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身陷囹圄
小安子退出大殿,萱净与致远从梁下飞旋而下,萱净恭敬而立。
“查的怎么样?”
“属下无能,姬辰泽跑了……”
致远叼着一根草,不屑道:“你才无能,连别人给你下药了都不知道!”
萱净狠狠的瞪了一眼致远,洛逸寒声道:“你,说什么?”
致远讽笑,“我说什么?我说你娇滴滴的屏贵人,给你下了****!”
可是紧接着致远的一句话却让洛逸愣在原地,“不过你得感谢那个屏贵人,如果不是她下药,而且又将你的****释放了出来,今天晚上,你早死在云寂毒中了!”
一旁的萱净脸微微一红,将头转向了一边。
洛逸用功,只觉周身血夜通畅,神清气爽,这云寂之毒果然狠毒,不能靠近所爱之人,只能与不爱的人共度云雨,而且还要****做引子,身为皇子,饭菜有专人管理,茶水更是小心,别说无机会下药,就是有机会,谁用这个?
都说云寂无解,却不知,解毒方法竟是如此,皆是一个巧,心屏歪打正着,竟解了云寂之毒,对着苏越,洛逸又多了份愧疚。
“萱净,自今日起,你就跟着皇后吧,务必,将她完好的带到朕面前,去把方廷和严俊叫来……”洛逸难得温柔,萱净看着他脸上漾出的点点笑意,心中酸痛。
致远抚掌笑道:“咦,这个好,这样我也就不寂寞了,对吧,净净?”
萱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身后是致远明朗的笑,“净净,等等我嘛……”
轰隆隆,白天还晴朗的天竟在此时打起雷来,秋寒伴着雨丝密密匝匝的倾倒了下来,映容宫中心屏正咬牙切齿的听着丫头小桃的汇报。
“该死的太监,不男不女,是个什么东西,请,再去请!”
小桃战战兢兢的回道:“娘娘,似乎皇上早知道您要过去,事先安排了安公公在殿外等着,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啊!”
心屏起身,恨恨道:“不应该啊,是谁走漏了消息?”小桃只是沉默不语,心屏气极,拧着小桃的脸,厉声道:“说!”
小桃疼的眼泪汪汪,结结巴巴道:“是,是心岚姐姐……”
“去,把她给我叫来……”
还未等小桃出去,心岚进了屋内,微微一福,“心岚参见屏娘娘……”
心屏皮笑肉不笑,“你胆子倒不小,你以为你是我亲姐姐,我就不敢动你了,是不是?给我跪下!”
心岚跪倒在地,心屏手伸进心岚嘴里,二手狠狠一扯,尖细的指甲嵌进心岚肉里,“啊……”心岚的叫声格外的凄厉。
“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了谁才是你妹妹!你说,我究竟哪点儿对不起你,你要背叛我?”
心岚嘴唇裂开了两道口,泪眼婆娑,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流进伤口,混着血水流到脖颈,胸口。
“娘娘,奴,婢,是为您好……”心岚已说不出话来。
“为我好?哼,说的好听!苏越那个贱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在我这儿当奸细?来人呢,把她给我关进柴房,谁都不许送吃的,否则,下场跟她一样,听见了吗?”
心屏气的脸色发白,本以为放姐姐在身边安定些,也可以帮到自己,谁知道她竟将自己的全盘计划漏泄了出去,怎么不叫她生气。
还未等丫头将心岚带下去,就听小安子在外面报。“皇上驾到……”
见心岚狼狈的跪在地上,心屏使了个眼色,“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下去,坏了本宫的好事,扒了你们的皮,滚……”
小桃扶着心岚刚要出去,心屏急道:“先躲躲……”
她们前脚刚闪进帘子,洛逸后脚怒气冲冲进来,“心屏!”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擦了几层粉的脸上立刻显出娇羞而温柔的神情,“这么晚了,您不在皇后宫中,怎么到臣妾这儿来了?”
洛逸撩襟一坐,寒声问:“你干的好事!”
心屏心中嘀咕,皇上来,到底为什么,心里想着,却早已伏到他胸前,道:“您看您,臣妾也没做什么惹您生气的事儿啊!”
洛逸冷笑,“你还想干什么?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给朕下****,你,枉朕那么信任你!”
心屏一听,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来,“皇,皇上,您说什么呀!”
洛逸冷笑,“还想抵赖吗?”
