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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另一段感情经历(1)

阿妹害怕地担忧他,倒不是怕范爽承受不了内心的伤痛,而是怕他因为感情上受到的不平衡全部都以一种不好的方式发泄出来,居然自甘堕落,整天沉迷于虚幻的游戏世界里,他当时还在部队吧?“大叔,你这样也太……不自爱了,照例说你都是成年人,怎么还总是做一些幼稚的错误。”

范爽也觉得很可笑,自己成熟吧?却还跟小孩子一样,整天不懂事,要说真的不成熟吧,似乎都已经参军六七年了,一段感情的创伤真的就那么难痊愈吗?

有时候他情愿自己就是一个小孩,漫烂纯真、天性坦率、无忧无虑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必为复杂、看不透的人而担惊受怕,也不必刻意地讨好谁,取悦谁,那该有多好啊?

范爽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将自己引向一条黑暗的错误道路,完全放弃了自己,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还隐隐有种愧恨交加的酸楚,可惜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他并没有伤悲,也没有扼腕叹息不已,而是继续讲述着自己逝去的情感与心,它们就像涓滴细流一样慢慢地消逝渐远,已经与自己的无尽黑暗深渊融入一体,堕落下去,根本看不到一丝光,无论自己试着努力地重新振作爬上来,仿佛又像一个漩涡,拖拽着自己继续往深处沉沦。

范爽的心已经空了,空的几乎令全身都麻木了,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活着,现在的自己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苟延残喘地还在找寻着什么,他只是稍作喘息似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他都没有心,哪来的情?应该是有点累了,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嘴里泛起苦涩,这种滋味很像自己面对的生活,如果说为什么还不倒下,坦然地死去,是因为这个世间还有自己难舍的眷念,那就是自己最亲的妈妈,“妈妈哪一年在花都四处打工,或许乡下的妇孺都很朴实、本分、吃苦耐劳,但最容易受人排挤、欺压,我妈妈是个好强的人,在家做什么都收益不好,而且左邻右里又有矛盾、时不时地还会发生一些摩擦与口角,与其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整天面对着讨厌的嘴脸,与人争执吵闹,不如到外面散散心,放松心情,开阔视野,心胸也就豁达开朗了,这也不错,可惜这样在外奔波受累,作为晚辈的我,却又有些愧疚,在部队没有好好尽忠,而且还不能尽孝,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

阿妹开解着他,温和地说道:“大叔何必难过,你不是都说了是阿姨心甘情愿地到外面,再说了有益于身心健康,干嘛还觉得自己跟犯了什么大错一样?想开些,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对了,阿姨当年是在花都哪里打工啊?”

范爽眼红着,想起来都有些伤感,但他真的好像没有一点眼泪,还是说他的眼泪全部都流尽了心里,不愿夺眶而出,让阿妹看到他坚挺,而不是软弱。带着悲戚地笑笑,“说来也巧,也在花都的一个县下面的镇子……”

阿妹好奇心甚,惊讶地问起来,“该不会就是离这里不远吧?还是说在同样的地方,说不定还是跟我同一个厂子里呢?那我岂不是你妈妈的晚辈了?”

范爽本以为自己就很像小孩,没想到阿妹更加地纯真漫烂,有时候表现得比自己还要天性活泼,还要天真,遥遥头,苦笑道:“哪有啊,我妈妈文化水平又不高,再说又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了,哪像你青春活力,充满热情,厂子里都是招你们这样的小年轻,上了年纪的人他们是坚决不要的,难道你还让我妈妈当门卫,保安?看大门?”

阿妹忍不住好笑,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闹出笑话,立即用手掩住嘴,感到很害羞的样子,然后支吾着道歉道:“对不起,我……都是你让猜的,谁知道一猜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没事,实话给你说吧,我妈妈也在临近的镇子号称世界女鞋之都的鞋厂里做过大锅饭;也在扶摇镇的一处生活区里当过三个月的家政;也在叫什么港的地方扣过箱件大包;最后还在花都市的大酒店干过后厨刷碗,干过勤务清洁……”

阿妹都惊呆了,短短一年时间,范爽妈妈的就经历了那么多事,那么多工作,就像做梦一样,走马观花似地过着她的人生,忍不住好奇地问了起来:“那样你妈妈能拿到工钱吗?现在的人都很奸诈狡猾的,动不动就先讲好条件,然后在谈酬劳的事,如是试用期之内觉得不合适,完全就像垃圾桶……不好意思,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绝对是无情又狠狠地踢了出去,难道你妈妈就没有找到一份稳定踏实,还不为酬劳所操心担忧的工作嘛?这样到最后,只够生活费,是攒不住钱的。”

范爽苦凄地一笑,叹道:“可不是吗?谁让我妈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出去打拼,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因为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现在的社会发展之快,而且人人都讲究排场,浮夸的世界令人们根本找不到什么是真挚的爱情,当然爱情也需要一定的物资基础作为保障的,妈妈想我早点成家立业,也算是为了减轻我的负担,多筹集点嫁妆吧?哪怕是杯水车薪,她也在积少成多,为我节约一分一毫……”

