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之后,靳溪幽幽转醒,耳边传来的嘈杂声让她的大脑感到微微的不适,但更多的是疼痛。她将眸子转到旁边,却看见接着电话的秦舜。
秦舜说了几句话之后挂掉电话,原本面向帘子的脸此刻转向了病床,“你醒了。”
靳溪诧异,还在?
秦舜看着那双眼睛此刻有些无光,心里不禁有些异样,虚弱的样子竟然让他有种想要去呵护的感觉。强行将这种想法从大脑中剥离,“送佛送到西。”
靳溪忽然扯起嘴角笑了,氧气面罩下的唇瓣开合,“谢谢。”
当时是上班的早高峰,根本打不到车,看见秦舜的车之后她不假思索地上了车,请求他将自己送到医院,而这次事情之后她也有了很大的改观,秦舜并不是他看起来那样的冷漠。
他的外表极具欺骗性,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被子下的手摸了摸口袋,发现盒子不见了,秦舜看见她的动作,“盒子送你进来的时候掉进我车里了,我去拿给你。”说罢转身就要走。
“不用。”靳溪喊住他,“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现在感觉还可以,这样儿吧,我先去缴费用,然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费用我已经缴好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你了,身体你自己最清楚。我送你回去吧。”秦舜把外套穿了起来,“小心点。”
靳溪拿掉氧气面罩,按了铃叫护士过来说了几句话,护士虽然建议病人再观察一段时间,但是拗不过她便同意病人回家了。
秦舜与靳溪一同离去,躲在暗处的小记者抓着沉甸甸的相机,笑了。
……
秦舜把车停在洛山公寓的大门口,他的车没贴隔热膜,所以车窗透明可以轻易地看见里面的内容。
盒子摆放在前挡上,靳溪伸手将盒子拿了下来,依然是原封未动的样子。靳溪转过头道谢,“麻烦你了,再次感谢,医药费我会尽快还给你的,对了,我叫靳溪。”
“不急,我是秦舜。”秦舜回道。
“嗯,洛泽和我说起过你,再见。”靳溪拿着盒子下了车。
远处树丛下的记者拉近镜头快门一直没有松开。
现在是十二点整,秦舜看着靳溪的身影进入小区之后才驱车离开,原路返回到公司,下午一点半有个例会要开。
……
靳溪进了门之后把自己整个人丢进了沙发里,虽然是中午但是天色依然灰暗,大片大片的乌云和爆炸产生的烟雾在颜色上融为一体,虽然洛山公寓这里的环境异常寂静,但是靳溪此刻却不太平静。
从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直接通过火辣辣的嗓子。
盒子被端正地摆在茶几上,靳溪坐直身体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在室内光线的映衬下折射出暗淡的光芒,光滑的表面没有出现任何的裂纹或者划痕,
靳溪呼出了一口气。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虽然直到如今,她也没有发掘其中的秘密。
母亲曾经说过,这个东西不要放在家里,但是要放在和自己有联系的地方,所以靳溪一直将东西放在工作室中,出国的那几年她寄放在了收费昂贵的保险金库中。这也是为什么前些年她不停地参加国际大赛,出售自己的设计来获取高昂奖金的原因。
这件东西母亲再三嘱咐一定要保管好,所以她一回国就把东西取回来放在工作室里,却没想到工作室因为爆炸里面的东西几乎都已经没用了,包括她曾经的一些手稿。
但是靳溪觉得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东西没事就好。
作为那栋楼的租户,接下来需要处理赔偿的问题,她打算等到事故原因调查出来之后再来处理这件事,目前更紧要的是找到新的地址来作为新的工作室。
起身将东西放到储藏室,然后回到厨房将早上做好但来不及吃的早餐当做午饭扒拉进嘴里,吃完之后把残局收拾好,就进了卧室陷入那张大床里。
身体上的极大疲劳让她很快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