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想要抬起上身,可四肢的无力,让她瘫倒在地。凤眼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萧雨蓉,冷笑,“怎么,成了残疾人,还不消停?”
萧雨蓉妩媚一笑,慢悠悠得拿开腿上的毯子,一只脚踩在地上,身子随之站起来,慢悠悠得站到天心面前,“云天心,让你失望了。”
“失望倒没有,只是恨老天不长眼,没让你摔死。”天心冷哼,恶毒得诅咒。
萧雨蓉的面色一僵,眸子里尽显阴狠毒辣,“云天心,没想到你也那么狠毒,算我看走了眼。”
“是吗?”她的嘴角噙着微笑,可她的眸子里深深的恨意,让人心惊,“对待一个骗子,一个仇人,我需要什么好脸色吗?我的奴隶。”
萧雨蓉的眸子瞪大,身子不由往后退了几步,芊芊手指指着天心,发颤,“你,你恢复记忆了!”
“是。”天心邪恶得笑了,她努力得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萧雨蓉’这个名字是我施舍给你的,你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的,我对你那么好,可你呢,到头来,害我家人,夺我身份,一步步想要逼死我。”
萧雨蓉的身子一个踉跄,幸好那个阴柔的男子扶住。
她一把推开男子,神色转换,露出深深的怨恨,她一脚踢过去,把天心重重地踹倒在地,她弯下腰,“云天心,哦不,萧天心,殿下才对,我所做的一切哪错了,凭什么你得到的是万般宠爱,身份尊贵,而我却只能匍匐在你的脚下,卑微低贱。你看我的脸,是仿照着你的样子刻得,我的记忆,都是要按你的一言一行得效仿,我所有的一切都要模仿你,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个耻辱,时时提醒着自己,我是个假的。原本想要放你一马,可你,夺了我爱的男人,毁了我的幸福,你应该去死才对。”
天心痛得皱眉,手捂住肚子,瞪着萧雨蓉,“你想杀了我取代我,真是可笑,假的永远是假的。”
“是吗?没关系,只要邪知道我是小小就够了。”
“萧雨蓉,你不要脸。”
不要脸?呵呵,我早就不知道脸皮是何物了。萧雨蓉一脚踩在天心的肚子上,用力得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纳兰邪到底喜欢谁吗?我们来玩个游戏,看看他选择的人会是谁?如果,他选择了我,你去死;如果他选择了你,那么你和他一起死。”她朝阴柔的男子示意,给纳兰邪打电话。
“不许打。”
萧雨蓉冷冷一笑,“晚了。”她示意一旁的人把天心的嘴堵上,看着她愤怒的样子。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萧雨蓉一把夺过手机,惊慌失措得对着手机喊道,“邪,救命啊,我好怕。”
纳兰邪飞快起身,“小小,怎么了。”
“纳兰邪,云天心和萧雨蓉都在我的手里,你马上准备好一亿美金,来赎人,地点老城区废旧工厂。”男子阴柔得命令道,很快挂了电话。
纳兰邪的心,一跳。床上还留着她的余温,她的人影早已不知所踪了。天心,你等着,我来救你。
他快速打给品邵杰,命令他带着寒门的人尾随其后,一个人快速开车先去了老城区。
男子挂下电话,冲着萧雨蓉温柔一笑,“宝贝,你的演技越来越棒了。”
“嗯……”她妩媚得轻哼,凤眼瞥了眼男子,“讨厌。”
男子呵呵一笑,朝着贝珊珊招手。
贝珊珊媚笑得迎上去。天心嫌恶得闭上眼,对着这三个狗男女看都不想看一眼,如果手没捆绑,估计都想捂住耳朵了。
“蓉蓉,你确定纳兰邪会选的人是你吗?”贝珊珊问道。
萧雨蓉撇看了天心,嘴角勾起,“我相信邪是爱我的。”
“那好,等一下,云天心那个贱人交给我处理。”
“好了,宝贝们,先让我们满足一下。”
半个小时后。
三个人满足得走过来。男子命令一旁的人把萧雨蓉和天心从二楼捆绑下来,吊在半空中,而自己揽着贝珊珊,悠闲得坐在摇椅上。
车辆急促的刹车声响起,预示着游戏即将开始。
一身黑衣冷俊的男人提着黑色行李袋,散发着寒意,优雅得走进来。他的眸子落在悬吊着的两个女人上,暴戾的怒意散开。
纳兰邪把黑色行李袋扔在地上,荡起灰尘,“一亿美金,把人放下。”他的语气冷淡,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男子示意一旁的两个人上前。
两个人走到纳兰邪身边,仔细搜查了他身上,最终朝男子点点头,随后拉开行李袋,检查美金的真假。
“老大,都是真的。”两个人的脸上露出贪意,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男子这才搂着贝珊珊慢悠悠得靠近。
“纳兰邪,好久不见。”
纳兰邪扫视了贝珊珊一眼,“你是谁啊?”
