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线所及之处,的确空无一人。可乍眼一看,牛忙忙和左征不知怎的还真就出现了。
又不像是突然出现,已经到了我面前来,仿佛走到一半我没看见,这是怎么回事!?
我敏锐的捕捉到这细节。这可是在前世占我身体前从没发生过的状况。难道这刚好是个提醒,会不会是前世占我的身体时间不长还不稳定?
我应该能抓住这机会做点什么。
“废物还敢痴心妄想。”前任洞察我意图,呵斥道。
我只好先收了心思,再继续观察。
左征和牛忙忙带回来的消息自然是没有任何发现,我也没抱希望,等他们上车后继续赶路。
这次车往安徽方向开,路过塌方路段时已经快白天了,“我”盯着塌方的痕迹看。
之前我或多或少的也见过网上图片,知道塌方是怎么回事。这次看上去也没什么两样,就是有几道像是什么动物的利爪抓开的痕迹非常明显。
不知道其他塌方时,会不会有这种痕迹,如果没有,那这次塌方,是自然发生,还是人为?
“轻舞,刚才那小孩儿说的真是守陵人语言?”
“是的主上,千真万确。”
前世突然问起这个,我细细琢磨一下,竟有了惊人的发现。
这是不是守陵人在半诱导半逼迫前世走他们所说的小道上去?
制造塌方,没有别的路可选。又让撞邪的小孩跟前世联系,告诉她可以离开的法子。
怎么看着守陵人的做法都不像是完全的善意,其中的蹊跷,前世肯定知晓几分。
到了安徽境内,牛忙忙找了家酒店准备开两间房,“我”却冷声制止,说要单独一间。
到最后变成一人一间房。“我”回房间已经晚上,七点不到的天不算太黑,我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看着外面,这仿佛是前世最爱的一个动作。
我想问前世究竟在看什么,却忍住了。
但她捕捉到我想法,轻笑道:“我从熟悉的国土来,到另一个全新环境,最快的适应办法,是打量。”
这一次前世的话没有掺杂任何负面情绪,她站了有好几个小时,到十点钟时,才拿着轻舞出了门,谁的房间都没去,而是径直下楼。
“你要去哪?”前世的单独行动总叫我担心。
这次她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冷,没搭理我。
到了楼下,坐上出租车,到了个体育馆门口下车。前世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好像曾经来过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我困惑无比的时候,前世站在体育馆门口,视线稍稍上抬,穿过门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群,直到体育馆里发出一阵喧嚣的尖叫声。
演唱会!?
见这样子,肯定是有人开演唱会了。不用猜都知道站台上的那人有谁,只是风歌怎么来凑巧安徽开演唱会了,前世又是怎么知道的?!
尖叫声此起彼伏,“我”却慢条斯理的走到后台门口,严柯正在门口处站着,似乎不意外我到来。
“坦白说,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可又不像,说你一点利益不图,又不算。”
“我”扬着下巴,脸上的淡漠充分表示出对严柯的不屑:“你如果是想向我展示你的愚蠢,那你到目前为止,做的还不错。”
严柯的眉峰皱了,眼神深了许多,他脸色完全垮下来,半晌后让开条道,不愿再交流的样子。
“我”也不搭理严柯的可怕气场,径直往里面走,穿过一个个房间门和一条长长走廊后,到了其中一个半开的房间门口,推开进去。
原本坐在化妆台前的风歌一下站了起来。
想来是多个明星的演唱会,风歌已经表演完,正卸妆到一半,她把其余人从休息室里赶走,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
“人找到了?”风歌锁上门后,又绕道我面前来。
“没有。”
“那你是什么打算?还要继续找下去,后面风险太大,守陵人看来就是想引你出现。”
“他是我儿子。”
风歌声音原本挺着急的,结果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
不过……
连风歌都知道守陵人的事了。她为什么要说风险太大,难不成守陵人并不像牛忙忙说的那么简单,是为了让前世转世复生的存在?
“你那边怎么样了。”我走到风歌的位置上坐下,风歌却好好的站在那,向“我”解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相信很快就能更加完备。
“我”听到风歌的话,说不上高兴与否,只有像领导在听报告一样的感觉。风歌见我不开口,便主动说道:“你何必再跟这群人待在一起,只会拖你后退,还有这身体的女人,你又何必占用她的魂体。”
“这群人身上还有我要的东西,不拿到我是不会走的,至于这女人,很快她会消失,你要是想撒气,请便。”
“我”把轻舞随手一扔,砸在地上的轻舞发出一声闷响。风歌低头看了眼轻舞,还真拿起来捏在手里。
“我还是……算了。”
风歌正准备把轻舞递给我,“我”却摇摇头道:“你拿着。最近你更需要它,带在身上,好节约时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没这玩意,我可能接下来要自在点,先这样了。”
“我”起身出门往门口走,又穿过长长的走廊离开体育馆。
上出租车前,我忍不住的冲着前世喊叫。
“你是疯了吗,怎么可能连轻舞都让?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你究竟有没有想救人的意思,豆豆就不说了吧,陆长安总归还在守陵人手上,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气糊涂了。眼睁睁的看着前世把轻舞都给了风歌,我无知的恐慌像要从胸口里溢出来一样。
而前世却像没事人一样做到出租车上,半晌后,她才告诉我,不是她不知道风歌是谁,而是我不知道罢。
我一听这话就挺奇怪的。之前看前世和风歌这样子,显然不是敌人关系,到今天目前来看,我甚至能笃定,她们两个曾经的关系很不一般,是姐妹吗?
如果真是姐妹,那风歌为何一开始那么讨厌我。
我彻底糊涂了。
回到酒店附近下车,“我”找到家小商铺,竟然买了把小刀,回到酒店房间后,开始脱下外套,把小刀到头给按开。
看着冰冷的刀刃,我心里发憷,眼睁睁看着前世把刀刃往身上胡乱割着,一刀又一刀,没一会儿便浑身是血。
身体被割开的疼痛伴着触目惊心的寒冷,我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可前世的兴奋被流淌的鲜血点燃,要不是她残存的理智,我怀疑她极有可能要在这杀了我。
眼看着割的差不多了,“我”把小刀往旁边的垃圾桶里随手一甩,又把房间折腾的非常凌乱。
这一切全部做完,“我”叫来了小白,小白从门口进来,震惊的还没开口。
“我”麻木的脸上,瞬间扭曲,惊恐的尖声叫着,像陷入了绝望的囚牢里。
陆续有人从房间门口冲进来,我落入个温暖的怀抱里,迎上陆礼承一脸担心的视线,我表情变得哀伤和怯懦。
“她伤我。”
我手指颤巍巍的往上抬,指在不知所措的小白身上,陆礼承复杂的眼神往后一扫,却又慢慢转回来,才问我道。
“她是真的,伤你了吗?”
我无辜的脸色立马一遍,僵笑道:“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