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听了李明新的话,想了想,心里就有了计较:“明新,此事不要担心,姐夫我已有良策,必定为你除去后顾之忧。哪怕那个村姑恢复记忆,告到皇帝面前,也改不了本官的判决。更不会牵连到你,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家中,莫要引起别人的怀疑,给我添麻烦。”
“是,姐夫。我这就回家去。”李明新一听姐夫这么说,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县令夫人一听老爷答应帮忙,赶紧喜笑颜开的给县令端茶倒水,献殷勤去了。
张母看到张慕天被官府的人带走,可急坏了。她再也顾不上躺在床上下不来的老公,急忙跑到小叔家搬救兵去了。
老头子带着小叔一家再次来到张大海家,最近老大一家真是没个消停。这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容儿和立春的事还没解决呢,慕天又被官府给带走了。
这都快要吃晚饭了,也不见回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真叫人不放心啊。
老太太一进门就抱怨:“慕天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去人家家里放什么火,现在好了,被抓了吧。”
她一直对于老爷子那天,当着一家人护着慕天,却来凶自己。让自己脸上无光,一直耿耿于怀呢。这不,逮着机会,就要唠叨两句。不然自己心里的那口恶气,实在是憋得难受啊。
“你闭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赶紧看下家里还有多少钱,让大衫拿着去城里打探一下消息。”老爷子一听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慕天再怎么不是,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出了事,不帮着想办法,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的。
老太太被老爷子骂的一个激灵,自己心里再怎么不高兴。有些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呀,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所以赶紧补救道:“唉……我这里还有三两银子,拿去吧。”说完就掏出银子拿给小儿子张大杉。
“大杉啊,钱花了可以再挣,别舍不得花钱。只要能帮助到慕天,该花的一定要花。”老爷子一看老太太爽快的掏了钱,也就没再说她。而是转头叮嘱张大杉,他这个小儿子勤快倒是勤快,但就是比不上孙子慕天机灵。不先叮嘱好他,老爷子真怕他到时钱花了,事情还没办好。
张大杉贴身把那三两银子放好,对老爷子点头说:“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救出慕天。”
他想,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怕办不成事?自家爹也太小瞧他了。
慕容晓萱这还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小叔,一看他那副长相,就是个老实忠厚的。还真怕他把事给办砸了,于是她很不放心的对张老头说:“爷,还是我陪小叔去吧。”
“行了,你一个女娃子,去了只会添麻烦。这救人如救火,片刻都耽误不得。”老爷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慕容晓萱的提议。
开什么玩笑,家里又不是没有男人,叫一个十四岁还受着伤的女孩子外出办事。好说都不好听呀,这不是让外人戳他脊梁骨么。
“爷爷,还是我们陪父亲去吧!人多,也好有个照应。”慕春慕秋一看连受伤的姐姐都主动站了出来,自己要是不表个态,也太让人瞧扁了。
张老头一想也是这个理,再说慕春慕秋也十五、六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嗯,那你们两个就跟着去吧。多听少说,凡是多长个心眼。早去早回,若有急事,就赶紧先回来个人报个信。”
张大杉父子三人齐齐点头应好,就急忙出门去县城了。
慕容晓萱看着慕春慕秋他们三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乖乖在家等消息。
不想那三父子三人一去就是小半天,半夜才哭着回来了。一进门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张大海夫妇面前。
张大杉先给了自己一巴掌,才开口:“大哥大嫂,我们父子对不起你们。银子花完了,事情却没办成。”
张母一听这话,也没多说什么。一边叫慕容晓萱扶他们起来,一边吩咐小意去叫已经休息了的爷爷奶奶。
慕容晓萱一边去扶张大杉,一边开口问道:“小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完还去给他们倒了三杯水,放在他们面前。
这大热的天,为了自己家的事,在外面东奔西跑的,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是那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衙门!事情虽然没办成,也不能慢待了他们。叫小叔一家寒了心,就不好了。
慕秋最小,他见问话的又是慕容晓萱,所以开口回道:“慕容姐,我们被骗了!”
原来他们来到县城没多久,就遇到一个衙役。给了他两百文钱,打听出来慕天已经被关进大牢了。
张大杉就求那个衙役让他们见慕天一面,他一口就答应了,说见一面也可以,不过需要一两银子,上下打点一下。
张大杉想起老爷子的话,想着这求人办事,本来就是要给好处的!这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就给了那个衙役一两银子。
那个衙役收了银子,就把他们三个带到了县衙。让他们在这等着,他先进去安排下。
过了一会那个衙役就出来了:“好了,我已经打点好了,你们自己去大牢吧!”丢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张大杉得了准信,就去了大牢。可是看牢的官兵,却不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一听这话就急了,赶紧解释说是那个衙役让他们来的,刚刚已经打好招呼了。
可是那看牢的官兵说:“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大人刚下了命令,那张慕天三人,是重要犯人,谁都不让见。”
“可是我们已经给那个人钱了,他也答应了让我们见的。”张大杉一听守门官兵这话,也急了,这说好的事,怎么说变了就变了呢。
那看牢的官兵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你说的那个人还有县太爷大吗?牢门重地,闲人免进!快走,不然把你们也关起来。”
张大杉无法,赶紧拿出五百文给他:“大人,通融一下吧,求你了。”
“打发要饭的呢。”不想那人看也不看他手中的钱,一把就打落了。
张大杉一听他这话,心说有戏,狠了狠心,又拿出一两来。不想他还是连看都不看,张大杉只好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大人,我只有这么多了。我们只是想见一见慕天,问下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那看牢的官兵一看张大杉那样子,估计身上也真就那么多钱了。他朝四周望了一眼,见没什么人,一把接过钱放进袖袋:“要想见他,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你们想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至于打听不打听的出来,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还求大人指点。”张大杉一见那看牢的官兵伸手接了钱,也不由松了口气。
那看牢的官兵叫张大杉俯过头来,低声在他耳边轻声说:“这犯人犯的什么事,除了县令,就数做笔录的师爷最清楚了。但是,这桩案子是县令亲口下了封口令的。所有知情的人,都不敢乱说。”
张大杉父子三人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得了那看牢的官兵指点,来到了师爷府上。可是几次求见师爷,都被家仆给赶了出来。
他们倒是有心想拿些钱出来,打点下那个家仆,好让他通融通融。却发现身上的钱都花出去了,可惜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
张大杉父子三人不甘心,就守在师爷大门前,看能不能遇到回家的师爷。哪知道,等的天都黑了,他们都没等到师爷回来。
他们摸着饿的前胸贴着后背的肚子,想着还在家里等消息的众人,这才连夜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