“阿姨真的很伟大,连这些小事都想到了,哎!社会发展太快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令人除了利益根本看不到真实存在的感情,或许你妈妈也是想为你减轻点生活的负担,不想成为你的拖累,而是你的骄傲……以你为骄傲……”

范爽沉着脸不知该嘲讽自己还是该痛斥自己,哽咽了一下,说道:“她把我当作是她的骄傲,然而我自己却一点不上进,再说了为我筹集嫁妆?我的心都已经碎裂了,怎么去迎娶她心目中理想的,完美的儿媳妇?这些都是她一厢情愿的遐想罢了,我可没有打算趁早成家什么的。”

“你迟早也要成家立业啊?再说了你和阿姨相依为命,她现在还能自己照顾自己,到时候她老了,你也越来越成熟了,或许也为生活奔波忙碌,根本没时间照顾她,有个能为你一起吃苦,一起挺过去的另一半,还能在家照顾阿姨和孩子,这不也挺好的?”

“是啊,她是这么想的,早些抱上孙子,到底是孙子还是外孙,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跟我妈妈姓,父亲是谁也不知道,管他的,妈妈既是我的妈妈,许多时候又是我爸爸,孙子、外孙她都很高兴,这样也就不用整日在外受人气,遭欺负……”

“对啊,可惜你不是说你还在部队吗?难得回家一次,那怎么跟家里面联络亲近感情?岂不是更没有机会结交异性朋友?那怎么满足你妈妈的愿望?”阿妹都想到范爽身不由己的困难,忍不住好奇担忧起来。

范爽笑道:“我调出了以前那个严厉又充满热血激情的连队,到了另外一个连队,当时我记得是第六年,也就是零九年差不多十月一的时候,我休假,因为每年都有探亲年假,一下请了假,就回家了,当然妈妈也事先知道了,还没到花都,她就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到那个什么港?”

阿妹似乎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立即补充道:“也是西柳县下属的一个小镇,叫潜龙港什么的,当时阿姨在哪里打工啊?”

“是啊,跟一群来自各个地方的中年大妈一起扣件装箱什么的,我很惭愧啊,妈妈年纪都上五十了,居然还让她在外面干这么重的活,平时打电话老是劝她早些回家,不要吃苦,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可是这种情感是无从体会到的,我居然还跟小孩子一样不懂事,让她****那么多心,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她总是教训我说,她要是回家去了,自己是不是每个月给她寄钱,由她替我保管好,平时日常开销怎么办?再说了她做一点就有一点收获和酬劳,总比在家辛苦一场什么也看不到要强,钱多少她都会攒着存着……”

“阿姨真是个朴素节约的人,没想到心态还这么好?”阿妹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惊叹敬佩起来。

范爽点点头,无语置评,继续说道:“是啊,她觉得生活的艰辛,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节衣缩食地勤俭节约,一切都为我考虑细致周详,而我呢?偏偏浑噩不懂事,还有些敬畏害怕……”

“敬畏害怕?是觉得愧疚吧?怎么会是这样的比喻?”阿妹疑惑不解地问。

范爽解释:“还不是心里有时候很奇怪,有时候自己都不能搞懂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觉得她在外抛头露面,自己似乎受到的良心谴责就越重,而且她一人在外的话,使得别人看来,自己很无用,没有本事,妈妈一大把年纪了,本该好好享受了,却还要这么拼,多少心里有些惭愧,还会有些脸面的问题,记恨她,性格多少还有些反叛。”

“哦,原来是这样,你何必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再说了你妈妈的压力不是比你更大,她都能坦然应对,挺过去,你有什么好惭愧的,难道这也是你迟迟不敢与人谈恋爱,找对象的原因之一吗?”

“或许是吧,反正呢,我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找不到自己的目标,也找不准自己的存在的意义,整天倥偬浑噩的,现在想起来,我也太不懂事了。那一年她得知我休假回家,让我先到她所在的地方见面,叫我先别急着回家,有什么要紧事要我延缓几天。”

阿妹纳闷地看着他,又是问起来:“别急着回家?延缓几天?是不是好好地带你在花都转转,阿姨想得真周到,知道你在部队受约束限制,根本没有时间散散心,好好走走游览一番,准备抽出时间来专门陪你,真好啊!”

“你想得倒挺好的,可惜不是!”范爽不是有意要扫阿妹的兴的,虽然是自己的亲生经历,当然比阿妹更清楚,不过也该让阿妹高兴一下,而不是不懂风趣地打击她。

阿妹似乎也熟悉范爽的脾气,他心直口快,再说了也不介意他的坦诚直率,此刻是自己要他说说过去的事,而不是自己胡乱地猜,“哦、那到底是什么事令你如此苦恼又忌惮的样子?难不成是为你物色了一个对象?”

范爽木然地点头,并没有回答,因为这些事很好猜,一下就能预测得到。

“真的啊?阿姨还对你格外用心啊,连相亲对象都为你找好了,还真是能干!你也不必感觉空虚了,也不必以敌视忌讳的眼光看待这个社会,是该稳定下来了。”阿妹虽不清楚范爽心里到底想要什么,但以人之常情推断安稳不就是人们所追求一生的幸福吗?范爽还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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