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瞬间就到了1912年,史称为“民国元年”的年代。
1911年底的南北议和,在孙氏回国后,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孙氏其实是个矛盾的人,其在1911年的表现也不尽人意。
议和之始,孙氏表示,如袁拥护共和,当推举袁为共和总统。但这时袁却未必会轻易表态,因为袁世凯已经坐上了内阁总理大臣,在立宪体制下,属于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职位。袁未必看得上南方革命党许下的大总统或者临时大总统之位。
袁世凯的这种冷静,后来也有证据证明其比较英明,因为按南方的想法,袁当大总统可以,但得到江宁来就职,于是便衍生了无数的事情。
好吧,袁没有表态,但孙却开始失言。
12月29日,孙氏回国几天之后,南方举行临时大总统选举。参加者有南方革命军17省代表,除湖湘代表投了1标给黄兴,皖省代表王寿忠投了一票给袁世凯外,孙氏以15票当选临时大总统。
于是,孙氏在1912年元月1日宣誓就职,坐上了东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宝座。
孙氏宣誓就职这一天,安庆也在召开会议,与会者有皖省军政顶级高官十余人,会议主要决定皖省未来一段时间的政治走向。
这个走向,朱家宝是清楚的,余大鸿是清楚的,但有的人未必清楚,需要统一认识,有时需要岳山给打打预防针。
但朱余的清楚,也只是大方向的,惟有岳山,知道接下来的走向。当然这些走向,并不会改变皖省的现实。
就在这一天,段祺瑞、冯国璋为首的北洋派将领48人发出联名通电,表示“誓死拥护君宪,坚决反对共和”,这是袁世凯在逼宫前对清廷的假仁假义,也是对南方最后的一次试探。1月3日以陆徵祥为首的清朝全体驻外使臣发出联名通电,劝告清帝退位,“以安皇室而定人心”。
1月12日袁世凯正式向清廷摊牌,要求以优待为交换条件,让清廷退位。袁世凯并且对隆裕太后说:“自古无不亡之国,亡国之君,身受杀戮之惨,古今中外历史,斑斑可考。今天大清皇帝退位,仍能保持其尊号,并可享受岁费,这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创举。我们在谈判中大费唇舌,好不容易才争得这个优待条例,总算尽了做臣子的一片苦心。”
最后袁世凯派赵秉均出面要求清廷必须退位,没有商量余地。另一方面袁世凯在清廷没有退位的情况下,想南京通报了优待条件,1月20日伍廷芳回电表示接受优待清廷条件。并且答应只要袁世凯逼清廷退位,总统位置让给袁世凯。1月26日,以段祺瑞为首的北洋军将领47人又一次发表联名通电,吁恳清帝退位,改行共和政体,以安皇室而定大局。
历史至此已无意外,清帝将会很快退位,孙氏将会将大总统之位让给袁世凯,不过,孙氏的临时大总统相关工作,一直拖了几个月后才移交完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岳山主要给皖省政要门讲了基本方向,皖省的基本主张,因为在原时空,至少在1927年之前,地方的革命党就从没有得过势,而有了岳山在皖省的试验,南方的那些人还能卷土重来?而袁世凯还能在北方坐到洪宪皇帝的位置?
所以,皖省的真正目的,目前除了朱家宝和余大鸿外,就是铁血复兴党的高层以及皖省革命军的高层知道一点罢了。而对于这个目的,岳山从来就不忌言,只要在小范围内,岳山有机会都会讲取得最高权力的必要性,而且还得尽快取得。
1月2日,张孝准终于回到安庆,就任皖省革命军参谋长一职。
前段时间,张孝准在船上行驶,偶尔看到有关皖省的消息,也是过期的零散的。因此张孝准在就任参谋长的仪式上,简单地与团级以上军官见个面后,便一头扎进了文件和资料堆,研究自1907年以来,皖军在岳山带领下所走过的轨迹。
张孝准就职,这在东国拥有17个省的革命军的前提下,而北洋又拥有6个主力镇兵力的实力下,真心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事件,即便有人知道张孝准是当年的“士官三杰”那又怎么样?此时排名第一的蔡锷不是在云南么,而排名第二的蒋百里却准备接手保定军官学校的校长。
或许,相对而言,蔡锷还混得好一些,毕竟是一省都督。蒋百里也不错,投身北洋当军校校长,也是北洋高官。惟独这个张孝准,投了一个政治主张不明,实力据说不错但实际上也无人知道的皖军。
皖军除了打土匪还有点办法外,有其他可取之处么?
但是,春江水暖鸭先知。惟有张孝准自己才知道,岳山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一个人,岳山是拥有着多么强大实力的一个人,其手上掌握的7960万大洋的财货,且不说这些财货变成财富,仅仅以利息来养活军队,也可至少养活6个镇。
当然,这是秘密的。哪怕岳山在柔湖、安庆展示了强大的资金实力,但真正属于岳山的资金,也不过1000万大洋左右,而在1909年之间,知情人也是知道岳山拥有至少500万资财的,投机了一下橡胶股市,赚个几百万该不该啊?所以即便清廷想要找麻烦也找不着。重要的是,岳山这些钱是慢慢显现出来的。
张孝准与冯如一样,一头扎进司令部的参谋长办公室,就难见其人影。直到一个星期后,张孝准才来找岳山,而见到岳山就丢出了一个计划:皖省扩军计划!
“扩军?”岳山没想到张孝准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必须扩军!”张孝准将手上的计划丢给后山,“你看后,我们再讨论。”
“好吧。”岳山也不知张孝准卖的是神马药,决定先看看再说。
张孝准先讲了扩军之“必要”:皖省目前三个旅,自保勉强,而且得付出利益,如果北洋知道岳山拥有如此强大的经济财货,极有可能派三至五个镇,以雷霆之势将皖省拿下,也就是说,目前岳山是抱着金砖满街跑的小孩子。
看到这里,岳山已经是一身“冷汗”。原因不多说,此前岳山推理袁世凯不打他,是因为有湖鄂及整个南方的革命军牵扯,但现在南北议和了啊,而形势变了之后,岳山却依然抱着此前的战略,假如袁世凯腾出手来,就不难发现岳山的秘密与软肋,那时,岳山说不定真的只有拉起部队去打游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