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程泽路从北京飞了回来,随之,顾安柒的计划也开始实施。
这天放学,顾安柒找到了程泽路,说自己和月寂要给他庆祝,约他周末一起去玩,程泽路欣然接受,叫顾安柒订好了地方再叫自己,顾安柒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开了。约好了程泽路,跟月寂说了一声,顾安柒走出校园,来到了安葬金敏蓝的墓地,坐在墓碑旁边,轻对她说:“敏蓝,我来看你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是你替我赴约,你也不会发生那种事,对不起。敏蓝,我会帮你报仇的,你放心,祝我成功吧。”顾安柒起身,面向墓碑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
周末清晨,一缕轻柔的阳光透过细软的碎花窗帘,折射出绚烂的光斑,折射在木地板上,一声声麻雀的啾啾声,伴随着清晨外出的人的自行车铃声,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顾安柒,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转身开始准备。
下午两点,程泽路来到了顾安柒所说的地点,这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店。他走了进去,朝四周看了看,当他扫向左边的位置时,看到了一个女孩坐在窗边,正在欣赏窗外的风景,阳光照射在她的侧脸上,密且长的睫毛微微上翘,跟随着眼皮的眨动上下飞舞着。
一时之间,程泽路看入了迷,直到月寂出现,拍了拍他的肩,才清醒了过来。月寂朝着程泽路刚刚所看的方向望去,发现了顾安柒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盯着窗外看车水马龙与行人,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来了。月寂叫了一声,顾安柒收回视线,转回头来,打了一个招呼示意两人过来。待几人坐好,点好了东西,顾安柒开口问到:“你们觉得这家咖啡店怎么样?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全是复古的,我觉得很不错,你们觉得呢?”
“我非常喜欢这。”月寂回答道。程泽路则是有些失神地盯着顾安柒,从来没觉得顾安柒长得怎么样,今天仔细地瞧了瞧,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个小美人,程泽路没想到自己会被刚刚的一个侧脸给迷住。待到顾安柒叫了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
顾安柒开口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她对程泽路说到:“恭喜你,这一次又获得了第一名。对了,我本人也十分喜欢画画,可惜从没怎么学过,你能不能教教我呢?”程泽路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了,顾安柒又看向月寂,对他说到:“月寂,你不是也很喜欢画画吗?我们一起向泽路学习怎么样?”月寂听到这话,毫无推脱,若是能天天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他都愿意。三人就这样在咖啡店聊了一个下午。
傍晚,程泽路请顾安柒和月寂两人吃了晚饭。晚饭过后,程泽路开着车,把两人送回了家后,独自一人驾车来到了一家私人会所。进了会所,程泽路到了保龄球馆,连续投了五个球,都没打出什么好成绩,一天下来,程泽路的脑海中都是顾安柒的影子,顾安柒笑的样子,顾安柒说话的样子,顾安柒喝咖啡的样子,顾安柒侧着脸看景物的样子,不停地在程泽路的脑海中浮现。程泽路走到旁边的吧台坐下,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干完。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加了几颗冰块,把酒杯握在手里不停地摇晃,脑海中依旧是顾安柒的身影。这时,他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转头去看,但随即又将视线移回了酒杯上。迎面走来的那个女人戏谑地说到:“哟,程大少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啊?这是喝了几杯呀,醉成这样!”
“呵,我为什么在这不用你管,至于喝了几杯酒嘛,哼哼,不过一杯罢了。”程泽路挑起女人的下巴,不屑地回答道。女人拍开程泽路的手,也倒了一杯威士忌,轻靠在吧台边,轻抿了一口酒,又开口说到:“才喝了一杯呀,看来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程大少爷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
“呵,不用你操心。”说完,程泽路一口干完酒杯里的酒,离开了会馆,回了家。
第二天,程泽路一早就醒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前浮现的依旧还是顾安柒的身影。他起身拿起画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不一会就勾勒出了一个人的轮廓,接着,他反复不停地勾画着细节,不知修改了多少次,他全身心投入了画画中,保姆来叫吃饭,他也全然没听到,一个早上的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正午时分,程泽路笔下的纸上浮现出了一个女孩的面庞,就差最后的瞳孔,程泽路反反复复修改了无数次,可就是画不出顾安柒那水灵的眸子。
他只好暂时先放弃。放下画走下楼喝了一口水,又接着回到房间里,盯着那幅画发呆,突然,程泽路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的灵感,他再度拿起笔,简单的几笔,把顾安柒那水灵的眸子勾勒了出来,再进一步完善以后,程泽路举起这幅画痴痴地看着,画中的顾安柒微笑着,程泽路盯着画,傻笑着,仿佛就是顾安柒站在她的面前看着自己。程泽路把这幅画放在一个碎花的相框里,摆在床头,他抱着相框,忍不住地在画中的顾安柒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周一,一个星期的开始。这天早晨,程泽路匆匆地洗漱了一番,就往学校飞奔而去。一个早上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到了午间休息时间,顾安柒找上了程泽路,她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泽路,说好了教我画画的哦!你没忘记吧?”
