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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把花满楼附近的鸽子都给我打下来

颀长的身躯遮去了外头所有的光线,帷幔落下,微弱的视野里,他依旧能清晰的看见,身下女子的熠熠眸光。明亮如星辰,弯弯若月牙。

“如果这一次,我死在了天牢里,又或者是没有免死金牌,死于刑场,尔当如何?”他问。

夏雨深吸一口气,“还能如何?你在哪,我就在哪。等我为你报了仇,我就去找你。黄泉道,阴间路,你只管走慢一些,等我一等。”她转而反问,“如果这一次,是我死了呢?”

他眸色微沉,黯然失色,“若无奇迹,那还要希望做什么?我留在天牢,本就是等着你的消息。若是连着好消息都等不到,别说是天牢,便是九重地狱,也奈何不得我。天下将因你而血染,吾当以血祭苍茫。什么苍生何辜,到了你这儿,便什么都不是了。”

她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却笑得那样灿烂如花,“好吧,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俯身,他快速摄住她微肿的唇,指尖娴熟的挑开她的腰封,探入她的衣襟之内。

她身子一颤,低吟一声,他的舌恰当好处的滑入她的嘴里,与她如斯纠缠。

就这样,极好。

低吟浅喘间,眉目含情,温柔似水。

无论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人,也不管怎样冰冷如霜的心,这一生总会有一个人,能让你甘愿放弃骄傲的一切,愿为她俯首垂眸,付尽温柔。

烛光摇曳,诉不尽一室旖旎。

夏雨实在是太累了,被他折腾来折腾去,好似骨头都要被拆散架了。等着他餍足过后,软弱无力的攀附在他怀中,静静的靠在他胸膛处,眉睫半垂着。

他有些后悔,自己要得太狠了些,一时没控制住,忘了她的身子还未痊愈。

偏也是这丫头如斯倔强,分明受不住了,可这身子却诚实得教人不舍得放下。

“爷。”她的声音带着少许虚弱,“你打算真的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他淡淡的笑着,指尖温柔的抚过她微热的面颊,“如此,便能夜夜与你私会,有何不好?”他的声音带着行事过后的暗哑,磁音温柔,撩人心扉。

她抬头,蹙眉望着他惯来从容的眉目,“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赵朔抱紧了她,坐起身来,揽过被褥紧紧的裹着她,视线却突然冷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她的伤处。

夏雨微怔,慌忙缩了缩身子,“别看了,结痂的伤疤,太丑。”

他掰开她的手,倒吸一口冷气。

可以想象,一箭穿身的疼痛,以及伤处恶化的惨烈。这让他又想起了在代州与她初遇的情形,那样一个假小子,便是脱臼也可自行接骨。虽然疼,可她愣是咬牙坚持住了,没有哼唧一声。换做寻常女子,哪怕是个男儿,都得嚎上两声,这样才算对得起伤痛一场。

偏生得这丫头如斯倔强,就像那年的他,便是摔断了骨头,也不曾吭过一声。

忍不住疼,就会心生畏惧。

忍住了疼,就会无所畏惧。

“再丑,也是你身上的肉。”他将她抱在怀里,不再多说,“好好的养着,爷出去之后,你若是瘦了轻了哪怕是少了根头发,看爷怎么收拾你。”

她笑嘻嘻的用指尖在他胸口打圈圈,“我才不会饿着自己,只不过你一个人在这,可别乱吃东西。”

这丫头——他浅笑,“怕爷被人毒死?”

