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女立刻起身,垂首立在颜静茹跟前:“女儿是想到母亲要去那灾荒之地近三个月,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且女儿也三个月无法见到母亲,一时难过,心神不定,这才失手,女儿知道错了,请母亲责罚。”
“算了,念你孝心,这次免了,下次切莫如此,这若是在外人面前,多失礼丢人。”颜静茹教训道。
“是,女儿记住了。”颜景清头都不敢抬起。
“梵儿留下,为母有些话要交待你,其他人都下去吧,将我要带的东西准备下。”颜静茹让其他人都出去,独留下颜墨梵。
“母亲这一去,估计要三个月才能回来,你的学业不可荒费,家中一切,为母就全交给你来操这心了,你学了这么些年持家之道,想来这家宅后院之事也难不倒你的,为母就不多交待。但你如今也大了,男红之类虽不用你操心,可现在多少也要为自已准备着些嫁妆了。待为母回家之时,就要订你终身之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为母也不瞒你,作为颜家唯一的嫡子,你的婚嫁自是关系着颜家的前程,切不可吊以轻心。”
“不知母亲为儿子说的是谁家?“颜墨梵藏在宽袖中的双手在发颤,大热的天,手心却是冰冷,他心中猜出了八九分,可还是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这个……”颜静茹沉呤片刻,继续说道:“这事还未曾定下,事关颜家今后荣辱,自是要周全才好。”
颜静茹本来只要是嫡子有问她的事,一般都不会瞒他,但此事不同,这关系到他的终身大事,而且自已又三个月不在家,他再怎么有城府也终归只是个孩子,难保他不会因为不安或好奇而去与正夫商量,依正夫那性子,估计会全城打听未来儿媳的情况,不出一日必能全城尽知,到时,自己如何向陛下交待,陛下的意思很明白,这事必须在办好翼西的差事之后再议。
而颜墨梵听颜静茹这么说也安下心来,认为母亲的确未将他的亲事定下。
因为他知道母亲虽然如此精心栽培他是为了能让他入皇家,从而让颜家将来能成为皇亲,甚至将来的帝王外祖,而并非真心的疼爱。
但母亲布衣出身在官场与几乎无人与她相交往,所以很多时候母亲有事反而找他来商量,只要他开口问的事,母亲不但从来不会瞒他,甚至还会问询他的意见,更何况他的婚事是关乎颜家未来,而他很早以前也已表态,任凭母亲安排,母亲更不可能瞒他。
“母亲只是因为你不小了,要尽早的帮你安排,你父亲是个不成事的,所以你自己更要上点心。”颜静茹边喝着茶边说。
颜墨梵一听母亲又在怨父亲,心里有些不平,他一直想着要在母亲面前表现的最好,就是为了母亲能好生对待父亲,可母亲还是一如既住的轻视父亲。
这也正是他也希望自已能如母亲心愿入的皇家为君侍的原因之一,只有自己有利于颜家,母亲才能继续善待父亲,哪怕只是表面上。
一时间,书房气氛显的沉闷起来,颜静茹见儿子坐在一旁托着茶盏,轻轻吹着气,不吭一声,便起身说道:“想来他们都出城门了,我也要快些赶去,家里的事就交给你。”
“是”颜墨梵放下茶盏,起身与母亲一同出了书房。
颜静茹赶上赈灾队伍时,果然已是在北城门外,颜静茹拱手向博婉玳几人告了声失礼:“因事出突然,特回家告知家人一声。”众人也表示理解,毕竟颜静茹与她们不同,她们都是在家中接到圣旨,而颜静茹被熙宇帝传入宫后直接任命,自然要回家告知家人一声。
颜静茹谢过诸位后,下令队伍加快速度,子时前赶到离京城二百里外的朱山脚下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