一桌。
袖儿想,平时看不出来,他大哥挺正经的,原来也来青楼哦,但是也不能怪他,毕竟人家都二十好几了,却没有纳一房妾氏,连通房丫头都没有,有需要的时候,当然来专业场所解决,也是剧情需要嘛!
此时屋中原来站着斟酒的几位姿色不俗的女子已经相继落座在男人中间,该斟酒的斟酒,谈笑风生。袖儿的鄙视如长江黄河,绵绵不绝。原因无他,这些女子竟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间隔一个男人,错落有致,真是万花丛中坠绿色,叶与花相间,花与叶相融啊。这是谁安排的,二大爷的!竟然井然有序。
三皇子的咸猪手已经摸上其旁边女子的腰,并且正揉搓的得意。看的袖儿想冲过去问那女子,“你想吐吗?”
再观太子司空仲就不一样了,不愧是当老大的,风度翩翩,身边女子一双凤眼,频频放电,司空仲仅仅是嘴角含笑的饮下杯中之物。
八皇子司空诸脸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饮酒还是其旁边女子造成的。司空南偶尔和身边女人来个眉目传情,精神骚扰啥的,至少比司空吉能看一点。
袖儿突然想起她家老哥,一看过去,差点喷鼻血数升。
但见其浅酒微醺,嘴角提笑,本就英俊不凡,此刻更是风流潇洒之极。正一手提着小酒,另一手点着女子下巴,眯眼坏笑。呢喃处却是“酒香……”微倾来了下身子,续道“人更香!”女子完全麻了,神魂颠倒。估计此刻问她什么都会回答,大刑都可以免了!
袖儿敬佩不已。有这样的大哥,那没见过面的二哥可想而知了。哎……祖传的风流种子!霸道!
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今日如此雅兴,不如就叫倾城姑娘弹奏一曲吧……”
众人纷纷附和。太子和冷卓行未表态,冷卓行是一副浅醉,风流盎然的模样。反观太子,高深莫测的笑,也没有异议。
房间尽头处,传来铮铮琴音……仅仅是几个单音,已经温润悠扬,调试了几个音,渐渐步入轨道。其琴风婉转清回,莺啼鹤鼓,高音处如悬瀑流水,低音点如卧溪流曲。几路回环,听者目眩神迷,混入其中,难以自拔。非一般青楼女子可论高低,分明大家闺秀之作,让人叹惋!
众人皆听的如痴如醉,只是一道锦帘相隔,凭空添了一抹神秘和高雅。司空吉和司空南早已不知不觉放开身边女子。披荆斩棘的望进帘内,只可惜,目力有限,难以辨其全貌,风一吹,间或露出一缕青丝,虽未见,心中已经认同,此乃美人也!
其他几人也露出倾慕之意,冷卓行眯着眼,微醺的侧目欣赏。只有太子一人不曾关注。因司空仲是背身而坐,想看只有回头,却不见其有任何巡视动作,众人痴迷时,司空仲仅仅是淡笑,玩味的观赏众人痴迷的程度。其不知,在起将别人当做风景时,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道风景。
袖儿别有深意的挑了挑嘴角。有内容哦!
从袖儿的角度正好在风吹开锦帘的一瞬望进里面的女子。精致妆容,我见犹怜,面如芙蓉,发如乌。浅眉韵眼藏风情,低眉浅弹处,丝绒项颈时现。整个人仿佛一池清水,泛起淡淡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