“我还想多活几年。”如玉的胳膊圈着他的脖颈,“所以你最好保重自己,我还在外面等着你出来,到时候离开京城吧!”她顿了顿,说的很轻,“我不喜欢这儿,一点都不喜欢。”

赵朔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仿若要将她揉碎了塞进身体里,与自己融为一处,这样他就能****带着她,省得成日为她担惊受怕。

于是乎,就剩下夏雨一个人叽里咕噜的说个没完。

从摄政王府时不时发生的死亡时间,到放蛇进摄政王府,大闹一场。夏雨说得眉飞色舞,赵朔听得津津有味。但凡她说的,他都听得仔细。

“爷,好玩吗?”夏雨问。

赵朔嗤笑两声,轻轻刮了她的鼻梁一下,“就这点伎俩,纯粹去给爷丢人现眼的。打不过,顺带着跑路,你说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打不过不得跑吗?”夏雨眨着明亮的眼睛,“难不成打不过人家,还得眼巴巴的凑上去?”

“打蛇打七寸,刀子不下在要害处,如何能真的疼?”赵朔笑问。

夏雨仲怔,“我不知道东方旭的要害在哪?还有那个茂王赵誉,我迟早一把火烧了他的梅园,让他鬼哭狼嚎去。”

闻言,赵朔将唇凑近她的耳畔,低语了一番,而后神情淡然的直起身子,“听懂了吗?”

“懂了,只不过,可行吗?”夏雨抿唇,“就我与百花宫,能吗?”

“自然是可行的。”赵朔挑起她精致的下颚,温柔的吻上她红肿的唇,“怎么尝都不够,你说,这可怎么得了?”

夏雨坏坏一笑,迎上他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那就把爷想要的留下,不想要的我就带回去。”

“爷都想要,怎么办?”他含着她的耳垂低问。

“那爷出去,我替你待在这里。我歇会,你去忙。”夏雨笑呵呵的推开他,“时间不多了,我该走了,不然天一亮我怕是走不出这宫闱了。”

这折腾了一晚上,说了那么久的话,原是相处的时间如此短暂。

东方已然有了鱼肚白,再过些时候天大亮了,她确实不便出现在深宫里,何况还是如此敏感的清梧宫。

“自己小心。”赵朔一袭白色的中衣,望着快速穿上衣服的夏雨。

淡淡女儿妆,灼灼离人心。

出水若芙蕖,垂枝芙蓉色。

“这儿的守卫似乎也不那么森严,爷可以随时出去溜达。”夏雨笑了笑,穿好了衣裳伸个懒腰,眉目间有些疲惫。

“我前脚踏出去,后脚就会被定为畏罪潜逃,而后死无葬身之地。”赵朔浅笑,“刻意的放松戒备,其实只是想让我走出去罢了!”

夏雨的笑凝在唇边,“赵誉那个老家伙,我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别闹了,按我说的做。”赵朔伸手,撩开她散落面颊的青丝,“既然穿回了女儿装,就忘了曾经的夏大爷。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可以做,但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夏雨点头,继而在他的脸上轻轻落吻,“等我的好消息。”

“好!”他一笑,目送她疾步离去的背影。

一路小跑,倩影渐行渐远。她不时的回头,却始终没有停住脚下的步子。他就这样远远的看着,看着她笑着跑出清梧宫。

冷寂的清梧宫,转瞬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长长的回廊,萧瑟的庭院。满目的落叶翻飞,满目的了无生机。

没有她的地方,一下子安静下来,真的浑身不自在。

顺子在外头等了一晚上,终于在破晓之前等到了夏雨出来,急得直跺脚,“哎呦喂姑娘,天都快亮了,你才出来。若是教人知道,你若有个好歹,皇上那儿非得宰了奴才不可。”

夏雨笑呵呵的打趣,“不如下回,公公陪我进去,也叫你知道,我为何进去那么久。”

听得这话,顺子当即一怔,脸色瞬时变得难看至极。

他怎的忘了,夏雨出身市井,可不像寻常姑娘那般矫揉造作。人家可是穿惯了男儿装的夏大爷,玩的就是不要脸。跟她动嘴皮子,还不是自己找抽。

顺子一声叹,低着头带着夏雨快速往外走。

不远处,兰珠眉目微蹙,急忙转身进了康宁宫。

自从吃了不该吃的,还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赵妍就夜不成寐,一大早就坐在了床前发愣。兰珠心急火燎的进门,“公主,奴婢方才看见了顺子公公。”

