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吗?”男人似乎在回味江岁岁的话,眼角眉梢的笑意更甚,甚至带着不着痕迹的宠溺,一闪而过。
被人这么重复,江岁岁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无礼,心里有些后悔——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太横了总归是自找苦吃。
但随即又想反正已经说出去了,而且似乎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先害她掉落山崖,后来又是幽禁、又是抽血的,该发火的是她吧。
看着江岁岁眼睛里的一点点积聚起怒火,男人撩袍起身。
他好高!江岁岁下意识地后退。躲开来自于男人的压迫感。但江岁岁还是秉着输人不输阵的至理名言,尽量平静地回视着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男人。
“你不怕我?”
心里咯噔一下,江岁岁的思绪仿佛被牵拉回很久以前,一个有着一双紫眸的男人,似乎也曾这么问……
甩开自己的胡思乱想,江岁岁据实以对:“怕有用吗?”
“有意思。”男人站起来,“我叫问天……岁岁是吗?江岁岁。不错的名字。”
男人自话自说,似乎并不在意江岁岁的回答,似乎对一切早就了如指掌。他的自信让江岁岁心里又开始没底。
“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男人很自然地牵起江岁岁的手。
反射性地,江岁岁猛烈地甩开,让刚走了两步的男人停住脚侧头看她。
问天浓眉斜飞入鬓,狭长的眼睛微眯着,给硬挺的五官增添一股邪肆魅惑气息。好看的唇形抿了一下,忽然荡开一个迷倒众生的笑,迷离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明起来,笑的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直爽爽、火辣辣:“你跟她还真像!”
说完也不顾江岁岁的挣扎,硬是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问天一接触她,江岁岁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可能她之前的功力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生完孩子,她的功力莫名其妙地被什么分流了一般,消失了一半还多。
想到那个无缘谋面的孩子,江岁岁心口的刺痛扩散开来,一缩一缩地疼着。
轰隆隆一阵声响后,他们来到一个石洞。
“进来,进来啊。”问天站着洞门内冲江岁岁淡淡而笑,此时他仿佛是在邀请一位老友进屋一般,随意而亲切。
没有再犹豫,江岁岁抬脚跟上问天的脚步。
这是一个石洞,越往里走江岁岁越觉得一股冷气铺面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这是我珍藏的宝贝呢!”问天有些献宝似的冲里面一挥大手。
江岁岁呆愣愣地看着躺在他们面前的美女,不对,应该说是绝世美人。美人静静地躺在,仿佛只是睡着了,眉眼如画,线条起伏,三千青丝散落在她的肩头和身下的冒着氤氲水雾的石床上。但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和江岁岁怎么也探测不到的气息,无不昭示着——眼前的美人早就香消玉殒了,留下来的只是一具完美的躯壳。
“若熙,我来看你了,你怎么还在睡觉?简直就是一个小懒猪儿!”问天早就走到女子身侧,单膝跪在石床旁边,手指轻轻挑起女子一律青丝,缠绕在之间,很轻柔、很专注地缠绕着….
“她就是你要给我看的那样东西?”江岁岁忍不住发问。
“什么?”停了一会儿,问天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与美人的世界里,并没有听见江岁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