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
秦华祁一早前往瑶欣宫,找萧煦生闲聊,自从萧煦生得知他也会骑马,常拉着他谈天说地,聊个没完。
他在正殿已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竟还没见萧煦生出来。
“皇贵君今日是否有要事?”秦华祁蹙眉向宫侍问道。
“回良贵君,皇贵君在清点送往雍华宫的用度。”秦华祁常来,那宫侍也不避讳,恭敬的回话。
秦华祁闻言,斜了土儿一记眼光,又雍容的对宫侍道:“这样呀……想来皇贵君今日是无空闲了,那本宫还是不打扰,改日再来。”
正欲起身,萧煦生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他说的话。
“良贵君,来了没见着我,你居然敢走?看我不好好罚你。”萧煦生佯怒。
“臣侍拜见皇贵君。”秦华祁极为恭敬的向他行礼,随后解释道:“这不是怕皇贵君恼臣侍,不识好孬,明明见着您忙,还死赖着不走吗?既然皇贵君百忙之中,抽空接见臣侍,臣侍哪敢离开。皇贵君这大半日的都忙什么呢?”
萧煦生眼神黯了黯:“渐渐秋凉了,我命内务府给贤贵君多准备些温补食材和日常用度,刚清点好,一会儿让宫侍记了数送去,免的错了。”
自打发生宁太君的事件,每次分发给后宫君侍的用度,萧煦生都亲自清点。
秦华祁注意到他的黯淡神情,轻笑道:“贤贵君若生下皇女,便是大耀功臣,是该细心着些,臣侍听闻,贤贵君身子有些虚,皇嗣还未太稳,想来,陛下近日心焦,应也是为了此事。”
“陛下近日心焦?”萧煦生疑惑,但心也更沉,她为他心焦。
“是呀,臣侍耳尾有听到宫侍们在传,近来秋凉,贤贵君身子不是太好,加之陛下昨夜都没睡好,半夜便起身,臣侍问她要去哪,陛下却说去奉先殿,臣侍便没再问,想来是因是为了贤贵君与皇嗣,求列祖列宗保佑吧。”秦华祁面带忧色。
“我近来忙着清点要分发给各宫的下月用度,倒有几天没过去看看他了,不如明日与你一同过去雍华宫瞧瞧他。“萧煦生微蹙眉头,虽然心底酸楚难耐,但也不希望皇嗣出什么事,怎么说,那都是婉玳的孩子,要是出了事,婉玳一定很难过。
他虽与寒暮雪并非很亲近,可他怀着的是婉玳的孩子,就冲这个,他也要过去探望。
“这,昨日臣侍家姐正好到京进见陛下,家姐夫明日要进宫与臣侍相聚,这……”秦华祁为难了。
蹙眉稍想片刻道:“不如,皇贵君先去探望,改日臣侍再与您一道过去。”随后又转向土儿:“土儿,你现在马上回兰林殿,将嫡小姐送本宫的那串红玉珠链拿了来,本宫记得是搁在妆台上的如意匣子内了,你回去仔细找找。”
土儿领命去了,回殿取了红玉珠链,又取了一小锦盒内务府先前分下的血燕,出了兰林殿。
途中,正好遇上由内务府前往雍华宫的宫侍,土儿立刻双手在袖下对叠,低头恭敬而快步的与他们擦肩而过,不小心与手捧滋补食材的宫侍擦身,两人都未跌倒,土儿立刻低头恭敬的退开。
捧食材的宫侍蹙眉微怒,但见捧盆上的十几盒食材都未少,只是东倒西歪的乱了,便也没说什么,只将它们摆放整齐,跟着队伍去了……
土儿快步前往瑶欣宫,到了正殿,秦华祁接过红玉珠链,轻声笑道:“你还算机灵,一柱香不到,你倒是寻着了。”
“回主子,这珠链子昨儿个奴侍见过,好找的很。”土儿恭敬的回话。
“这珠链好漂亮。”那珠链一看便知是极品,萧煦生接过后惊叹,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准备,明日总不好空着手去,但该送什么他也拿不定主意。
雍华宫刚传出贤贵君有孕时,父亲便进宫告诫他,不可乱送贤贵君物件,他当时便只拿了个玉佩送他。
可是现在呢,萧煦生犯愁了:“我该送他什么呢,我父亲说送补品不好,怕可能被人……但明日也不好空手去……”父亲当时说的怪可怕的,萧煦生虽然认为不可能出现那种事,但宫里的事,也不好说,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萧家少主夫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臣侍觉的随意便好,送礼物也就是送个心意,皇贵君可有什么轻贵之物,送他便是。”秦华祁说的倒是轻松,但见萧煦生一脸无措,便考虑片刻道:“若皇贵君信的过臣侍,臣侍帮你挑一物送贤贵君可好,保管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