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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齐渊是个最善于安排时间的人。团部的一切工作都在紧张而正常地进行;他不愿打搅那些副官和参谋官们,便走进团长的房内。陈三爹先前的那间房收拾出来,三面又开了三个大窗户,房内显得明亮、宽敞、清洁多了。靠墙只有团长的一张行军铺和一张方桌,床头的凳上搁着他军中随带的两只轻便的铁皮箱子,那里头大都是装的有关军事方面的书籍和资料。墙上钉着地图,一边挂着望远镜、军用水壶。桌上,摆着从浏阳带来的那两件菊花石的雕刻品,被勤务兵擦得非常光洁、明净。齐渊也十分喜爱这两件东西;但是到浏阳时他们没有停留,又立即开往北面警戒了,以后又一直忙碌不停。这时,他不觉随手拿起那个欢眉笑脸的童子像来,看着,越发被他那模样逗得笑了。

已到了正午,外面的阳光正毒。齐渊站在窗前,可以看见在青龙寺旁边那一片开阔的场地上,一队队身穿白短褂,戴着斗笠,佩红臂章,拿着洋枪或红缨梭标的农民自卫军,还正在那里苦苦地操练。万先廷帮农民协会从几千人的农民自卫军中挑选出了五个大队;这些天,他正以在革命军里学到的全部本事来教他们瞄准、刺杀和一些队伍上的规矩。那些年轻人听说让他们跟革命军一块去作战,都喜得不得了;都把自己最好的短褂穿出来,换上新草鞋,跟要去吃喜酒一样。能够亲手去消灭那些骑在百姓头上横行作恶的强盗,是他们多少日子来迫切的愿望啊!

今天上午,齐渊曾陪着团长去看过他们。并且还补充了他们一批缴获来的枪械弹药。听说团长要去,万先廷很有些紧张;但是他们的队伍显然使团长感到了很大满意,这从他那明亮的目光中就看得出来。团长还对他们作了简短的训话,看了几名青年猎手的射击。看见团长这样满意,齐渊自然也很高兴。他听李剑说,团长原先对农民自卫军的使用也不无隐忧的;但是他却果断地决定下来了。在军部的作战会议上,不少人怀疑、反对,无法说服。这使副军长方维镇也十分为难。最后,团长站起来说:“这件事是经过我们党决定的。我必须执行。”

因为在广州出征前就已经商定过:先遣团在名义上隶属广东军,并在作战中接受统一的指挥;但属于这个团队内部事务的,例如军官的任免、兵员的增加——只限于一个团的编制内——等等,有权直接经共产党的南方军事委员会决定执行。因此,有些人虽然仍很不满,但也没有办法。

齐渊从窗前走回来。他在房内有些待不住,真想到青龙寺旁边的场上去看看他们的操练。可是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弱点,团长也为这个说过他不止一次的。他自己微笑地摇摇头。有些人把战斗前的紧张看做像上紧发条的钟;其实,紧张中是有沉寂的。

而且,沉寂往往比紧张更难于忍受。他坐到桌旁,翻开一本大约是团长看过的记述欧洲战争的书,预备看下去。

他刚看了几行,就突然听见村子那边响起了第二营的紧急集合号声。他连忙站起来,走到外屋,只见副官和参谋官们都有些惊动。齐渊问明没有发生什么新的情况后.便命令一个副官迅速到村子那边去看一看出了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第二营在今天下午休息。昨天一到就打了胜仗,人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在村外露营,到了正午,树林子里也热得厉害,好些弟兄们就跑到安平桥那条清凉的小河里去洗澡、剃头、洗衣服。他们游了水,又剃光了头,在河里痛痛快快地喝了个饱,心眼儿里都觉着凉爽、舒服,全身轻飘。他们笑笑闹闹,有的还“唔罗晤嗨”地唱起了广东戏。他们实在从来没有过像今天下午这样宝贵的休息了。陈欢仔游水游得很好,他游到了河中间,一会儿把头扎进水里去,半天才从另一个地方钻出来,快活地摇头,呼气,大声叫着:

“顶呱呱!……”

刘大壮照例是不下水的。他只脱了半截光膀子,在河边上庄重地站着洗了一洗。

他微笑地望着远处的陈欢仔,赞赏而羡慕地摇头、叹气。

可巧,这时有几个弟兄赶了十多匹马到河边来洗刷饮水了。那些马都是在昨天的战斗里虏获来的。肥壮、高大,一匹匹滚瓜流油、光泽耀眼。不用说,河里洗澡的弟兄们看着,心都发痒了。俗话说:南兵擅水,北兵擅骑。南方的兵见了马,更觉新奇有趣,忍不住想上去试试了。

“喂,老哥这差事不错啊?”士兵们开始跟马佚搭腔了。

“有什么不错!”管马的士兵叼着旱烟回答,“洗好刷好,全得往军部送哩。”

陈欢仔也急忙游到岸边,惊叹着:“啧啧,这样好的马,就全送给后头的那些人?”他们一面走上去。

“什么前头后头!”管马的士兵教训他,“老弟,你往后得好好儿听听长官们训话。咱们是什么队伍?可不能跟别人一样争地盘、争粮饷,咱们是‘天下为公’。你还没见呢,这一路缴下了多少好东西,还不全都交给后边了。”

“我说老哥,”陈欢仔嬉笑着,开门见山地问,“能不能把马先给我们骑一骑,尝一尝……”

“那可不大好。”管马人说,一面望着刘大壮那边求援,“再说,这事咱也不能做主,咱只管洗马……”

