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再娶就一定要休了你?”陆礼承唇瓣贴到我脖子上,冰冷的气息扑过来快把我皮肤给冻住。
“你说,什么?”我茫然的把他推远,怒瞪着他道:“你还想一夫二妻呢?我告诉你陆礼承你想都别想,你陆家有什么了不起还想搞特殊婚姻?你生前不行,死了也不行我告诉你,犯法的!”
我说得一本正经,陆礼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这是我第一次看陆礼承笑,比起他平日板着脸的样子好看许多。等等,我怎么观察起这个来了,摇摇头整理思绪,我义正言辞的说:“总之你必须答应我让我出去,不然伤的也是你的孩子,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说到这里,突然我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看了眼陆礼承,我还是接了起来,“喂”了一声后对面传来个女人糯糯的声音。
“请问,礼承在你那里吗?我想找他,麻烦你帮我叫叫他好吗?”
握着手机的力道落紧,我尽量平静道:“没有啊,他没有过来,那这样吧你再等等,可能他跟你有心电感应知道你想他了他就会回去的,就这样吧,挂了啊。”
我把手机放包包里一扔,朝陆礼承挑了挑眉:“既然葛老太的阵局已经破了那你就走吧,看在我帮你圆谎的份上,放我离开这事,你考虑考虑。”
陆礼承冷笑着整理领带,回敬我道:“不可能。”
说完他就消失在黑暗里。我坐在床边上久久没动,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叫小白进来,问她葛老太在院子里布的阵局是不是真的被破解了。
小白点头说他刚才守了那阵局一会儿,如果葛老太一直不出现,这阵局是肯定是会败的,小白说她再守一晚上,一定不会出事。
我想想也好,就辛苦小白一个晚上,我躺上床睡觉,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猛烈的拉扯,我一睁眼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思思,赶紧走,出事了!”
我感觉身体腾空而起,看小白抱着我的样子不像是在梦里,我懵了:“怎么回事?”
小白的脸色从未有过的白,她着急的说:“我们中了葛老太的圈套,她假意在院子里设局等我们去破,可她设的局是驱鬼阵,那驱鬼阵的外围,是招魂阵。”
我心咯噔一下。
“招魂阵?”
“恩。”小白艰难的抱着我往楼下冲,急切的解释道:“驱鬼阵能将外围招魂阵招来的鬼全部驱赶在外,表面上没事,可只要驱鬼阵的阵局一破,那招魂阵里的厉鬼就有机可趁进到宅子里来,我们必须马上出去!”
听小白这么说我也害怕啊,抓着她衣领忐忑不安,哪知道刚下完楼梯还没出去,陆宅的四周开始扭曲变样,最后变成漆黑一片。
小白赶紧把我放下来护在身后,她沉声叫我小心,我看面前的黑暗里突然冒出无数双手,正一点点的从地底上爬起来!
“思思,一定要跟在我身后!”只见小白摆出战斗姿态,眼睛慢慢变成通透的红色,从地上爬起来腐烂的尸体快只剩个骨架,浑身散着恶臭,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扑了过来。
小白伸手一扼,抓着第一个恶鬼的脖子,力道一紧,脖子上的脑袋扑通一下滚落在地上,她手顺势一推,把恶鬼推像第二个爬起来的恶鬼身上,再一脚踹过去。
我站在小白身后额头布满了汗水,我尽量保持冷静,环顾黑漆漆的四周,再大声问小白:“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够从这里出去?这玩意越来越多了!好像没个头。”
“暂时还出不去,必须找出这恶鬼里的鬼王除去才能出去,这些鬼灭了多少个都是白费。”小白勉强应付面前的恶鬼回答我道。
“怎么确定谁是鬼王?”此时正有个少了半边身子的恶鬼朝我扑过来,小白正应付那边没空,我咬着牙抬腿一踹,看那鬼倒在地上,却又很快爬了起来。
那鬼再朝我扑过来时,我急了,学着小白的办法双手掐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拧。
可我力气太小,他的脑袋没掉,手却朝我肚子伸来,他的手贴在我肚皮上,刺痛的感觉传来,我满头是汗。
不行!
为了护住孩子,我使出吃奶的劲一摁,那鬼的脑袋才掉落下来,身体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要看掌心,掌心是红色的就是鬼王。”小白说时视线扫了一圈,她失望的摇摇头,很快又加入到新的打斗中。
“还没有鬼王出现,要再等等。”
可这不像平常的等待,多一秒都是危险,小白应付完她那边还能来帮我清理掉面前的麻烦,可越来越多的鬼从地底下冒出来,压根解决不完。
我越来越着急,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
不像平时被宝宝踢的那种疼痛,而是一种烧灼的刺痛,从某个点开始扩散,直到整个肚子像挤成一团的难受,我弓着腰,快要站不稳了。
难道是刚才那个厉鬼的原因?
我痛的意识渐渐不清晰了,我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宝宝,再给妈妈一点时间宝宝,忍一忍就好了,再忍忍,相信妈妈一次,再帮帮妈妈,哪个是鬼王,告诉妈妈……
疼痛让我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打湿透了。小白见到我的异样低呼一声要扶我起来,我摆摆手叫她先顾着自己那边,要是她停下来,只会加速我们的死亡。
小白只能忍着继续对付厉鬼,我则一点战斗力都没了,眼看着厉鬼朝我这边过来,我勉强抬着头,看一双腐烂的手快速向我伸过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所有的鬼身体变得透明,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画面,直到看到那一点朱砂红。
“小白,我面前第三排最左边的那个就是鬼王!先别管我,你快去!咳咳。”面前的厉鬼已经伸手扼住我喉咙,我呛得无法多说出一个字。
小白从我身边急速跑过,朝着我说的目标而去。
而我肺里的新鲜空气越来越稀薄,脖子的力道似乎下一秒就能让我丧命,回忆像走马灯似的在我脑海里面划过。
我苦笑,这是死之前见到的画面吗,那我是看不见葛老太和葛艾惨死的样子了吗?
为什么直到现在,陆礼承都还没出现?
我缓缓的闭上眼,隔断了自己和外界的联系。
我以为我再不会醒来了,当我看见小白一脸愁容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腹中的绞痛差点让我呼吸不上来。
“思思,你放松一点,孩子要出来了,你放轻松深呼吸……”
什么,孩子?我怀孕也才三十多天,孩子要在这时候出现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别多想,坚持一下,马上就会好的,想想孩子。”
虽然如此,我意识越来越混乱,身体像被几双手同时拉扯,要把我撕成几瓣一样,又感觉全身忽冷忽热,像火烤又像掉入了冰窖。
从没想过生孩子会这么痛苦,一想到宝宝,我咬牙坚持,小白为我鼓劲打气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以为是我意识不清晰得听不见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对我而言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小白站在我两腿之间正帮我接生,她突然抬起头来,惶恐的看着我,眼神里的恐惧,是我从没见过的状态。
“是两个,思思,是两个。”
我虚弱的快睁不开眼,迷糊里听到小白的话。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