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梦与现实的差异,是否就如同城市与乡下的差异一般呢!?只是各自联系的纽带不同,且差异更大。
城市与乡下的联系,来自于共同的时间与空间。而梦与现实的联系,来自于我们自己的身体与灵魂(思想)。这样想的时候,梦其实就是另一个时间比例与现实世界不同的世界,而我们的身体与灵魂,就如同链接着城市与农村的枢纽。
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的时候,那些合理的不合理的梦境,也就不再显得那么玄奥与不可理解了。这样理解的时候,也就明白为什么人做梦的时候,醒来的记忆里,画面总是像电影一样地时快时慢了。
这就好比,我们习惯了某种节奏的视线,突然搭上更快捷的列车时所能记忆下来的画面一样。步行时,我们可以记忆下路边的街景,甚至是偶然走过的某个陌生的面孔,但是坐车的时候,我们只能记下与我们同车的某个面孔和车外几个标志性地建筑。这是因为速度的不同,换来了时间节奏的差异。
想到这里,我开始怀疑梦的世界,是一个节奏相对快于现实世界的世界,它是真实存在的了。
甩了甩头,我抛开这个有些让人感到恐慌与不知所措的念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也觉得陌生了起来。
就像你学会了念书,却去不断地写一个字的感觉一样。一开始觉得理所当然,随着重复的次数增加,眼睛与大脑会开始不自主的怀疑,直到最后,你都会以为自己写错了,有些不认识自己原本耳熟能详的字了。
这样想的时候,我就突然有些好奇了,好奇那些被评判为“精神病人”的人们,他们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眼里的世界是怎样的,看待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联是怎样的。
我想:也许如果有其他的人,知道我所有的思维,估计也会觉得我也“疯”了吧!?尽管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那些被定义为“疯子”的人,是不是其实是某个领域的天才的呢!?又或者,他们只是比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更关注自我?又或者他们的心理素质承载不了繁复的思想!?
真想能亲自体验一下那种疯癫的感觉,如果每个人的身体,就像不同的容器,都住着一个疯子,就像不同物质的沸点一样,等待着被沸腾。那么,我的身体里释放疯子的沸点又在哪里!?
回到慢节奏的现实生活,不禁觉得自己又有些犯傻了。看看街上或匆忙,或漫步的人群……人生不可能只有一种模式,也无法复制,可是这样的行走与奔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无法给予自己答案,更无法给予他人答案。谁又能给予谁答案呢!?
思绪烦乱,我独自一人走进了田间,顺着蜿蜒的小路,一路漫无目的地前行。
冬季的天空,显得有些昏暗。四周的树木也显得干瘪,仿佛整个世界都透着萧条。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恐惧与孤独,像是四周会冷不防地窜出什么可怕的事物似的。尤其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可怕的那种错觉。
不自主地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壮着胆子继续前行。穿过浓密的树木,穿过枯黄而浓密的草丛。终于来到我儿时最爱玩耍的那座小山,岁月似乎并没有改变山的模样,只是时光不再保存我们曾来过的痕迹。
耳边不自主地回响起那些与小伙伴们嬉戏的声音,脑子里浮现着那有些飘忽的场景。一切仿如昨天。山风袭来,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眼前除了那摇晃的枯草与风的声响,再无其他。
我还未老,却已满是回忆,等到真的老时,我又该如何去面对苍老的人生!?
不自主地轻笑,笑自己有些伤春悲秋,笑自己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双手插进口袋,我开始向山下奔跑。像是要逃出思绪里的那种孤寂与失落一般地,有些执着与疯狂。
回到人群,依旧觉得孤独,那种孤独,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就像你静静站在一个人潮拥挤的街道,什么目的也没有,而身边是嘈杂的陌生人一样。
我把自己关进房间,有些坐立不安的恐慌。像是溺水的人抓不住咫尺的那根救命稻草,我又一次的拿出纸笔,仿佛它们能安慰我灵魂的恐慌。
下笔方知,我只是一个如同他人一样的普通人,我无法如实地描述内心的黑暗,也无法面对自己思想里所有的坑脏。反复自问,才发现自己也没有像自己所认定的那样,我的青春任我狂。
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在现实的事件里,比旁的人,更多了一份自律与坚持而已。此时,我竟然不知道是该高兴,高兴自己没变;还是该悲哀,悲哀自己的不自主与被动。
想得累了,我倒在床上,模糊地睡去。
天气难得的,有些燥热,四周空无一人,空气里却散发着喜庆的味道。一条红色的绸带从天空中垂了下来,轻飘在我的眼前,我抬起头望向绸带延伸的方向,却一无所获,除了那有些缥缈而厚重的云朵,完全看不见顶端的光景。
处于好奇,我走近了那条飘舞的绸带,我伸手抓住它,用力地向下扯了扯。发现并无反应,我试着借助双手的力量,将走近全部的重量负载上面,依旧显得结实。
于是我顺着绸带向上攀爬,心里只有兴奋,并无丝毫的恐惧与担忧。我爬得和快,仿佛只是转眼间似的,一副不同的景象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张灯结彩的街道,不似电视上的古楼,却又多了现实生活中街道所没有的古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