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纳兰邪极为激动,“不可能的,这个结是我编出来的,除了我,就没有人会编的!你是不是……”
略有些粗糙的手急急忙忙去解开蝴蝶结的扣子。白色的绷带落在地上,丑陋的伤口像一个讽刺的微笑,微微渗出血。
“难道只许你一个人想出来吗?纳兰邪,你脑子有病吧!”天心有些生气,毫不顾忌形象朝纳兰邪大叫。
“你喂我血了,是不是?”
天心缩回自己的手,不冷不淡得说,“你以为自己的吸血鬼啊。”瞥了一眼纳兰邪,“我先去洗漱了!”说完,慌忙窜进洗手间。
纳兰邪呆呆站在那,思绪万千。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小小,自己不是早就找到嘛。她,到自己的身边,肯定有什么阴谋呢?纳兰邪之前对天心的好感一瞬间隐藏起来,只有满满的防备。
只是,他最终没想到,就是他的这种先入为主的认定,才让他心爱的她,错失了很久很久,留下了无限的悔恨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纳兰邪的思绪。
纳兰邪回过神,大步走回床边,手掌一掀,瞬间躺在床上。
“进来!”冷淡的声音清脆如玉。
品绍杰一身休闲装正色进来,看到已经清醒的纳兰邪,微微诧异。自从邪小时候消失了一段时间后,这自我修复能力越来越强大了。现在,竟然一夜之间,枪伤就可以愈合到这个地步,这速度这修复能力真是强大啊!
收回思绪,品绍杰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打趣道,“不错嘛,我还以为这次我要向你送花圈了!”
纳兰邪没好气得顺手扔过去一个白色的枕头。品绍杰也快速抓住,三两步走到床边,把枕头扔了回去。顺手将一堆纸扔给纳兰邪。
“这是什么!”纳兰邪撇了一眼零散的纸。
“哎,小心呢?”品绍杰四处打量,丝毫不见天心的身影。
纳兰邪拿起纸,听到品绍杰的询问,刚刚放晴的俊脸微微暗沉下来,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放下纸,“注意下她的身份。”说完,拿起纸,继续看着纸上的内容,黑幽的眸子里一点点睁大,川眉聚在一起。
“哎呦。”品绍杰嬉笑,“小嫂子,对不对啊!”
这次,纳兰邪没有再次反驳,看了一眼洗手间,压低了声音,“射杀的目标怎么会是她?”
品绍杰一下子散去笑脸,正色,“我也不清楚,恐怕他们以为她是你的弱点。”这变脸的速度,都快比得上四川的变脸,也不愧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笑面虎”。
“嗯!”纳兰邪点点头。
“要不要派寒门的人保护小嫂子?”
保护?一道白光闪过纳兰邪的脑海,一想到那个满身是迷的女人,或许,她有更好的作用。微微翘起嘴角,“不用了!”
“哦!”品绍杰好不惊讶,这样做,邪一定有他的想法,再说了,纳兰邪也不是那种利用女人的人。
可惜啊,这次,品绍杰完全想错了
“对了,有没有小小的消息?”纳兰邪想起那个白莲花一样纯美的女子,两年前忽然消失不见,不由忧心。
品绍杰蹙了一下眉,一想到那个女人,有些心烦,真不知道纳兰邪怎么想的,不就是一张脸长得还过得去,除此之外,有什么好的。比气质,小心更是一筹,比才艺,小心更是多才多艺。瞧瞧,无论怎么比,都是我家的小心好啊。
哎,小杰杰,啥时天心女神是你家的,被小邪邪知道了,你就小心变成猪头吧!
“没有。”
纳兰邪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靠在枕头上,仰望天花板,思绪渐渐飘远。品绍杰摇摇头,这时候的纳兰邪散去了冰冷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落寞。这样的他,更令人心疼,也更吸引人。
品绍杰转身离去,悄悄关上了门。
带着初冬的寒意的冷水极速从水龙头上喷涌而出,掬起一抹水,扑打在脸上,拍散了困意。天心戴上眼镜,抬起头,凤眼望向镜子里的可人,倾国倾城之姿,虽未长开,可见之后的姿容绝对会是惊天地泣滚神的。
天心抬起手腕,狰狞的伤口竟是钻心的疼痛。想起纳兰邪刚刚说的话,蝴蝶结?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痕迹。小脑袋皱起深深的眉头,脑海里如同走马观花一幕幕快速闪过,模糊的身影在一遍遍呼喊着。
“啊!”天心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得蹲下身,顺手不小心甩下了玻璃杯。
“啪……”玻璃杯犹如一朵冰花绽放在白色的地板上,细细小小的碎片扎进了天心白嫩的手臂上。
“吱嘎!”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穿着拖鞋,身着病号服带着有些混乱的步调闯进来。
天心抬起头,一时间,四目相接,久久无语。
纳兰邪微微滚动喉结,目光移开,看见点点红星沾满手臂上,眸子里闪过愤怒,仅仅一瞬间,又恢复到平淡。
“收拾一下,我要洗漱了!”冷淡的语气飘在空中,身影早已越过天心。
“嗯?啊!”天心楞了一下,快速反映过来,低头,拾起碎片。
“啊!”天心刚想缩回手,一个大手更是快了一步,抓住了想要收回的手,指腹上一道伤口,妖艳如花的血碰涌而出。
“笨蛋!”冷淡的语气中添了几分焦急。
天心有些委屈,可怜兮兮看着纳兰邪,“我怎么是笨蛋!”