“顺子?他是皇兄身边的人,在宫里看见他,有什么好奇怪的。”赵妍轻叹一声,缓步走到梳妆镜前徐徐坐下。烛光里,镜子里的自己,显得格外憔悴。虽然再不受疼痛折磨,可是这蜡黄的气色,看上去还不如病着的时候来的精神。

“可是他领着一位姑娘,好像是从清梧宫那边过来的。看这情形,怕是在清梧宫待了一夜。”兰珠说得很轻,可还是惊了赵妍。

手中的簪盒“啪”的一声合上,赵妍冷然转身看她,“你说什么?待了一夜?清梧宫的姑娘?怎么可能?”心头一窒,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是皇兄授意的?”

能跟顺子在一起,自然是赵禄的意思。

可赵禄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梧宫如今是宫闱禁地,怎么还往里头送女人呢?即便是送女人,为何赵朔还肯留她住一夜?一大早的离开,走得这样匆忙,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样的女子?”赵妍问。

兰珠摇头,“天色黑,没能看仔细。”

“你马上带人去截住他们,不许他们出宫。我去找母后,清梧宫的事,万万马虎不得。”赵妍眸色冷厉,口吻冰凉。

“是。”兰珠行了礼,快速退下。

赵妍温柔浅笑,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家女子,有这样的福分,连赵朔都肯留下她。要知道这么多年,赵朔与她虽是名分上的叔侄,但很少正眼瞧她,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敷衍罢了。

“皇叔?”她突然笑了。

赵妍一大早去了慈安宫,薄瑶太后愣了一会,当听闻赵禄往清梧宫送女人的消息,当下也是懵了一下。须知这睿王赵朔乃是好男风的主,怎么如今被囚禁清梧宫,反倒是改了心思呢?

转念一想,夏雨就是个女子,当日他宠信夏雨——也许是夏雨改变了他。

只不过当日他为夏雨举兵,如今怎么就移情别恋得这样快?是心灰意冷,还是别有图谋?

薄瑶太后快速起身,这件事必须搞清楚,否则只怕来日后患无穷。也亏得赵禄这样的宽心思,赵誉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发难。而摄政王府如今由东方旭执掌,他比东方越更笑里藏刀。东方越尚且会念及旧情,而东方旭可是六亲不认的主。

长长的宫道,眼见着,看到了宫门。出去就是自由,在这深宫大宅内,夏雨只觉得憋屈。自己的一条命,可是险些送在这里。

哪知大批的侍卫军突然涌了过来,拦住了去路。

“放肆,你们要干什么?”顺子一甩拂尘,“看清楚,这可是皇上的令牌。马上让开,杂家要出宫,谁敢拦阻?”

“顺子公公好大的口气。”吴恩不紧不慢的上前,笑呵呵的望着顺子,那笑,真让人心里直发毛,“皇上这么一大早的让公公出宫,不知是否有什么要务?既然身负要务,公公出宫便是,只是这位姑娘怕是出不去了。”

“你们要做什么?”顺子乍见是吴恩,当下也愣住了,那可是慈安宫的总管太监,薄瑶太后身边的亲信,可不能得罪。然,夏雨若是落在薄瑶太后手里,怕是——当日之事顺子可都是亲眼目睹的,自然不敢让夏雨落在吴恩手上。

吴恩笑道,“请这位姑娘,和杂家去一趟慈安宫,太后娘娘懿旨,姑娘这边请吧!”

“我为何要与你一起去?”夏雨不冷不热的瞥了他们一眼,“我又不认识太后娘娘,无话可说。顺公公,咱们走吧!”

