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韵回房后,直接和衣而睡,谢桓见此,只当是周大伯介绍那门亲事没成,田韵心中不高兴,想着他还是年龄太小,为这些事烦恼也是应该的,所以也没敢问,看着缩在被子里那个小小的人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端起茶,轻啜一口,目光深邃。
田韵第二天照常顶着朝阳,跑到厨房端菜,周大伯看到田韵,那眼中满是同情和怜爱,田韵看到一个四十多的大伯对自己使出那种眼神,鸡皮疙瘩不受控制掉了满地,这是……啥米情况?
“大伯早。”没等周大伯答声,田韵笑着问了声,忙端着菜跑了出去。
这种眼神让她感到鸭梨大啊!那姑娘肯定和大伯说那件事了,而且绝对添油加料了……NND,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事传出去,让自己在奴才界怎么混?
田韵不禁懊恼,但脚下步伐不慢,早早赶到郜清钰房中,郜清钰刚刚起床,德育在伺候他更衣,那小眼睛却还悄悄朝着田韵翻个白眼,满是得意之色。
田韵哪能顾得上他,把饭菜放在桌上,正准备识相的退下去。
“你去哪儿?”郜清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奴、奴才去、去……”几天不搭理她,突然这么一问,田韵实在是反应不过来,应该去哪儿呢?总不能说闲的没事可做,去聊王府八卦吧。
田韵转过身去,低着头道:“奴才想趁着王爷用餐这当儿,去准备些水果祛暑。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今天,你和莫总管备好马车去接和硕公主。顺便吩咐厨房做几个公主爱吃的小菜和糕点。”郜清钰坐下,单手扶额,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
和硕公主?这明摆是为难她啊,那女人恨她恨得牙痒痒,见了她,那还不得气得把马车掀翻!
田韵冷静下来,捏紧衣袖答道:“是,奴才这就去。”幸亏这莫总管在这府中有地位,应该会护着她吧!
田韵去和厨房说了的师傅们说了一声,可谁知,掌勺的大厨子脸色霎时黑如焦炭,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满面愁容,慢慢才念叨一句:“公主要来了啊。”读出一种世界末日的味道。
有这么可怕么?田韵轻松的笑了笑,安慰道:“齐师傅的厨艺倍儿棒,公主吃了绝对满意。”
“唉~”齐师傅叹气道:“你可不知道公主的口味。你去忙吧,公主不好伺候,你记住谨言慎行。”
“齐师傅,没事,瞧您这说的,若不是我胆子大,估计听完您这话,过会儿腿软的定连马车都爬不上去了。”田韵故作轻松的笑着道:“那我忙去了。”
田韵从后院吩咐小厮备好马车,随后差人去告知莫总管,约一刻钟便好了,两人才坐上马车出发,莫总管在车厢里正襟危坐,依然如初次见面那般严肃,田韵也不敢说话,坐在对面垂着脑袋,听着马车颠簸,轧过路面的声音。
“公主性子急躁,那日听说你不小心惹怒了公主,亏得王爷向着你,公主才作罢。这次,你可得小心点。”莫总管看着田韵,语重心长的吩咐着。
“嗯,谢莫总管提点,奴才以后绝不会了。”田韵低低的应道。
这和硕公主顶着个公主的帽子,但在众人口中,完全是个母夜叉般的模样,那说明教导人家的嬷嬷那狠辣的功力绝对不在容嬷嬷之下……如此流弊啊!
马车向前行驶,直至皇宫那块儿才停下,田韵和莫总管下了马车等着和硕公主出宫。
田韵像猫一样,缩在莫总管身后看着这皇宫,如此的高大上!那刺瞎人眼睛的金光闪闪的琉璃瓦,那朱红色喜人的几丈高的围墙,那穿着铠甲守在宫门外的保镖,娘咧……这又一次刷新了她对土豪的概念!
宫门口,众奴婢众星捧月般的环着衣着盛装的和硕公主出了宫门,远处朝阳初升,霞光万丈,仿佛为她度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圣光,这一刻她还真像是仪态端庄的公主,顾盼生姿,眼波流转,只是面上的笑容未免太少了些。
“奴才参见和硕公主。”莫总管见公主走进,跪地行礼,顺便拽下旁边以赤果果的眼神端详公主的田韵。没错,那是端详,那种毫不掩饰的打量,公主岂是他一介下等奴才能看的?
田韵被拽的差点爬下,忙跪着磕头道:“奴才参见公主。”
眼前的一双金丝绣边的红色缎鞋,鞋帮上几只彩蝶针脚细密,展翅欲飞。
“起来吧,莫总管,走吧。”公主踩着小凳子进了车厢,只领着胖丫鬟。
莫总管和车夫并坐车外,田韵求助的目光看向莫总管,她还跪着呢,呜呜~要不要这样报仇?为毛直接无视她?
莫总管贴近车帘子,说道:“公主,小田子还跪着呢。”
车厢里传出那丫鬟的一声冷哼:“公主说让她起来吧,跟着马车走,跟紧点。”
莫总管看着田韵,喝道:“起来吧,跟紧点。”他是爱莫能助。
马车调转车头,疾驰而去,田韵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
田韵拿出刘翔的精神追那辆马车,但是马车早已不见踪影,大街上人来人往,田韵顿时发现,这是种迷路的赶脚……
“小田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田韵转身去看,白若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就在面前,笑得一脸无害,向她伸出手:“来吧,我去送你。”
田韵看着他,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英雄救美用得着这么及时么?
“我跟着你们啊。快点,和硕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脾气躁,况且,你上次还非礼未遂…”白若揶揄道。
田韵翻了个白眼,白若将她拉上马,夹紧马腹,循着原路回府。风在耳边‘呼呼’擦过,拂乱发丝,田韵侧脸看向身后的白若:“公主真的那么凶吗?”
白若勒紧缰绳,慢慢回道:“嗯,如你所见。”
田韵闻言皱着眉头,咬紧下唇,小声嘟囔道:“泼妇啊。”
白若心里漏了一拍,提醒道:“怎么你嘴里蹦出来的词儿都这么粗俗,以后注意点,你这是在说公主,若是让那些听墙根的人知道了,小命难保。”镇远大将军把女儿当男子教养,果真是效果惊人……
“反正我现在也惹了公主,估计在王府呆不了几天了。”田韵蔫蔫的:“我赚够钱就不在王府了。”
白若眼神一沉:“那你想去哪儿?”
“以天为被地为床,游遍天下。”田韵夸张的说道,笑得有些得意。
白若笑了笑:“你那些钱……呵呵。”怎么够?
田韵怒瞪着白若:“我那些钱您当然看不上眼,要不你给我提供些经费?”你不是有钱么?
“条件呢?”白若故意让马儿慢慢的跑,饶有兴趣的看着田韵。
“你若是给我一锭金子,凡事都好商量。”切~想和她谈条件,没门,掏出金子再说。
这狮子大开口,白若皱眉不语,田韵见白若这表情,在心内摆了一个胜利的剪刀手。
白若驾马赶回王府,待到了王府那条无人的小巷时,勒住缰绳,两人下马,白若道:“剩下的路程不远了,你跑着回去吧。”
“OK。”田韵原地跑步,笑道:“那我先走了……谢谢。”
“哦尅?”白若看着她,蓦地一笑,把田韵拽过来,对着那红扑扑的脸蛋又是一吻:“去吧。”说完,忙骑上马,快速离去。
田韵愣在原地,耳根子都红了,看着那逃命似得背影,白若,你家节操掉了一地,您老知道么??次奥,她的节操也掉光了。
碰到这种吃豆腐专业户,某女心内苦逼道:从此节操是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