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匆匆往严柯指定的地方赶,忙活了半天,光来回都是三个多小时,就为了拍场扑街的戏。
严柯在圈内的份量不谈,到底是我三番两次让他失望才被严柯整的这么惨,能忍则忍吧。
又一场挨耳光的戏,站位确定,我只用挨下女一这一巴掌就算杀青。
随着敲板声音响,女一很快入戏,愤怒的瞪我,眼泪刷刷的掉。
机位没拍我正脸,我还是尽量做足表情,当女一扬起的巴掌快要落下的那刻,我大脑突然短路,再醒悟过来时,我正抓着女一悬在半空空中的手臂!
“导演!”女一带着委屈哭腔道,不可思议的瞪我一眼。
“你这龙套怎么回事!人呢!”导演怒骂着过来。
我才想起要松开手,女主揉着胳膊露出吃痛表情,往导演身边一站,指责我刚才看她的眼神狠历的想要吃了她一样。
有吗!?
我只能赶紧道歉,导演似乎非常气我在拍戏时敢不爱巴掌忤了他面子,气急败坏的骂了我好几句脏话。
这段时间我的名声是打响了的,可都是一些明面暗面的嘲笑话,说我攀高枝没成功,被陆家退婚还生了个手脚不干净的儿子。
这些话被导演这么反复念叨出来,就像耳光扇在我脸上一样生疼。
直到一个温谦的声音打断道:“李导,新人考虑不周,请李导多担待担待。我刚才还有点事,忙着没赶上陪她过来,思思,你是不是做错事了?”
左征温柔的帮我把额前的头发掀开,语气没丝毫责备之意。
导演又哪里能听不懂,连忙变了个脸色陪笑着说刚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一般话到这,事情就过去了,可左征偏偏定着眼神看我,不着痕迹的搂着我肩膀,问了我一遍。
“思思,是误会吗?”
左征分明是在挑战导演脸面,不给他台阶下。
这气氛我都感觉到了尴尬,不想惹太多事,就点头,又悄悄拉着左征衣摆,示意他真的是误会。
左征才作罢。
这场戏自然是没拍,临时换了另一个龙套上场。故意这角色是严柯故意叫导演给我加的,明明谁都能演着不露脸的角色。
没事做了,只能上左征的车,系上安全带后,我问他怎么来了,左征竟反问我,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答应给他一个机会。
左征提到机会这两字,我心里就起毛,下意识的就想到是不好的事情。
左征反应还挺快的,他踩下油门的时候就解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只想带我去参观一下博物馆而已。
参观博物馆换掉一个机会?
我想不通左征要干什么,只能忐忑的答应下来,总比他留着这机会要我做别的事情好,参观就参观罢。
没想到左征带我到的不是一家正统的博物馆,严格说有点私人的珍藏馆味道,里面摆的都是馆主这几十年来收藏的珍品,有些当时以低价购买,现在就成了无价之宝。
展览馆不算大,但打扮的比较别致,大小样的珍品被放在每个角落里,走哪都能看见。
逛了一阵我才注意到馆里居然没人,只有我和左征两个人在这闲逛。
连个看守的保安都没有。
他倒是悠哉的低头看每一件珍品的细节,眼神里全是赞叹之情。
见左征没太大异样,我慢慢放下心来,跟着走马灯似的参观了一番后,刚觉得有点无聊,突然被一个老者的声音吸引。
转眼一看,从一扇木门背后走出来个老人,头发花白,带着厚眼镜,笑呵呵的朝左征走过来。
左征跟老人礼貌的拥抱了一下,嘘寒问暖一番后,老人的视线慢慢的挪到了我的脸上。
我挂着得体的笑容,以为我这人虽然不算多好看至少也不难看,但老人看我的脸色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变得极其难看,最后像看见什么怪物一样睁大了眼睛。
我一看这情况也吓了一跳,这老人万一有个什么心脏病啥的,我……
“张老,这是我朋友,沈思思,今年二十三岁了。”
老人年纪估计八十左右了,耳朵不好,左征凑很近后还故意加重了音量。
老人古怪的表情收了收,可还是以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上下打量好几番后,点着头喃喃自语着。
我仔细听,才听明白,他念叨的是太像了。
太像了?
见我表情疑惑,老人恢复神色后,他苍老的手掌放在我手背上,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看了眼左征,他点了点头,就由着老人拉我进刚才那扇门背后去。
没想到这门背后也别有洞天。
以为外面的藏品就够多的了,结果这里面还有。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老人直接带我穿过这群古玩,到了正对面的书柜面前,他伸手在其中一本书后碰了碰,书柜居然自动打开了!
原来是个密室!
不知道为什么,进这个密室里头的时候,我心跳加快,就像预料到什么一样,非常的不舒服。
可我还是跟着老人进去,他拉我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直到进到里头去后,扑面而来的热气让我错愕。
这里面居然还开着空调?
走进里头后才发现,这密室只有卫生间大小,四四方方的,没装修过,也没摆多余东西,只在正朝着的墙边摆了个木桌,木桌上放着个木盒,而木盒的上面,悬挂着一把长刀。
这长刀看得我心狠得一紧,像有谁突然用手捏住了我的心脏,痛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而老人坚持拉我到刀边,凑到更近距离看着刀身,我更是浑身不舒服,脑子一晕,差点没站稳。
“你看。”老人声音沙哑苍老,却透着隐隐兴奋。
我忍着恶心往上一看,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开了空调的房间满是热气,而靠近这刀后居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就像从这刀身上灌了寒风出来。仔细一看,这刀面上居然还冒着水珠子。
不对劲。
跟牛忙忙他们接触久了,自然知道这种能在热气里还透着阴冷的东西是很古怪的,用牛忙忙的一句话来说。
走阴。
这种表面上都透着阴气的东西,肯定有古怪,我不敢再靠近了,可老人的手指已经往下放,摸在了木盒子上。
四四方方的盒子有二十厘米左右长宽,当老人把木盒子打开的那一刻我几乎有了落荒而逃的准备。
可老人的手劲非常大,他正逼着我留在这,他一定要我看看。
我只能强忍着情绪,看老人单手打开的木盒,里面有一卷绒布,老人单手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眼神呵护无比。
当他把布料拉出来,一点点的在我面前舒开,我屏住呼吸的去看,大吃一惊。
这明显泛黄陈旧的白布一定是经过久年折腾,可依然保持着最好的状态,那染色的白布中间描画的是一个穿着拖地长裙的女人,穿着雍容华贵,光从画里就透出种隐隐霸气。
而她的五官,分明和我的一模一样。
这种诡异的相似令我非常害怕,我甚至有种马上逃离的冲动,可我双脚如灌铅般沉在地面上,不能走,我不能现在走。
“参见,主上。”
我震惊不已,大脑短暂时间里一片空白,并没注意到老人突然松开了手,然后缓缓的屈下左膝,又屈下右膝,动作明明非常吃力,他却做的无比虔诚,他双手手掌贴在地面上,慢慢的朝我叩首。
主上?我是主上?那我梦境里的那个前世,真的就是我的样子?那前世的陆礼承和小幸运,也真的就是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