夏雨抬步要走,不欲理睬。她倒不是不敢去,只是怕自己一旦去了,没能控制得住,到时候会宰了太后母女。这一身的血,都被他们抽干了,还想怎样?

扒皮吃肉吗?

“放肆,太后娘娘让你过去,你就过去,还敢挑三拣四的。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吴恩表情一转,瞬时勃然大怒。

夏雨蹙眉,冷笑着扯了唇角,上下端详着吴恩,“我是东西,那你就不是东西了,对吧?”

“大胆!”吴恩怒色,“来人,带走!”

“吴总管,这可是皇上——”

还不待顺子说完,吴恩眉目冷拧,“顺公公,太后娘娘说了,如有异议,可让皇上自行来慈安宫要人。”手一挥,丝毫不给人争辩的机会,“带走。”

夏雨冷哼,“你可别后悔。”

不远处,郭胜掉头就走,直奔乾宁宫。

走进慈安宫的那一瞬,夏雨觉得自己一股热血就往脑门上冲,死而后生的恨意,让她对这座宫闱,厌恶憎恨到了极处。

不管是太后还是赵妍,也不管谁是幕后主谋。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身血的,都流进了赵妍的身体里。一命换一命,她们视她如草芥,就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剥夺她生存的权力。

只是因为,赵妍是公主,她就该把自己一身的血,都给赵妍吗?

墙外的黎明晨光,在这宁静的世界里,铺设了一片金灿。夏雨踩着晨曦,走进了慈安宫。

正殿内的蜡烛还没熄灭,火盆里的炭火还在燃烧着。

薄瑶太后高高在上的坐着,赵妍在一旁陪着。

夏雨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她们是认不出来的。只是夏雨的那双冷冽眸子,却在烛光里锐利如刃,刀刀剜心。

“你是什么人,竟敢私入宫闱。”薄瑶太后冷斥,“这皇宫大内,岂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的。”

夏雨行了礼,“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她也不辩驳,只是微微抬头,看一眼薄瑶太后手中的佛珠,而后垂眸安静的站在那里。

赵妍打量了她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公主该去问皇上。”夏雨斜睨她一眼。

赵妍眉目微凝,“我现在是在问你。”

夏雨深吸一口气,“我也说了,公主去问皇上。皇上怎么说,就怎么着。其余的,无可奉告。”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公主,你怎么敢如此无礼?”方英上前呵斥,“这是慈安宫,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什么货色,我就给你什么脸色。你都能在慈安宫撒野,我为何不能?你尚且自称奴婢,我可不是这宫里的奴婢。”夏雨站在那里,眸色冷厉的盯着赵妍。

赵妍身体里的血液,都是自己给的,一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血脉喷张,恨不能上前把自己的血抽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如此狠毒,自己怎么可能失去百毒不侵的能力?

想到这儿,夏雨握紧了袖中的五指。

被夏雨这么一瞧,赵妍莫名的心慌意乱,不知为何,这女子的眼神,如此的凌厉,竟让她有些不敢直视。不过是个寻常容色的女子,怎生得眸色如此锐利。

赵妍心慌,但脸上还是不为所动,一惯的从容淡定,“方姑姑何必与她计较,想来是外头的粗鄙女子,不识礼数。姑姑若与她对付,岂非失了自己的礼数。”

“公主教训得是。”方英颔首。

如此一来,更显得她这个当朝公主,识大体,懂礼数。

薄瑶太后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冷眼望着站在殿内,浑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夏雨。这面孔是生疏得很,平素确实没见过,可是那双眼睛,竟有几分熟识之感,总觉得她看人的时候,能让你心里格外的不舒服。便是薄瑶太后被夏雨这么一瞧,也生出几分心慌意乱来。

“哀家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薄瑶太后开口。

夏雨双手负后,冷然伫立,“太后娘娘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不如猜猜看。如果猜对了,我这条命就留下了,如果猜不到,就让我走。如何?”