心屏一愣,突然哭了起来,哭的我见犹怜,“皇上,臣妾知道,臣妾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但是,请您听我说,好吗?”见洛逸沉默,心屏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臣妾自小仰慕着您,您是那么高高在上,在我心目中就是是个英雄,我多么想一辈子都呆在您身边,伺候您,照顾您,您送我手镯时,答应过我,让我一辈子呆在您的身边,可是,自从皇后娘娘来了,您就再也不看我一眼,我心里的痛,您知道吗?我爱你至深,甚至可以为你去死,而您呢?我只是爱你,犯了爱你的错,如果因为这样,您就判了我的罪,我也不会怪您,只希望,您能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好的养大他。”
洛逸一惊,“孩子?谁的孩子?”
心屏脸上浮出一丝红晕,“当然,是我们的孩子!”
“才几天开什么玩笑!”洛逸不满道。
心屏却认真道:“前儿我做了胎梦,梦到太阳和月亮重叠到一起,我问过修缘寺的主持,说,这是胎梦,咱们有孩子了!”
洛逸一愣,半信半疑的看向心屏的平坦的小腹,“说什么鬼话呢?”
心屏却信誓旦旦,“臣妾指天起誓,臣妾真的做了胎梦,不信,您就等着瞧,一个月后见分晓!”
“行了行了,你早些歇着吧。”洛逸有些心烦意乱,本来就想借这个机会除了心屏贵人的身份,如今却也是除不得,不经意见扫过桌角,一滴腥红的鲜血引起了他的注意,“哪儿来的血?”
心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哦,刚刚臣妾的一个丫头把手给弄破了。”
洛逸双眸一眯,似笑非笑道:“是吗?”然后眸光一转,帐帘后面一截衣襟拐露了出来。
慢慢走向帐帘,突然一掀,大吃一惊,“心岚?”
洛逸怒气冲冲,“心屏,这是怎么回事?”
小桃红肿的脸和心岚滴着血的嘴唇让他心颤,而心岚唇角的两道裂痕触目惊心,“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
心岚扑通跪倒在地,嘴里呜咽,有些含糊不清,“皇上,我没事。”
心屏吓的脸色苍白,她深知洛逸心底善良,一直把她和姐姐当亲人,如今,他发现姐姐这样,定然不能饶恕她,怎么办,怎么办?
洛逸盯着瑟瑟发抖的心屏,心中是无尽的失望,“去吧,去冷宫里待一段时间吧。”
“皇上,看在臣妾孩子的份儿上,不要赶臣妾走,求您了……”
心岚磕头泣道:“皇上,娘娘,毕竟是奴婢的亲妹妹,求您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原谅她吧!”
洛逸却道:“朕就是太过软弱,放任你们,如今她自食恶果,还有何话说,谁都不必求情,朕心意已决,自今天起,心岚,你还是跟着皇后吧,朕乏了,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要,皇上……”耳边是心屏凄厉的喊叫,洛逸头也不回的抬脚出了映容宫。
来到大燕的边关,已是五日后的事情了,在燕京都还不觉得,但这里早已是秋风瑟瑟。
草叶枯黄,天高地阔,一望无际的丘陵与平原显得格外的空旷,苏越一身戎装,更显得英姿飒爽。
看着眼前列队整齐的士兵,萱净问道:“你们的乌蒙将军呢?”
副将曹中军低下了头,士兵们脸上也有些羞愧,苏越扫视一眼,似乎并不太顺。
萱净大声问道:“曹将军,乌蒙将军为何不出来迎接?”
曹中军抬起头,道:“回皇后娘娘,萱侍卫,乌蒙将军,被,被萧岩擒了去,现在生死不明!”
萱净一惊,“什么?”
致远调侃道:“哟,堂堂的大齐将军竟被人擒到了敌营,说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住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萱净气恼道,早知道就不让他跟着来了,哪有那种人,死乞白赖的非要来军营,美其名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看看热闹。
曹中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拔剑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弟兄们,跟我进齐军营,杀了萧岩,救回乌将军!”
士兵们皆是一脸怒色,群情激愤,齐声吼道:“杀萧岩,杀萧岩……”
苏越道:“将士们,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救出乌蒙将军,但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曹中军抱拳:“皇后娘娘,臣愿意一马当先,斩敌首级!”
微微一笑,苏越道:“曹将军,咱们先进帐,再行商议吧!”
曹中军暗自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神武皇后,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带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力量,虽是女子,却沉稳大气,有着大将风范,果真是女中豪杰,不由得让人心生敬畏。
进入营帐,在主位上落座后,苏越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中军道:“简单来说,萧岩听闻您要来,就掳走乌蒙将军,说,说要您亲自去齐营中详谈,否则,三日后,太阳落山前,我们见到的就是乌蒙将军的尸身了。”
“今天第几日?”苏越沉声问。
“今天就是最后一日,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有五六个时辰。”
“萱净,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齐军营!”
