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床头的黑匣子里取出一些药膏,手指沾着,帮他涂抹体内的伤口。
秀水哆嗦一下,王爷的心就抽筋似得疼一下:“好了,你别动。”
“你要记住……只有我是有勇气陪你发疯的那个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
秀水哽咽起来。
王爷心疼不已,用大手摸着他湿漉漉的长发。
秀水从落在地上的衣服里摸出一个香囊,递给他。
“什么?”
“这里是我的头发,你带着吧。”
王爷好奇,打开那香囊看着,惊呆……一丝丝的白发……卷在一起……用红线系着……
“秀水……你……”
“全部是为了你,都是因为你,只是,我希望白头到老,不是这个意思……”
“秀水……”他终于哭了,第一次,从心而发为了他落泪。他低下头,狂吻着他的后背,秀水默默的,感觉像无数花瓣,落在身上一样温柔。
从这里出来,王爷感觉自己的心,终于被秀水给掏空了,一丝丝不剩,完全,留在了他的身上,跟手中这个不大,却沉甸甸的香囊里……
这次,回到李信身边,王爷笑了……突然明白,原来,李信早已经不那么沉甸甸,他根本没理由,对他放心不下。王爷诡异的笑,使得李信好奇,李信说:“义父,你怎么了?”
“信儿,义父,要跟秀水成亲。”
“什么?”
王爷说:“我是说,正正经经的跟他成亲,向全天下宣布,秀水是义父的枕边人,是要陪着义父白头到老的人。我们之间,不比男女之间差什么……”他说着,满脸是泪,李信吸一口气,却沉默了。
他想了想,说:“义父,你可以给秀水什么名分呢?秀水愿意吗?信儿是懂义父的,也知道秀水是真心真意的爱义父,但是,毕竟,你们的恋情,是为世俗不容……”
“你呢?你当初死也要跟小跳蚤在一起,只因为她是女人?就被世俗所容?!”这话险些激怒了王爷,他头一次对李信瞪眼睛。
“信儿不是那个意思!”
“总之,义父是来告诉皇上一声,婚礼的事情,我自然会筹备。到时候,皇上要是大驾光临,我自然的欢迎的很。”
“你要给秀水什么名分?秀水高兴要做一个所谓的男妻?”
“我……什么妻子不妻子,我从没把他当成是妻,我只是当他是我的心肝而已,总之,我们要在一起。”
“那叫你们什么才好?”
“夫妻不是夫妻,成亲,有什么意义?”
“我……我只是想给秀水一个安心……”
李信是没力气跟王爷吵架的,他咳嗽几声,从新躺好,闭着眼睛,过一会,说:“等朕病好,再说吧。”
“义父的婚事,不劳皇上费心了。”
“义父……”
“皇上好好养病,臣告辞了。”他说完,转头而已,头一次,下狠心违背李信,一心一意,只考虑秀水一个人,却觉得,终于魂归本位,终于搞清楚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王爷浑身畅快。至于担心秀水会觉得尴尬,王爷捏着下巴正在思索,只想起一个人来。笑眯眯背着手找去了。
桃桃托着香腮,边吃桂圆边说:“成亲?”
“小跳蚤,义父问你,秀水会高兴嫁我吗?”
“成亲不好。”桃桃的实话实说。
“你怎么跟李信一个调调?”
“哈,你叫我猜猜看,李信是什么调调……李信一定是觉得,不成体统,对不对?他估计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做无所谓,见光就死,还会惹人非议,到时候,总是跟朝中大臣不好交代的。”
“对对,他就是这个意思。”
桃桃笑了:“别听他的,那男人如今变得自私自利……”
“对,义父终于听你说了句人话!”
桃桃丢了个桂圆过去,说:“其实何必说什么娶妻?不如说是结拜。你们两个对着天下所有的人结拜成生死兄弟,平起平坐嘛!况且那誓言,也是对着天地神鬼的,是很正式的,秀水也觉得开心了,跟你平等,并不会因为爱你,屈居女人之位,男人就是男人嘛,为什么非说谁攀附谁,说谁顺从谁呢?”
“对对。”他哈哈笑着:“没错。”
“你们就说结拜成契兄弟,按照成婚的理解认认真真办礼,到时候,叫皇上去坐镇,皇上亲自应允的,没人敢说什么。”
“行呀小跳蚤,没想到你还有聪明的时候。”
“我聪明的时候多了。”
色老头笑呵呵的,桃桃说:“秀水是真的好爱你呀,爱得叫人心疼,谁叫他喜欢你这样讨厌的人呀……”
“小跳蚤,我们的事情不用你们费心了,不过,你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夸奖你。”
“哦?”眨眨眼睛,没想到色老头还有夸人的时候呢?
他说道:“没想到你心眼真多,搞的这里跟冷宫一样,正好叫他们相信,李信是专宠卫才人那个小狐狸。”
“哈,我这里本来就是冷宫嘛……我又没假装。”
色老头摇摇头,站起来告辞:“我走了。这就去对秀水说,秀水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