“放肆,你敢跟哀家讲条件。”薄瑶太后拍案而起,“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嘛——”夏雨煞有其事的环顾四周,“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她冷飕飕的盯着薄瑶太后沉冷的面孔,紧跟着笑道,“太后娘娘,都说吃斋念佛的人心善,可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嘴里吃着人肉,还不忘念阿弥陀佛。你说这样的人,佛祖会庇佑吗?”

“混账东西,你敢这样跟哀家说话。”薄瑶太后勃然大怒,“来人,拿下她。哀家今日若是连你这个小丫头都处置不了,如何还能执掌三宫六院?”

夏雨冷笑两声,掌心凝力,“太后娘娘这样生气,不是因为我冲撞了你,而是被我说中了,戳穿了。是吧?口吃人肉,还不忘念阿弥陀佛,太后娘娘也不怕佛祖一生气,给你个欺神弄佛之罪?”

大批的慈安宫内侍涌入殿内,作势将夏雨团团围住。

“拉她下去,给哀家狠狠的打。什么时候你服软了,哀家就什么时候放了你。”薄瑶太后眯起冷冽的眸子,冷然盯着毫无惧色的夏雨。

真要动手,夏雨还求之不得呢!

反正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迟早是要动手的。

“住手!”赵禄一声喊,快速步入殿内,直接挡在了夏雨跟前,“你们这是做什么?”语罢,视线狠戾的落在一旁的赵妍身上,“皇妹的身子刚好,不在自己的宫里歇着,一大早的来母后宫里凑什么热闹?”

听得这话,赵妍瞧了薄瑶太后一眼,眸色微暗,容色委屈。

“你先回去。”薄瑶太后道。

赵妍行了礼,一句话都没说,马上离开了慈安宫。

赵禄冷睨身旁的蠢蠢欲动的慈安宫内侍,冷声厉喝,“还不退下。”

内侍行了礼,但没有太后的命令,谁敢轻易退下。

郭胜在一旁低斥,“没用的东西,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尔等胆敢抗旨不遵,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音落,内侍们齐刷刷的退下。

“郭统领,带她走。”赵禄冷然。

“是。”郭胜瞧了夏雨一眼,“姑娘请!”

薄瑶太后加快了手中佛珠的转速,一身凌然之气,“皇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朕知道。”赵禄扳直了身子,直视薄瑶太后,“只是母后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个女子,母后竟如此兴师动众,传出去如何对得起母后这母仪天下的声誉?所谓母仪天下,不该恩泽天下吗?”

“你让她进清梧宫,就意味着会落人口实。茂王赵誉若是就此发难,你觉得自己有多少本事,能抵得住他?”薄瑶太后冷斥,一步一顿走到赵禄跟前。长长的凤袍逶迤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赵誉,东方旭,你能抵得住哪个?这大燕的江山,容不得你肆意妄为。”

“母后也知道,这是大燕江山?那敢问母后,到底谁才是皇帝?”赵禄理直气壮,“朕三岁登基,十三岁亲政,却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敢问母后,朕还是个皇帝吗?”

薄瑶太后冷笑两声,“这就要问,能不能把持朝政。你撑不住,母后替你撑着,有错吗?”

“没错。”赵禄深吸一口气,“可是母后忘了,朕如今已不是当年的懦弱天子。早晚有一天,朕会在母后的羽翼下成长,正式接手这个大燕江山。此后,这大燕江山就无需母后操心了,这天下终归是朕的天下。”语罢,赵禄拂袖而去。

