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车帘,车内两人苍白的面孔清晰的映入了慕言云兮的双眼,此时天气燥热,慕言夫妇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纵然一月他们拿了很多冰块放在他们的身上,可是依旧无法止住他们的身体散发腐烂的气味。“父亲,母亲,兮儿不会让你孤独的,这笔血债兮儿定然会加倍讨回来;”慕言云兮指尖轻轻描绘着两人的轮狂,眸中尽是温和,他的语气那么的轻柔,似乎惊不起半点波浪,可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复仇的导火索。
“一月,准备柴堆,我要带着他们一起走;”片刻一月便已经把火堆准备好,十二月将慕言夫妇两人放在柴堆之上,七月将手中的火把讲给慕言云兮手中,慕言云兮面无表情的拿着火把走到慕言夫妇身下的柴堆下,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的人,慕言云兮将手中的火把扔到了柴堆上,看着火苗飞起,将慕言夫妇包围上,慕言云兮痛苦的闭上双眼,一颗咸涩的泪水滑落他的白玉面具,听着火堆燃烧的声音,他痛苦的紧紧将袖下的双手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扣入掌心,滴滴鲜血至他掌心滴入脚下的土地里面。“他们可到邯郸城了?”待慕言云兮一块块的将慕言夫妇的遗骨装入一个小坛子后,转身看着一月缓缓开口问到。
一月算了算时间,道:“三月他们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到了邯郸城;”“七月你跟十二月将我父亲母亲送去景国的天璨寺交给了俗大师;”七月小心翼翼的接过骨灰谈,却听慕言云兮再次叮嘱道:“不许出半点意外;”七月怀中紧紧的抱着骨灰谈,信誓旦旦的与十二月一同开口道:“坛在人在,坛亡人亡!”看着七月与十二月离去背影,慕言云兮收回视线缓缓转过身对着一月道:“我们去邯郸城!”
当慕言云兮与一月马不停蹄的赶到邯郸城外魏军大营不远处的时候,宽阔的大路中央,远远的慕言云兮便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前方等待着自己。
手中缰绳一擂,慕言云兮翻身下马,几人见慕言云兮终于来了,对视一眼,纷纷退让两旁,他们这一退开,慕言云兮一眼便看到了他们身后躺在地上一张木板上的人。心中似乎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将心撕裂,慕言云兮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她逼迫自己一步步向那个人走去。当他终于走到那人面前,低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候,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轰然一下跪倒在地。“呵呵呵,呵呵呵呵,爷爷,你是不是在怪我不停您的话,所以才开这个玩笑来惩罚我啊!”慕言云兮嘴角笑的僵硬,眸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答滴答的夺眶而出。
“呵呵呵,爷爷啊,这个玩笑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慕言云兮多么希望此时慕言擎天是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可是慕言擎天的双眼禁闭,慕言云兮不再说话,任泪水在面具上纵横。只见他抬起双手动作无比温柔的为慕言擎天整理遗容,可是当他的手触及到慕言擎天的脖子那刻,那道已经青紫的勒痕令他的视线定在那里。慕言擎天虽然武功高强,可是要至守卫严谨的邯郸城逃出绝对不可能,就算慕言擎天逃出,在魏军大营内,试问有谁敢动慕言擎天,除了那个国舅顾夜,可是顾夜根本没有调动此时驻扎在邯郸城外十万大军的那个能力。慕言云浅双眼中染上嗜血的杀意,双手缓缓将慕言擎天脖子上的伤痕用衣襟盖上,只见他缓缓起身,当他转身那刻,看着站在五月身边的八月那目光几乎凝结一切的冰冷刺骨。令八月浑身不由惊恐的一颤,慕言云兮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去,八月的双瞳之中倒映着那张白玉面具下阴狠嗜血的双眸,一月深知当时在邯郸城慕言云兮将八月留下保护慕言擎天,如今慕言擎天出事,八月难辞其咎,可是看着八月缠着绷带伤痕累累的手臂,一步上前,正好挡在了八月的面前,他看着慕言云兮眼中的嗜血杀意不禁开口道:“将军,我们十二月与将军您可谓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老将军是将军的爷爷也就我们的爷爷,如今老将军出事,我们都与您一样难过吧,八月虽然有错没有保护好老将军,但是他也受了重伤;”慕言云兮冷冷的抬起眼皮,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月,一月从来不曾见过慕言云兮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冰冷,阴狠,嗜血,那是只有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来的眼神,一月心中一痛脚步连连后退几步。慕言云兮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的笑容视线越过一月的身体冷冰冰的落在他身后的八月身上:“我可以允欺骗,背叛,可是只要不触及到我的底线,不然我遇神杀神遇魔屠魔;”
八月被慕言云兮那冰冷嗜血的视线看的浑身的血液结冰,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怒了,从未有过的怒了。慕言云兮没有用任何人动手这一次,他一个人亲手捡来木柴堆积成塔将慕言擎天活化了。
远处众人看着跪在大火前慕言云兮的背影人人思绪各异。带大火后,慕言云兮将慕言擎天的骨灰装好,无比小心的将骨灰坛子抱在怀中,当他走到等待他的众人面前,他面上冰冷的面具再也覆盖不住他内心正在喧叫的恨。“传令下去,调回我麾下所有大军两日内汇集邯郸成外;”
众人惊讶不已,不明慕言云兮要做什么,但是却心中同时燃起一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