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莫扬，取他狗头。”
五娘声音一沉，带着将生死度外的坚定。
阿九一怔，有些木然的看着五娘。
这个漂亮的女子，再一次看到她身上有一种沉痛的悲哀，甚至那眼底，她看到一种不甘和挣扎。
“你们去？”
自己的声音明显的带着颤抖，阿九目光落在死去的那个女子身上。
这个时候，双方开展，对方兵力强大，而君卿舞这便士气颇高，算下来，双方胜算不大。
最近连续几日的埋伏和暗杀都证实了，若是此时，拿到对方将领的首级，才是制胜的关键。
莫家掀开了左倾这张底牌，让他来刺杀君卿舞和景一碧。
而景一碧这边，这派上五娘吗？
就这个几个虽然有功夫，但是毕竟是弱女子。
“为什么让你们去？”
五娘抬起头，惊愕的看着阿九，苦涩一笑，“因为，莫扬极其的好色。明日，又有一批女子被送到军营，我们将会混在那群人里面，然后挑选给莫扬。”
“疯了吗？军营是什么地方，你们几个人如何能轻巧应对。这不等同于去送死，这样，景一碧也同意让你们去？”
“九公子，不管碧公子的事情。这件事情，是五娘自告奋勇去的，而且，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
“五娘，我们能想到其他办法的。”
“谢谢公子的好意，五娘早就做好了准备，也相信，若上天怜悯，我亦当安全归来。”
“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下午。”
“好。”
阿九默默点头，，“那小六的事情，需要告诉景一碧吗？”
“明天早上，我会禀告他。现在太晚，这些日子公子休息不好。”
五娘低下头，眉眼处多了一丝温柔。
阿九看了看，没有说话，然而后另外一个丫头带着死去的小六离开。
屋子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阿九和五娘相视而坐，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许久，直到夜深，五娘忙从位置上起来，歉意的对阿九说道，“公子，服侍不周，还请原谅，水冷了，五娘重新为你换。”
“五娘，不用了。”
阿九将她拉住，笑了笑，“无妨的，就洗把脸睡了吧，明天你还要出发，今晚好生回去休息。”
“碧公子有吩咐，五娘不得出了这房间，要彻夜伺候。”
“我没有什么好伺候的。这样吧，那你就睡这儿。”阿九看了看房间，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床，软榻是给人做的地方，虽然铺着褥子，但是如此冷的天，终究是没法睡人的。
“你和我一块睡床上。”
挤一挤也就过去了，就如当初第一次看到五娘时，阿九没有的对她有一种好感。
她的漂亮和为人，总是让她想起师姐。
对师姐，直到这几个月，阿九心中有愧疚。
师姐其实待她如姐妹，然而，那个年代同为杀手，除了保护十一，她心底和生活从来没有想过接纳另外的人，甚至，对每个靠近自己的人，都带着警惕和敌意。
也因此师姐被追杀，虽然她发了消息通知，却是并没有亲自出手相救。
因为不想暴露自己和十一。
如果她出手，一定能救师姐的。
“公子……”
五娘叹了一口气，望着阿九的眼中有一丝悲戚，“五娘的身份怎有资格和公子同寝？”
“五娘觉得我是看重身份的人？这时候，我们算是盟友，你帮你主子，我亦是，无需任何见外。”
握着五娘是手，阿九心头也莫名的难受。
“……”
五娘低头看着阿九的手，白皙修长，美若白玉，然后微微一笑，低声道，“此刻，五娘突然明白碧公子的选择。若是我遇到你，亦做出同样选择的。”
五娘这句话说得含糊，阿九并没有听到，随后洗漱了，一个人裹着被褥挤在床上睡了去。
只是，恐怕没有人有睡意吧。‘
熄灯不久，门口突然有人影来回的晃动，阿九警惕的坐起来，随即将五娘也惊醒。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做声，不会是刺客，刺客的话，恐怕早就发现了。
而那个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好几次都停在门口。
样子鬼鬼祟祟的。
五娘披着衣服下去，掌了灯，将门一打开，看着来者，不由变了脸色，忙跪下，“皇上。”
君卿舞看着只穿着中衣的五娘，脑子顿时一轰，一个跨步进去，看到旁边的小榻干干净净，而阿九，正裹着被子靠在床头，用疑惑的的眼神看着他。
再回头看五娘。君卿舞不由冷笑的问，“刚才你们睡一起？”
这很显然的，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中衣，这里就一张床，软榻没法睡人。
“你还真是……”
君卿舞声音难免哆嗦，然而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指责阿九，“你什么时候给朕滚？”
阿九眨了眨眼睛，依旧茫然的看着君卿舞。
这人的脾气，真是捉摸不定！
“皇上，想让草民何时滚？”
“明天午时，若朕再看到你。别说景一碧，就算是神仙也保不了你。”
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阿九就看到君卿舞一甩门，走了出去。随即隔壁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次日清晨，五娘大早便去找了景一碧，将昨晚的事情禀告了上去。
于此同时，右名那边发来了消息，莫老贼已经悄然驻扎在了落坡谷。
他儿子，莫扬正率领着大军，估计四日后，到达此地，与其汇合。
现在，他们必须赶在了莫扬到达金水之前，将莫老贼拿下。
而那个时候，若能提前斩下莫扬的人头，那这一战，已经赢了。
昨夜秘密的，君卿舞已经给右名送信，让他将左倾手上的人连夜拿下，顺带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中午时分，右名归来，并且手上的消息如景一碧之前预料的一样，对方并不把君卿舞亲自出战看在眼里，而另外一方面，一批女子正送往营帐。
看到右名回来，君卿舞一上午铁青的脸，终于恢复了点缓的神色，临时伺候君卿舞的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将这个重担重新归还给了右名。
午时，五娘带着人秘密出发，而景一碧同君卿舞开始着手准备，连夜赶向落坡谷，提前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已经过了午时，君卿舞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脸上渐渐的露出困意。
“皇上，要不要休息一下。”右名小声的问道。
晚上，带兵赶往落坡谷，因为积雪，不易白天赶路，否则士兵们容易得雪盲症。若这个时候不休息，晚上赶路，很难熬过去的。
看到君卿舞面色疲惫，景一碧亦起身打算告退。
“景一碧，留下来用午膳。”
君卿舞叫住了景一碧，阻止他离开房间。
一上午，景一碧就在他这里，刚好阻止了他去阿九那儿。
想见面。怎么可能？
君卿舞低头抿了一口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看样子也没有吃好睡好，晚上就要去落坡谷，那个时候环境艰苦，倒不如，此时，你陪朕喝几杯。”
景一碧点点头，却忍不住看阿九房间所在的方向。
早上五娘醒的时候，阿九还在深睡，故此，没有将她叫醒。
谁知道，一上午都在商议战事，根本无暇顾及她情况如何，亦不知道她用过早餐没有。
而且现在也午时了。
“皇上，九公子亦没用午膳食，倒不如请他一起过来。”
“景一碧似乎很担心九公子。”
“这一次，若非九公子的帮助，事情亦不会这么顺利。”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