“没,怎么会忘记呢,走吧,一起去美术教室。”程泽路故作淡定地回答道。顾安柒应了一声,拿上画画用的工具,跟着程泽路一起去了美术教室。
美术教室里,程泽路教顾安柒画景物素描。他们面前摆着一个酒瓶,一个苹果和一个正方体,程泽路在一张画纸上画着,顾安柒在他的身后看,程泽路边画边讲着细节和一些技巧。不一会,程泽路就画好了一个酒瓶。他把画纸和画笔交给顾安柒,叫顾安柒试着画一画,顾安柒学着程泽路的样子,在纸上轻轻地勾勒了几笔,画出了大概的形态,开始描细节的时候,顾安柒故意弄错,反复几次,程泽路只好把着顾安柒的手。
最后,在程泽路的帮助下,顾安柒画完了酒瓶,虽然样子没有程泽路画的好看,但还是有些神态会相似,程泽路看着顾安柒画出来的作品,不禁赞叹到:“安柒,你的天赋还蛮好的嘛。不过要认真学哦!”顾安柒开心地微笑了一下,程泽路再一次被迷住,但这一次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故作镇定地看了看时间,问了问顾安柒是否吃过午饭,顾安柒摇了摇头,程泽路邀请她一同去吃午饭,顾安柒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完以后,拿纸巾擦了檫嘴,程泽路看得入迷,午饭也没吃多少,两人互相道了别以后,就回教室了。
回家的路上,程泽路路过了一个精品店,一个摆在柜台上的画册吸引住了程泽路的目光,他走进了那家精品店,十分果断地买下了那个画册。看着画册,程泽路开心地笑了出来。
回到家,程泽路又拿起画笔,把午间顾安柒开心的微笑画了下来,他整晚都盯着那张画发呆,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顾安柒,她的每一个笑容都能牵动自己的心弦。他把画放进了新买的画册里,这本画册,将是顾安柒画像的专属画册。
之后的每一天,程泽路每天都画一张顾安柒的画像,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周末早晨,鸟鸣声与夹杂在风中的风铃声把睡梦中的程泽路唤醒,他起床匆匆地洗漱了一番,又拿起画笔画画。这一个星期,程泽路画了许多模样的顾安柒,微笑的,专注的,疲倦的,兴奋的……画册也被填满了四分之一。程泽路提笔画下了侧脸看风景的顾安柒,画着画着,突然,程泽路的手抖了一下,没握住画笔,画笔掉落在画纸上,画出了一道弧度。程泽路的胃剧烈地疼痛着,他扶着墙慢慢踱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下去,胃痛才算是缓解了些许。程泽路吃了几篇止痛药,这才暂时缓解。又休息了一会,程泽路便去了医院。
医院里,经过了各项检查,程泽路被确诊为胃溃疡,拿了药,程泽路回了家,吃完了午饭又吃完了药,程泽路靠在床上,手中抱着画册,心里想:如果顾安柒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想着想着,程泽路靠在床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程泽路拿起桌面上还没画完的画像,凝望了一会,之前笔掉落之后画出的弧线恰巧靠近画像中顾安柒的脸庞,程泽路望着画像,沉思了一会,一丝的灵感闪过,程泽路再度提笔把那道弧线改成了飞舞的一根发丝,就是这一笔,恰巧成为了整幅画像的点睛之笔,就是因为这一笔让画像更加逼真。程泽路看着画像欣然地笑了。
又到了上学的日子,顾安柒不知从何听说了程泽路得了胃病的消息,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午间,顾安柒找到了程泽路,询问他有没有大碍,为何不在家休息几天再来上学,程泽路听到了顾安柒的问候,觉得胃病好了一半,他笑了笑,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顾安柒担心地说了句:“没事就好。”这句话让程泽路满心欢喜,他邀请顾安柒一同吃午饭,顾安柒自然是欣然接受。
吃过午饭,程泽路叫顾安柒去美术教室,说是今天要教她画写动态风景。顾安柒婉言拒绝,理由是程泽路今天身体不舒服,还是不麻烦他比较好。程泽路听到这话,心中甚是感动,他回答顾安柒到:“既然你这么说了,今天就暂时不教你了,对了,你这周末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顾安柒询问到。
“我能邀请你一起去玩吗?”程泽路心里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