这话,真够气死人的。
“哼,纳兰邪,贵人多忘事啊,没事,只要我记得就好。”贝珊珊伸出手,覆上纳兰邪的胸膛,被他一侧,躲闪了过去,“你对我所做的事,报应终于要来了。”她仰头大笑。
“钱已经给你们了,快点放人。”
“放人,可以,那麻烦你选一个吧。”贝珊珊指着萧雨蓉和天心。
纳兰邪的墨眸一眯,危险得看着贝珊珊,“什么意思。”
“很简单,只能放一个。”贝珊珊无辜得眨眨眼。
“说吧,怎么样才能放了她们两个。”他的语气淡淡,似乎漫不经心……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纳兰邪沉默了一会儿,“再给你们五亿美金,两个人都放了。”
“纳兰总裁果然大方。”贝珊珊冷笑,“既然你那么有钱,那再出点血呗。”
“你要什么。”
“我要?”贝珊珊贪婪地眸子一转,“我要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百分之三十是什么概念,或许在人们的眼里还是一部分少许,但对于君临集团那么大的跨国公司来说,意味着说不尽的财富。
纳兰邪沉默了。
萧雨蓉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浓浓的哭腔,“邪,救我,我好怕呀。”
纳兰邪张开嘴,被天心打断。
“纳兰邪,萧雨蓉和他们是一伙的,别相信他们。”天心大喊,她不能看着他的心血被人夺走。
“邪,我的腿好疼,疼。”
萧雨蓉知道纳兰邪对她心存愧意,有意喊着腿疼。
果然,纳兰邪冷冷看着贝珊珊和那个男子,“好。”
“那好,既然纳兰总裁那么有诚意,可以先带一个人走。”男子出声道。
纳兰邪的拳头收紧,抬头看着两个女人。一个倔强绝美,一个柔弱娇美,她们在他的心里那般的重要,无论选了谁,他注定了对另一个愧意。
“纳兰邪,你信我吗?”天心的凤眼盯着纳兰邪,“你选萧雨蓉,你不会死,你选我,我们都得死。我不想死,你选我吧,萧雨蓉和他们是一伙的,不会有事的。”
纳兰邪的墨眸回视着天心,他的剑眉紧蹙。是,他的脑海里第一次反应,就是救了天心,他爱的女人,怎么容忍她有一丝的危险。听着她那句我不想死,他的心一颤。
他多么想伸出手,告诉他们他想选她。可,他的耳边回荡着另一个女人的哭声,害怕的声音。他和天心,对她的亏欠已经够多了,不能再亏欠了。
“邪,我的腿好疼,好痛啊。”萧雨蓉失声大叫,刚刚缝合的伤口撕裂,雪白的裤子上印出妖艳的颜色,血,顺着她的裤脚,一点点低落。
“纳兰邪,你到底选谁啊。”贝珊珊不耐烦得喊道。
纳兰邪的眸子直直得看着天心,深邃得迷人,晶亮得如夜空的星星。
“哦?你选云天心吗?”贝珊珊微微挑眉,“来人,把云天心放下来。”
他的狭眸无声得凝视天心,薄唇轻启,“不,我选择萧雨蓉。”
话,一落。天心,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眸子干涩得厉害,流不出一滴眼泪,她浅浅一笑,依旧温和美丽,“嗯。”
她,如一个贤惠的妻子,对丈夫言听计从。她美丽的笑脸,惊艳了人,惊艳了岁月。
当很多年后,纳兰邪疼惜得亲吻着天心每一根手指。他问,你恨过我没?她浅笑,没有,那时心碎了,不知道感觉了。
纳兰邪横抱起萧雨蓉,眸子再次看向天心,抿紧了嘴。天心,原谅我,拿你的安危为赌,还完我们欠她的债,从此我愿跪在你的脚下,拿生生世世的爱弥补对你的愧意。原谅我,我爱你。他决绝得转身离去,抱着要她死的女人离开。天心那一刻,听见心碎的声音。她问自己,你恨纳兰邪吗。答案很清晰,不恨,亦不爱了。
胸口的痛意剧增,嘲笑着她自我的欺骗。天心,你真假,这就是你说的不爱吗?淡淡的血腥味涌上喉间,一不留神,喷洒出来。痛,好痛。她扬起灿烂的笑容,原来爱情真的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痛。
终于使得我不再爱你,终于与你诀别,重拾我最初的寂寞。没料到的是,最美好的回忆,已无处可寻,而在我的心里,你变成了黑暗里的影子,看不清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