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注定今夜不会轻易如他所愿,刚要熄灯时,手机就响了起来,祁颂唐拧了拧眉,抓过手机按掉,薄唇专注在她如凝脂般柔嫩的脸颊、脖颈上,一路向下。怎奈对方意志力顽强,接着又拨了第二个过来。
“电……电话!”回忆早已被他撩拨地微微娇喘,简单的两个字愣是说的磕磕巴巴。
祁颂唐是绝对不想被扰了兴致的,他轻压在她身上,拿过手机看了看号码,挑眉道:“有什么事明天再打过来!”那语调,低沉醇厚;态度冰冷地简直想要杀人,害得回忆一哆嗦,扯过一旁皱巴巴的毛毯要往身上盖。
当下,祁颂唐不耐烦地关了手机,身侧仅存的光亮也被掐灭。满室的黑暗顿时侵袭而来,回忆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腰身,不敢动弹。耳边,能够灵敏地听到祁颂唐的低语轻喃:“回忆,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
早晨,曦光窜进卧室,又是一天的晴好天气。回忆枕在祁颂唐睡过的一侧,脑海中被占满的都是他说的那句话,他说,要再生一个宝宝,一个见证她们俩破镜重圆的小天使。
美美地回味间,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不小的响动。她掩了掩毛毯,侧耳倾听动静。
是小豆芽,见祁颂唐要进来给回忆送早饭,非要跟着一起:“祁爸爸,我也要进去,妈妈这个大懒虫一定又在睡懒觉了,我要去吵醒她。”她跟在他的左右纠缠不休。
祁颂唐背身,一手挡在门口,和女儿讲道理:“你妈妈昨天很累了,我们要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乖,你自己去玩。”
小豆芽的食指抵在下唇,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动认真思考一番后,还是一点不懂,迟回忆昨天晚上一直躺着和她看动漫,怎么会累呢?“可是她为什么会累呢?”她虚心地求教。
祁颂唐看着她天真的表情,笑了笑道:“因为妈妈要给你生弟弟妹妹。”
“就像老母鸡生蛋一样吗?”小豆芽眨巴着大眼睛,长睫轻扇时像是个精致生动的洋娃娃,“原来老母鸡生蛋会很累。”还没等祁颂唐回答,她已在那里自顾自地嘀咕,眼睛里亮光闪闪,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祁颂唐对于女儿丰富地漫无边际的想象力,哭笑不得,只能暗叹基因遗传的强大,小豆芽的想象力绝对遗传自迟回忆的天马行空。回身,转动门把进去,就看到床上的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蒙着头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起来吃饭。”祁颂唐放下碗筷,准确无误地摸到她的腰肢附近,轻巧地一拍。
经昨夜一役,回忆尚处在万分敏感的状态里不可自拔,他的动作像挠痒痒似的撩动起她的心弦。回忆更不愿出来,烧红着脸又往毯子里钻,似要与它融做一团。
“快点,再不出来我真的要挠痒痒了。”祁颂唐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别扭,将中指和食指放在嘴边哈气,竟真的将手钻进毯子,在她的咯吱窝、脚底不停地挠。
回忆一时被点了笑穴,晃来晃去地躲避,几乎就要笑岔了气。床边,祁颂唐还在不停地吓她:“你起不起,起不起?”
回忆连同着毯子一起挪动,不觉间竟靠在了他的长腿上。她实在累得不行,只露出一颗脑袋气喘吁吁:“我不要!我害怕!”
祁颂唐轻抚着她的脸颊,弯下身在她的额角一吻,道:“你放心,女儿还在外面,我不会在白天吃了你。”
额……禁欲太久的男人她惹不得,回忆忽然领悟到,作势一滚,又像个团子似的转移到了床的另一边,脸色绯红,不知所措。
“好了,不玩了,你过来,和你说个好消息。”与她闹了一阵,祁颂唐才想起了正事。
回忆艰难地翻个身,深怕他再次闹她,依然缩在床角眼神警惕:“什——么——”
“哝,”祁颂唐翻出手机里的短消息给她看。为了得到回忆的原谅,他从很早起就着手调查罗诚岩的下落,如今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人之间的遗憾,由他一手去填满。
回忆有将近两百度的近视,看他手机上蚂蚁般的小字自然有些吃力,于是便一点一点地靠过去看,直到那些信息清晰地映入脑海,她整合了一下,当即甩掉身上的束缚,抱着他的脖子直喊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快下来。”祁颂唐从未见过她有这么大的力气,差一点就要支撑不住地往后仰。
“哦,”回忆跳到拖鞋上与他并肩而坐,手已拽住他的胳膊问,“那我们可不可以去把他找回来?”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有难掩的胆怯,毕竟之前是祁颂唐逼着她的亲生父亲离开的,那样决绝,叫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伤疤。
祁颂唐摸着她蓬起的短卷发,试图抚平她的不安:“当然可以,回忆,他是我们俩的爸爸。”
娇弱的迟回忆果断地没憋住眼泪,一下子又埋进他的胸膛,说:“祁颂唐,谢谢你。”
“过几天是中秋节,我们去接他回来,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从头顶蹿下,回忆感到惊喜连连,中秋,团圆之夜,他连这个都已经计划好了:“嗯嗯,我都听你的。”
“那先把早饭吃了。”祁颂唐推开她,忽然一本正经地假咳一声,说道,“还有,把你的衣服扣子扣好,大白天的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回忆看着门被他阖上,莫名地瞄了眼自己的胸前,不由大囧。她的睡衣扣子只扣了最底下的三颗,上面的要么扣错,要么没扣,关键是,她还没穿内衣。怪不得,回忆捂着脸又待了好一会儿,才探头探脑地从卧室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