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即将上映电影的女四号有私生子就读于上海贵族幼儿园是新闻?
不不,一个即将上映电影的女四号的私生子是陆家子嗣,才像颗重磅炸弹,在各大媒体头条炸开了锅。
当时有各种媒体源的录像完整录下鸭舌帽记者跟我的对话,在录像里我笃定的语气是这件事最大的谜团,究竟我的儿子,是不是陆礼承的私生子?
因为粉丝手里的视频源极多,不像主流媒体那么好镇压,总会有零散录像外泄,这陆家私生子的传闻越闹越凶。
早在下了宣传会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叫张姨赶紧带豆豆离开学校找个偏僻的地方等着我回去。
张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马照做,等她回了电话报了具体位置后,我叫她一个小时联系我一次,确保交流畅通。
我当天正式跟导演道歉,提出要中止宣传回上海的事,导演是新锐里极其有天分的一个,业界口碑一直很好,虽然年近四十五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语重深长道:“没想到你让我见识了一把巾帼不让须眉的好戏,接下来的,就看你自己了,沈思思,我记住你了,希望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说实话我挺感激他的,没想到导演这么宽宏大量,我又连说几声抱歉,坐上了最快飞往上海的飞机,等我落地后打开手机,立马就有电话呼进来。
可想我在飞机上的时候,就一直不停有电话才会这么凑巧。
我深吸一口气把这陌生电话接了起来,那头的人公式化的说,已经有专车在机场接我了,告知了我车牌号后挂掉了电话。
看来我是走不掉了。
一出机场门口,一辆高级轿车门口站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我扫了扫周围,就断了逃跑心思,跑?我能跑哪去,况且我就是有见个面的意思。
利落的上了车,轿车一路把我带到熟悉的地方,陆宅。
我进屋后就看见,坐在客厅真皮沙发上的婆婆穿戴整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见了哪个大人物才回来的一样,她眼珠子转溜到我方向,凶狠的像想要生吞活剥了我。
她艰难的抽动嘴角,露出恐怖笑容,说话声音阴阳怪调的。
“以为招了只兔子,没想到是喂不饱的野狗,沈思思,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像你这样的低等女人全国一抓一大把,就你这种货色,有点脸的都知道别太过分了的去想,我劝你别白费了心思往陆家挤,不照照镜子看你那乞丐一样的嘴脸有多讨嫌?”
我手里拉着劣质的行李箱,是我在淘宝上花一百多块钱买来的,连婆婆每天用的保养品的钱都不够,在她眼里看来,我就是条狗。
我大大方方的在她正对的沙发上坐下,顺手掸了掸裤腿上的泥灰。
“我今天才弄明白母凭子贵的理,我再低贱,可我儿子呢?”
婆婆的表情活生生的扭曲成堆,不在意形象的冲我吼道:“那个野种才不是我们陆家的!别脏了我陆家的门槛!”
我一听婆婆用这么龌龊的字眼来形容豆豆就怒火中烧,我眼睛微微眯起,冷笑着,呼出口气,卸了心里一半仇恨。
撕破脸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今天来,是想让陆家,让风歌,尝尝膈应的滋味。
“婆婆这么说自己的亲孙子怕不太好吧?我看最好约个时间做次公开的亲子鉴定,婆婆既然不信我,就让事实说话。”
“我呸,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还敢用野种威胁我要我准你进门?没那么容易!”
“既然没那么容易!”我硬生生的打断婆婆接下来的肮脏话,瞪着她,厉色道:“你为什么会见我?言语上羞辱我警告我,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为什么?”
婆婆扭曲的表情僵了,表情怔忪没说话,像被戳到软肋。
我突然站起来,扫到婆婆手边的茶杯,举起茶壶,一点点往只装满杯底的茶杯里掺着茶水,凑到婆婆耳边,阴冷冷的朝她哈气。
“你不就是没底气么,让我猜猜,或许是比婆婆还要高一等的掌权者决定了事态动向,让一向恶心跟我接触的婆婆突然转变了心思叫我回来羞辱我一番,其实只是因为您,改变不了一个您接受不了的即将发生的事实。”
我手中的茶壶倒得极慢,可还是有一部分茶水溢了出来,扫了眼婆婆如死灰般的脸色,我故作惊讶的低呼一声,带着微笑继续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儿,是连茶艺都不太懂,给婆婆添麻烦了,但是啊,”我故意顿了顿再说道:“就是这样的我,要嫁进陆家了,你看怎么得了,咱们来日方长,希望婆婆今后,好好教导我。”
把茶壶重重的坐到茶几上,发出啪嗒一声响。婆婆紧绷的表情里透着恨和狠,照理说欺老犯上是大不敬的行为,是没素质是不礼貌的。
可我怎么看着,这么解气呢?
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想攀高枝的,可她忘了当初跟陆礼承冥婚的我有多嫌弃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
要不是为了报复为了救回我儿子,我怎么会破罐子破摔,再跟这家人扯上联系。
果然在高傲的人眼里,其他人的路过,都是种偷窃。
“沈思思小姐,老爷请您到楼上书房一趟。”
管家在我耳边恭敬说道,视线从气得浑身发抖的婆婆身上挪开,跟着他到了书房里。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巨大的书桌前,上半身微微下压,手中的毛笔在白宣纸上疾书。
送我到书房里,管家没进门,他关上门后,里面就我跟中年男人在,我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发出声音去打扰他。
直到他手中的笔尖靠在砚台上,他这才看了我第一眼。
离我进书房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
我不卑不亢的对上他视线,初次见他时的确吓了一跳,没想到陆礼承跟他长得特别像,陆老爷就像是年长了二十岁的陆礼承。
“沈思思?”
我紧张的烟了咽口水,轻轻“嗯”了一声:“是我,公公。”
“哈哈。”雄浑的声音爽朗的大笑,眯成细线的眼缝后面,一双鹰眼透彻的打量我。
“很不错,这上海很多年没出过什么趣事了,我以为是我待久了无趣,就跑到国外静养了段时间,哪知道回来一看,有趣的一件接着一件。”
我只是笑,不搭腔。不是我不想说话,此刻的我紧张的腿肚子都软了。我的这个公公和婆婆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光自身的气场,就足够压抑我呼吸的。
如果我没猜错,能扭转婆婆行为的,只有他了。
“在上海住的还习惯?”他换了副表情,笑眯眯的看我,姿态非常随和,就像在谈天说地。
我点点头,说习惯的。
“习惯就好,陆家前几年从北京迁到上海,图这地方宜居,你喜欢就行。”
这公公我之前早在网上查过资料,是双商极高的人,不然也不会徒手打下陆家身后的江山,有这么雄厚的家底。
我此时大脑飞速运转,剖析他字句里的深意,如果我没猜错,他是打算留我这个闹腾着要进门的寒门儿媳?
他到底知不知道陆礼承死而复生的事,我跟陆礼承冥婚,生了两个儿子,其中承了陆家血脉的生死未卜,另一个被我当成筹码的却跟他陆家没有关系。
他如果知道这一切还想要留我进门,那他岂不是留把刀在自己身边,横竖怕割伤自己,还是说他对我的存在,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