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攥的死紧,目光清冷的凝视香檀百宝书架:陛下这般一次又一次的宽容作恶之人,难怪他们会心存侥幸,时常有持无恐的作怪。而他居然这么被人摆上一道,却连对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更憋屈的是,宫里不管出个什么事,不管针不针对他,他这个凤后都是第一个倒霉。心想如果贤贵君小月时,他不是在禁足中,现在贤贵君定不是天天跟萧煦生过不去,而是跟他不死不休了。
颜墨梵越想越恼,暗暗发誓,不管博婉玳怎么护着那个主谋,他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片晌后,殿外“陛下驾到”的喊声高起,颜墨梵蹙眉眯眼,板着脸起身,令宫侍马上去给他准备热水,在众宫侍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由后殿前往净殿,不想见她。
净殿热气升腾,雾气袅绕,颜墨梵踏入汤池,就靠在池边不愿再动,想着如何揪出这个害群之马来,而任由宫侍为其擦洗。
已近三更,殿外的宫侍个个低头肃立,这是陛下第一次,沐浴了近两个时辰,还不见出来,谁都猜得到里边在发生什么。
四更过,颜墨梵迷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凤床上,博婉玳一脸恬静的含笑睡在他的枕边。
回忆着睡前的种种,脸上一阵红霞飘过,侧转身体,伸手一点一丝的抚过她的发鬓,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头,见她动了动,吓得放手转向内侧。
一只手臂向他拥了过来,博婉玳向他身上靠近些,颜墨梵立刻闭眼装睡,不多时,又渐渐进了梦乡,直到次日接近辰时,君侍们快要带着长皇女来请安时,才被福儿叫醒。
颜墨梵强忍着身上的酸痛起身,穿戴整齐后在镜前照上一番,这是他每日早起后的习惯,必须保证自己最佳状态立于人前,不能让人挑出一丝错处来。
这一照他傻眼了,耳边脖子尽是青紫、浅红的淤痕,迅速用两手包在脖子:完了完了,这还怎么见人,这样出去还不被他们几个笑死。
他一直拉高丝帛凤袍的领子,可是夏日的衣裳布料本就软,拉上了又滑下,如何遮掩的住,总不好这一时节戴条围脖吧,那岂不更让人笑话。
“主子,您这是……奴侍这就给您上点药。”福儿在一旁也注意到了他的脖子,乍一看原以为是被蚊虫叮咬,但看淤痕的块头,明显比蚊虫叮咬的大上许多,颜墨梵成亲一年多,福儿身为近侍,可看不出这是什么,他就是傻子了,只得快迅的跑去找来膏药。
颜墨梵心中暗骂博婉玳混蛋,昨夜都干了些什么,让他没脸见人,今日便只能躲在寝殿抄祖训,不能让君侍前来请安:
不行,长皇女才满月,又发生这么大的事,陛下昨日才下令解禁,若今日就称病不让君侍们前来请安,他们岂不是会以为自已是被这件事给吓出病来的?或觉得长皇女给自己带来威胁?况且这件案子的幕后主谋应还活得好好的,不能让这个人以为他就是只好欺的病猫,只会自己被吓趴下,而拿恶人却无能为力。任何时候免了他们的请安都行,今天是解禁后的第一天请安,绝不能免,他颜墨梵绝不让人小瞧了去。
颜墨梵在寝殿内来回踱步,焦急的想着法子时,突见紫檀百宝架上有一背光处置着的一花瓶,看的不甚清晰,想着了一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