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却是瞬间严肃起来:“现在我们还回不得蓝灵国。先去金莲国如何?
说动身就动身。江岁岁看得出来,妖月是个决定了就会付诸行动的人。
于是,他们在店小二恋恋不舍地目送之中离开了逗留许久的小镇,向金莲国出发。
还好,这次妖月买了马车。上车的时候店小二殷勤地在车脚下放了小木凳让江岁岁垫脚。他刚要叫“夫人”,被江岁岁瞪得又咽了回去。
江岁岁也模仿着妖月,懒懒地靠在软垫上。
扭来扭去,却觉得自己怎么弄都没有他那股子懒洋洋散漫漫的韵味。索性扑到车厢中,一颗小脑袋埋在软垫里,四肢摊开,来一次彻底大放松。
看着江岁岁毫无形象的样子,妖月笑得更大。
看他眯缝眼一脸惬意,江岁岁歪着脑袋,忽然问:“那天你带着我逃跑究竟是在躲谁?”
妖月睁开眼,懒懒地看了江岁岁一眼:“逃跑?你相公就那么逊?是私奔。”
“没正经!”江岁岁嗔瞪了他一眼,“那你非得要给我洗……洗衣服干嘛?”洗澡两个字还是让人有点尴尬,她半途改成洗衣服。
见妖月眸子里一抹邪肆闪过,江岁岁立即打断他:“不许说什么你臭啦或者衣服脏了之类的话!不许再敷衍我!”
扯了扯嘴角,妖月坐起来些:“有人给你下了迷踪香。”
“迷踪香?是什么?”江岁岁觉得不像毒药。
“不是毒药。”妖月的“读心术”仿佛又起效了,“是一种用来追踪用的东西。洒在人身上,无论此人走多远,只要下药之人放出鹰雀,它就会顺着气味找到此人。”
江岁岁惊得小嘴张成了O形:“这么厉害!那是谁给我下的药?”
顿了顿,妖月忽然嬉笑着说:“你猜!”说完又闭上眼,翘着嘴角,一脸得意样。
江岁岁无比郁闷——这家伙还记仇!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那天,妖月带江岁岁去小镇外面骑马。说是闷得慌。而悲催的是江岁岁根本就不会骑马。妖月倒是个细心的人,给江岁岁挑选了一批个头不是很大的枣红小母马。它一脸温顺的样子,在妖月的帮助下江岁岁兴奋地骑上去。开始慢跑。谁知小母马似乎受了惊吓,忽然间疯跑起来。
等妖月把江岁岁救下来后,江岁岁却是说什么也不要再骑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总担心自己会从马上跌下来摔断脖子。
在妖月鄙夷的目光中,江岁岁躺在草地上,惬意地看着天。
妖月却是来了兴致般,策马狂奔。他身姿卓越,强劲的身影时而伏在马背上,时而站立在马背上,一身红衣随风猎猎翻飞,宛如被放出笼的鹰。
江岁岁只见过慵懒妖冶的妖月,邪肆魅惑的妖月,却没见过现在这般洒脱锋利的妖月。不禁看呆了。
人中之龙!江岁岁觉得妖月配得上这个称谓。
他胯下的黑马仿佛遇到知己般地兴奋狂野,载着他御风飞行。
望着湛蓝的天空,江岁岁呵呵笑起来。
不曾想一张俊脸赫然出现在她上空,吓了她一跳。
露出他招牌的邪肆笑意,妖月问道:“你在傻笑什么?”
江岁岁玩心打起,看着他说:“一个人。”
“什么人?”妖月又问。
江岁岁却是眨巴眨巴眼说:“你猜。”
妖月一愣,随即冷哼一声,一脸无趣地躺倒江岁岁旁边的草地上。
没想到今天他就活学活用地报复回来了。
还真是个小气男人!江岁岁腹黑道。
迷迷糊糊中马车猛然停住,毫无防备的江岁岁滚到车厢壁上,脑袋被个硬物碰了一下。
她嘤咛着睁开眼,却看到妖月示意她不要出声,而他屏息凝神警惕地刺探着车外的动静。
嗖地一声,江岁岁就觉得腰上一紧,妖月搂着她,运气掀翻车厢顶盖飞了出去。
紧接着嗖嗖几声,他们刚才做的车厢内扎满了锋利的箭。江岁岁一阵后怕。
只听妖月在耳边说:“一会儿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江岁岁抬头看他。他紫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就跑。”
又要跑?还来不及抱怨,妖月就松了手,飞身冲入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