“赵禄!”薄瑶太后一声喊,赵禄顿住了脚步。

“不知母后还有何吩咐。”赵禄没有转身。

龙袍在身,颀长的身躯僵直在门口,傲然伫立。这背影,像极了先帝,这般的傲骨凌风。先帝是骄傲的,是故赵禄也是骄傲的。他不在是怯懦的傀儡,而是成长的帝王。

薄瑶忘记了,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儿子,可也是天下之君。

儿子会长大,君王则会君临天下。

“你恨哀家?”薄瑶太后深吸一口气。

赵禄一笑,“朕不恨任何人,只是时局造人罢了!母后好生歇着,儿臣告退。”头也不回,走得这样干脆。

夏雨还在宫道上走着,郭胜亲自送她出去。

因为赵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相送,只远远的看一眼她离去的背影,连句话都来不及说。郭胜来寝殿的时候,说是慈安宫的人拦住了顺公公,惊得赵禄马不停蹄就往慈安宫赶来。

他也是真的怕了,上次夏雨死在他的怀里,身体冰冷无温。这段时间,他一闭上眼,就是夏雨面无血色的模样。

“皇上?”顺子上前,“人都走了。”

赵禄回过神来,扭头看一眼身后的慈安宫大门,眸色瞬时冷了几分,“派人盯着慈安宫,朕不希望这样的事,还有第二次。”

如果宫禁之中,君王还不能自主,如何自主天下?

深吸一口气,赵禄疾步离开。

顺子急忙跟上,焦灼疾呼,“皇上的龙体欠安,皇上小心。”

寻梅和阿奴在外头等得心急如焚,如果天亮了夏雨还没出来,寻梅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所幸夏雨还是出来了,完好无损。

“姑娘,你可算出来了。”寻梅慌忙查看,“没事吧?”

夏雨摇头,朝着郭胜福了福身子,“谢郭统领。”

“告辞!”郭胜转身就走。

“出什么事了?”阿奴忙问。

劳驾郭胜相送,绝非小事。皇帝应该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想来其中必定有缘故。阿奴乃是罪奴出身,自然知道其中轻重。

“边走边说。”夏雨抬步就走,快速离开皇宫。

寻梅早已在外头备好了马车,夏雨与寻梅快速上了马车,阿奴驱车前行。

“怎么回事?”寻梅忙问。

夏雨松一口气,“本来已经出来了,走半道上被太后那毒妇劫了。还想打我,谁知被皇帝大哥搅黄了。所以,郭统领就专门送了我出来。”

寻梅冷然,“又是太后,她跟那什么公主,怎就如此阴魂不散。”

“就像是上辈子欠了她们一样。”夏雨撇撇嘴,“真不知道她们为何盯着我不放。如果方才不是皇帝来了,我想此刻你们应该冲进来救我了。我已经忍了她们很久,实在忍不住,我也只能动手。”

“少主放心,若她们敢轻举妄动,百花宫绝不会善罢甘休。”夏雨在自己的手上,已经出过一次事,可不能再出第二次,否则寻梅万死难辞其就。

“好了,权且不管她们,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赵誉和东方旭。”夏雨眉头微蹙。

寻梅一笑,“少主不说,我还给忘了,确实如少主所言,东方旭怀疑少主没死,真的让人去探睿王府。不过很可惜,咱们不在,他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我只是有些想不通,既然怀疑我没死,为何不去刨坟呢?”夏雨有些想不通,其实刨坟是最直接的办法。为何东方旭放着简单的办法不做,非要去睿王府呢?

外头,阿奴垂眸不语。

深吸一口气,“对了,通知百花宫的姐妹,咱们有活干了。”夏雨转了话锋,“这一回,咱们玩点真格的。”

寻梅微怔,“少主有主意了?”

“赵老九说,打蛇打七寸。”夏雨坏坏一笑,“老树缠根,我要连根拔起。吩咐百花宫的姐妹们,把花满楼附近的鸽子,一只不剩的都给我打下来,咱好好吃一顿烤乳鸽!”

寻梅愣住,“少主这是——”

“没办法,睡了一觉,饿疯了。”夏雨咬牙切齿,“就拿花满楼下手,算她们倒霉!”

