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主人,刚开始我也没认出来,她开口叫我,我才认出她来的。”
手中茶杯掉落,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爱妻如命的楚枫跟欧泳,放任他们的妻女孤身出门!
木头他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有事?跟那群妖人相遇,会不会……我不敢往下想,魔障了般坐在那儿发呆,连蛇奴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也不知道。
“大嫂!”梳洗过的婉儿,面容憔悴地走了进来,轻轻唤了我一声。
“哦,婉儿,来,坐。”拉着她坐下,仔细地打量着,才几月不见,她瘦了好多,脸上没有了光彩,但眼中的神色却依旧清定。
“大嫂,看见我们这个样子,让你见笑了。”
“是啊!真好奇,是什么让聪慧冷静如你也这样狼狈。”
“呵呵,你到是一点也不着急呢!”
“不,婉儿,你错了!现在,我是急也没用,这个身子,我什么也做不了,不如等待。”木头生,我生;木头死,心死,生下孩子,我要倾尽一生为他报仇!
“大嫂,大哥他没事儿。至少,他送走我们的时候,他还没事。”
心下松了口气。
我们一整夜没睡,婉儿累极也硬是撑着给我讲了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
幕后操纵着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天魔女杜芸仙!包括七色剑丁若兰,包括她的两个徒儿都在她的设计之中!
当日,我们在襄阳遇见丁女侠,正是她以救柳杨情一命为由,支开了她。然后,洛无花带着塞外双魔去洛阳堵截楚木原他们,而她本人带着无忧跟洛蕊毛重夫妇,潜入黄山,占领了地势险要的越家堡。
当洛无花跟双魔败退回黄山之时,楚木原汇合楚枫欧泳一起攻入黄山,并同时让心灰意冷的左纺送妇幼来我这儿避难。至于我这儿的地址,自然是宁峰弈提供的了。
“那三个幼儿是?”心里计算了一下:一个是井月的,一个是宁峰弈的,还有一个会是谁的?难不成是兰儿的?
“较大的那个是你义妹兰儿的儿子叫左荞,一个是井月的儿子,叫欧潜,最幼的那个是祖林跟水桃的儿子,还没来得及起名字。”
“可怜的孩子!那水桃他们没事吧?”
摇了摇头:“水桃是杜芸仙最喜爱的人,她打伤了祖林,扔下了孩子,只是带走了水桃软禁了起来。祖林受了重伤,到现在都还不能动。”
“你们怎么会单身上路?”
“黄山附近,藏不了身,楚家也已经不安全了。”从袖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这是大哥写给你的,情势紧急,他不能亲自来,信中说得明白。”
“木头有信?”忙接了过来,直直地盯着信封上的四个字,瞧了又瞧,忍了三个多月的泪水终于滑落。
“嫂子,你看吧,我先出去了。”没见我应声,她站了一会儿,才悄悄走了出去。
“吾妻亲启!木头,木头!”又笑又哭,这木头什么时候开始会写书信了,会称呼吾妻了。
慢慢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薄薄地的一张纸,上面用他苍劲有力的字,书写着蝇头小楷。我曾笑言他的字如同乱画一般,让人看不明白,这会儿,他就记得了,一改平时写字的风格,一笔一划写了这第一封家书。
“爱妻雨儿:见信珍重!夫俗事缠身,万般无奈,只待此间事了,携妻子共游天下!信为诺。夫木字。”短短三十余字,我读了又读,看一句笑一句,想象着他写这信时必是皱着眉头。再看一句哭一句,知他当时必是忧心冲冲,生死尚不可知。一遍一遍,最后不知是哭是笑,泪水湿透了信,字迹都花了,才又工工整整地收起,放在枕下。
“蓝鸥,那几个孩子在哪儿?带我去看看他们。”一大早,蓝鸥送水进来的时候,我心里惦记那几个娃娃,想去看看他们。
“姑姑,之前给咱们家的小宝宝准备的东西,这会儿提前派上了用场,三个小的都在那间屋子里住着。”递过热毛巾,我擦了擦脸,梳洗完毕,拉过她的手。
“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还早着呢!都还没起。”
“还是去看看。”先出了门,她没办法,只好紧跟在我身后。
洗过澡的三个小宝宝白嫩了很多,显然他们在路上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婉儿她们三个将这几个孩子照顾得很好。
抱起那个不足半岁的娃娃:这是水桃的儿子,当初在她又哭又喊的时候,我亲手接生的小宝宝。没想到,那个肉呼呼的奶娃娃,现在长得这么机灵,长大了肯定是个迷人的主儿。只是可怜他才刚满月的时候,就与母亲分开了,到现在也没有取个名字。
“宝宝,伯母先叫你安安可好?一生下来就饱受磨难,伯母希望你以后一生祥瑞平安。”亲亲他的小脸,沉睡的稚颜有着纯真的平静。
听到旁边一个小孩子醒了,我忙把手里的奶娃娃递给蓝鸥,伸手抱起那个已经一岁多的小孩。三个娃娃中,他最大,想来应该是兰儿的孩子。
“娘娘……”胖呼呼的小手揽着我的颈子,可能误以为我是他的妈妈。
“荞儿,我不是娘,是姨母呢!”点点他的小鼻子:“叫声姨母来听听!”
“姨姨!”叫得还不太清楚,也还没办法吐出双音节,只是单单叫着姨,不过已经让人很开心了。这小子听得懂大人在讲什么,十分聪明,长相也很俊俏,多半像她妈妈,只有嘴巴像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