纳兰邪无奈闭了一下眼,资料上不是说这个女人是个天才嘛!真是难以想象。一把拉起天心,往外走去。随即想到了什么,快速放开天心的手,又恢复一脸冰山模样,推了一把天心,有些不耐烦,“自己去外面收拾一下,我要洗漱了。”卫生间的门“啪”的合拢了。
啊,这什么节奏啊,男人的心思果然很难猜啊!
不久,纳兰邪打开卫生间的门,一脸清爽,丝毫未见受伤后的柔弱。纳兰邪缓缓走出,刚好看见某个女人胡乱涂抹了红药水,添了一张创口贴就好了。
怒火不由从心底燃烧,大步走到床边,一手拉住天心的手腕,“你就这样好了?”
天心很老实点点头,又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又生气了。
“手伸出来!”纳兰邪看着天心清澈的眼睛,竟微微心疼,语气不易察觉得软了下来。
“不用了!”天心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惜,某个男人死活不放。
纳兰邪干脆二话不说,直接去掀开天心的袖子。天心急忙阻止。
“真的不用了!”
“你放开我啦!”
“嘭……”门撞到墙壁的声音刺耳而热烈,惊动了两个在床上争夺手臂的家伙。纳兰邪和天心听到声音,同一时间看向门口。
脸上布满红晕的刘翠烟局促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保温瓶,尴尬看着两个人,“天心,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天心顺着刘翠烟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凌乱不堪的衣着,俏脸上因为挣扎,熏染红晕,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啊!
“啊!”天心一把推开纳兰邪。纳兰邪一时不备,冷不防被推下床,退后了几步。
天心急忙扣上纽扣,跳下床,“妈,那个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跟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纳兰邪一把搂住了肩,俊脸上的寒冰不减,更是多了几分不爽,淡定得说道,“妈,您来了!”一句话,直接秒杀天心的解释,够狠,够牛!
纳兰邪自己对自己也有些吃惊,本以为喊‘妈’根本喊不出口,毕竟十几年没叫过了,但是,刚刚听到天心急心想要撇清两个人的关系,就觉得很很不爽。
刘翠烟微微一笑,拎着保温瓶走进房间,“小邪,今天好点了吗?我给你熬了点鸡汤,给你补补身子!”说着,打开保温瓶,一时间,房间内弥漫着香甜的味道,不禁让人胃口大开。
盛了一碗满满的鸡汤,递给纳兰邪,“趁热喝,以后啊,开车小心点!”
“嗯。”纳兰邪端着碗,车祸?恐怕是自家爷爷对外的陈述吧,看着碗中漂浮着的一层油腻,眉头蹙了蹙,太过油腻的东西向来不太喜欢。微微抬头,看到刘翠烟一脸的期待,一时间,犹豫不决。
“咕噜噜……”安静的病房内传出不雅的声音,纳兰邪和刘翠烟顺着声音看向天心。
俏脸上的红晕犹如天边的朝阳,一双凤眼贪婪得望向纳兰邪手中的鸡汤,好香啊!纳兰邪恶作剧般一笑,举起碗,咕噜咕噜大口喝下,喝了个干净。
醇香、甜美而又不腻,好滋味得弥留在唇齿间,纳兰邪吃惊了一下,没想到味道如此好,瞟了一眼天心失落的眼神,勾起一抹笑,“妈,我想再来一碗!”
刘翠烟一怔,继而慈爱笑眯了眼,“好好!”说着,又盛了一碗。一旁的天心按耐不住了,露出讨好的笑容,挽住刘翠烟的手臂,“妈,反正他又不吃鸡肉,只喝鸡汤,与其浪费着,不如,我来搞定它吧!”一脸期待、讨好看着刘翠烟,就差说‘给我吃肉,我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