“是!”
“娘娘,奴婢也去!”花雨目光坚定道。
苏越轻笑,“小雨儿,你在这里好好待着,那里很危险!”
“小雨儿不怕危险,娘娘,您就带上我吧!”
“不用再说了,萱净,我们走!”不再理会花雨,苏越与萱净出了营帐,跨上马身,疾驰而去。
花雨嘟着小嘴,目光一转,对着曹中军嘻笑道,“曹将军,您借我一匹马儿,好不好?”
曹中军道:“花姑娘,不是我不借,皇后娘娘已经吩咐,我不敢作主啊!”
花雨抱着他的胳膊轻摇,“求您了,求求您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小女儿的憨态惹的曹中军心痒痒,“哎哟,花姑娘,您就别摇了,我答应你不就是了!”
两人疾驰在小道上,萱净看着马背上飞驰的身影,略显清瘦,但绝不娇弱,前面有何危险,她不知道,突然觉得,跟着她,她似感觉到一种安定的力量。
“萱净,还有多久到?”风中传来她的声音。
“前面就是了……”
“好!”
边关的秋日来的早,一望无际的是没马蹄的长草,劲风毫无阻拦的吹来,一浪接着一浪,苏越突然感觉到了自由,如果能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驰骋在这茫茫的平原上,放松心情,放飞自我,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可是,现在她不能,人活着,就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她有她不能放弃的誓言,想起洛逸那慵懒的笑容,待一切完成后,你是否愿意与我,同归田园?
远远的,苏越看到一面红黑大旗,一个“齐”字格外醒目。再近一些,是木制围栏,高高的眺望岗上是两个士兵模样的少年,看到她们接近,立刻警惕问道:“下面何人?”
苏越朗声回道:“大燕皇后,苏越!”
士兵一听,忙道:“等一下我去通报……”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时间,从帐内迎出一名男子,气宇轩昂,棱角分明,着黑色金绣锦袍迎风而立,“苏越?我是该称呼你苏越呢还是冯离若呢?”,萧岩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波澜。
苏越淡笑,“姓名只是个代号,你叫什么都行,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费话,乌蒙将军呢?”
萧岩笑道:“哎,刚一来就谈公事,不如先叙叙旧情,如何?来人呐,摆桌,我要与神武皇后好好的饮上几怀!”
萱净气闷,刚要拔剑,却被苏越眼神制止,“饮上几杯就不必了,我要先见到乌蒙将军!”
萧岩道:“你这人真是无趣的很,再怎么说,我也是和你有婚约的,姐夫,不是吗?对了,你怎么不问问你姐姐怎么样了?还真是个狠心的妹妹啊!”
苏越沉默,姐姐,她早已忘记还有二位姐妹尚在人世,这些年孤独的逃亡生活让她早已忘记了久违的亲情,甚至连另一时空的父母都很少再想起。
见苏越不再说话,萧岩哈哈一笑,道:“走吧,皇后娘娘,我想你的姐姐一定很想见到你,不是吗?”
萱净想要跟过去,被萧岩拦下,“对不起,这位美丽的姑娘,我的客人只有你们的苏越皇后,你可以选择回家,也可以选择在营外,我没有意见,但是。”萧岩目光突然变得阴冷,“如果硬闯,格杀勿论!”
“萱净,你不必等我,就是场鸿门宴,我也去定了!”苏越大踏步进了营帐,萱净着急喊道:“娘娘,娘娘,您小心些……”
营帐内铺着靛青色纹龙地毯,两条金龙盘旋在桌案两侧,而桌案前座着的是一身龙袍的萧岩,与洛逸的洒脱淡然相比,他更加的冷然霸气,洛逸是个心底善良的人,说实话,她认为他不太适合做一个帝王,而萧岩,只在那里一坐,王者之气便浑然天成,即便坐在下方的苏越,也感觉到压抑。
苏越眼前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点心,萧岩笑道:“你们女子不都喜欢吃个小点心什么的吗,尝一尝,这是我专程从宫中带来的!”
“乌蒙将军呢,我要见他!”
萧岩却道,“离若,你能不能先不要提这么扫兴的话题,既来之,则安之,不如你先吃些点心,看看歌舞,咱们再谈,如何?”
不等苏越拒绝,萧岩一拍手,一个女子款款而入,她蒙着白纱,抱着琵琶,削肩瘦腰,娇美的身体若隐若现,拨动琵琶,骤如雨点,她随之起舞,腰细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