“没问题。”寻梅点头。

鸽子嘛,打下来就是。

夏雨就等在花满楼对门的茶楼里,还是原来的房间。谁不知道睿王府已没,所以这个房间自然不可能继续留给夏内侍。

嗑着瓜子,等着寻梅把一只又一只的鸽子装在袋子里送进来。鸽子都是普通的鸽子,有一两只信鸽,不过都不是她想要的,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传信鸽子。

“姑娘到底在等什么?”阿奴蹙眉,这射下来的鸽子,都能炖一锅的鸽子粥了。

夏雨眨着明亮的眼睛,“等好戏啊!”

说话间,寻梅再次踏入房间,将一个袋子往地上一丢,“少主,又逮到几只。”

夏雨快速上前,俯身查看鸽子腿,在一只染血的鸽子腿上,又发现了绑缚着的信件,“帮我念一念这是什么东西。”

寻梅颔首,急忙接过,摊开信件一看,愕然愣在当场,“少主,你就是在等这个吗?”

“找到了?”夏雨欣喜,“是这个对吗?”

寻梅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我想——是这个。”

“快念!”夏雨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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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纹命大陆,纹即是命,命即是纹。在这里,时代的主题不是和平与发展,而是生存与灭亡!鬼灯一族,将骷髅灯点亮,吞噬世间一切光芒;修罗七魔,奴役参天树人,扫荡植被尽显荒凉;黑冥水母,吞吐粘稠毒液,万千海族无处徜徉;粉荒灰鸦,坐镇云顶天宫,撒播尘种遮蔽太阳……陆安,一个徘徊在社会浪潮下的普通青年,于偶然间穿越到这片异界,从此开始了一段铁血与浪漫之旅——熄鬼灯,斩七魔,收水母,伏灰鸦。但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更为强大而可怕的种族,正在苏醒当中!
  • 宇智波天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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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印的卷轴永恒的万花筒九尾的通灵无尽的查克拉他会引领世界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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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之神选者

    201X年,8月13日。天空突然陷入黑暗,一场荧光雨淋湿了全球各地。全球90%的人类变成了丧尸,当幸存者以为人类即将灭亡的时候,一群拥有神秘力量的人出现了。诸位以为人类可以平安了么?不!随着末日洗礼,神话故事里的种族全部出现在了,僵尸!吸血鬼!狼人!天使!恶魔!堕落天使!天仙!神!应有尽有,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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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舞翩翩,歌靡靡。醉卧缠绵,不予世俗理。月下。花凄凄,水漓漓。江山如画,笑谈枕边曲。“我将这最后一缕月光放在这里,或许,千百年之后,你我循着着这抹清光,还能相逢……”传说,这世间有三种可令人死而复生的东西。可是死者复生的事情,却从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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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杀手女王‘璃’,医学界最年轻的女教授,更是擅长制毒,因为一次任务失败而魂穿到了古代。这让她成了将军府最不受宠的大小姐,伪善姨娘,狠辣庶妹,看她如何手刃仇人玩转古代!什么渣男要退婚?!好呀!这何乐而不为呢,当着所有百姓的面,给了渣男一封"休夫信"便扬长而去,第二日她便成了京城里津津乐道的话题。后来,老皇帝召她进宫,竟是让她做侍女?!这个简单,宴席上大放光彩,凭着绝世的医术,又救了老皇帝,被破例封为女官,掌管太医院,一时无比风光。她只求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愿望,却不想,她惹了最不该惹到的人...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 冒牌千金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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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千金小姐?她要做万金小姐!冒牌的千金小姐遇上真的少爷,会激发出什么样子的火花?不会吧?小偷?妓女?进牢房?天啦,她还有伟大的公主梦未完成,怎么可以就被那个男的给毁了?她要报仇!那个家伙!凭什么,他又不是王子,干吗乱惹事,还惹到她的头上!可是,他竟然真的是王子?!来帮助她这个假冒的千金实现她的公主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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