“别胡来,弟兄们。”刘大壮见好些弟兄都不是本班的,不好怎样阻拦,“这是……”

小伙子们都已热烈地围到了马群周围,只有陈欢仔和别的几个听了话。那些人还热烈地请求:“坏不了事,老哥,还怕咱们把你的马拐跑了?骑完了,咱们包下给你洗,准把它刷洗得干干净净。跟搽了油似的……”

“这也不行,弟兄们。……”管马人直摇头,可又说不出更多道理来。他阻挡不住,有几个毛手毛脚的小伙子,已经开始爬到光溜溜的马背上去。有些爱凑热闹的人在马屁股上狠劲揍了两拳,那些马便箭也似的往人群圈外冲出去了。

这下子,可就热闹了。十几匹快马撒开四蹄冲出去,像十几颗疾速的流星。有些人头一回骑马,在稻田里摔得鼻青眼肿,爬起来连声“哎哟”也不喊。这个团队的小伙子,练出了这股子顽强劲。摔下来,爬上马背再冲,还眼泪汪汪的直笑。那些马越跑越欢,又都从北方来,在平川上撒开四蹄冲惯了,哪里还有个界限?一时漫山遍野都是,山坡上、稻田里,穿梭一般的打着圈。陈欢仔看得眼红,可是看着班长默默在一边,他也只好看着。那些骏马直像长了翅膀,腾云驾雾地过来过去,看的那些人一迭连声地喝彩叫好,打呼哨,跳高。……

这情形,早有人报告到了营部。樊金标正喝了点酒,一听,气得暴跳起来,怒气冲冲地骑马赶到了河边。看见那些马还在横冲直撞,那一带田里的庄稼,也被糟践了不少。他再也忍不住怒火,转身向于头吼道:

“紧急集合!快,全营给我集合——!”

于是,紧急集合的号声就响起来了。

随着这号声,在一切地方休息着的第二营官兵们,都急忙迅速地带着全副武装跑出来了。这个团队的动作是快速得惊人的,前后还没有喝一杯热茶的工夫,全营的官兵就都跑步到响起号声的河滩上来了。

正午,太阳正当顶,河滩上晒得发烫,阳光火爆爆地,连河水也似乎蒸发出了蒙蒙的热气。第二营的队伍严整地背着河水排列起来。他们的心都很沉重,跑步到这里,已经是全身大汗了。但是,他们的精神还是那样振作,在炎热的骄阳下,连眼也不眨。

营值日官——四连长杨德林整好队伍,向樊金标报告了人数,便跑步站到队前。

樊金标气呼呼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瞪着眼,怒冲冲向队伍走了几步,盯了士兵们半晌,才带着压抑的嘲讽的低声问道:

“你们是北洋军,还是革命军?老百姓风里盼,雨里望,就盼着你们也跟那些狗娘养的军阀一样糟践人?在广州,团长都说了些什么?……”他突然爆发地大声道:“可你们的脑袋就全都长锈啦?!”他痛苦地看了士兵们一瞬,突然一下首先摘掉自己的帽子,接着大声命令道:

“脱帽!”

一阵齐崭的、轻微的响动,士兵们都把军帽摘下来拿在手里,露出一律的光头。陈欢仔站在队里,晒得眼泪汪汪的,他满肚子委屈,想嘀咕;可是看着旁边的班长刘大壮,还是今天新剃过头的,大汗顺着头顶流到八字胡上,军衣透湿,可他依旧庄重地站着,毫无怨色,他立刻也振作精神,笔挺地站好了。

骄阳高高地悬着,射出芒针闪闪的灼人的炙焰,叫人不敢睁眼。要是娇嫩的皮肤,顷刻便能晒得通红脱皮。在训练和战斗中饱经日晒雨淋的先遣团士兵们,虽是锻炼出了铁一般刚毅的意志和体格,在烈日下也感到了刺痛的毒热。但是他们一动不动。他们那青灰布的军装,那黑瘦的、庄严的脸,在阳光下,像一座座屹立的青色的铸像。……

这时,在团部,被派去探问情况的副官已经赶回来了。齐渊听了他的报告,不觉又好笑、又难过。这样毒热的阳光,一定会晒坏人的。团长又不在家,齐渊焦急地想,必须毫不迟缓地马上制止这种行动。

这时,万先廷匆匆走进团部,向齐渊敬了礼。他面红、喘气,很着急。他因为被团长派遣去训练农民自卫军,才没有回到营里去集合。可是他看见弟兄们在毒热的阳光下晒着,心疼难受,再也忍不住,便急忙跑到了团部。

“齐营长,”万先廷听见齐渊知道了这件事,焦急地说道,“你快下个命令吧,这样晒会晒出病来的呀!”

齐渊点点头。他的焦急和难过并不下于万先廷。现在,作为全团的代理指挥官,他当然有权力用命令制止二营长樊金标的这种错误的惩罚。但是,他知道樊金标的脾气;这样一来,必定会造成他与樊金标之间关系的裂痕,甚至结果更坏。他考虑的当然不是个人的方面;这将关系着两个主管军官之间的团结,关系着今后的更多的战斗行动。他们的关系不好将使铁一般的团队出现不能容忍的裂痕。而且,从个人关系上说,他一直真诚地尊重着樊金标;这也是他不愿运用命令的原因。但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在这样的烈日下,弟兄们每多站一分钟,就是他对于团长的责任的严重失职啊!他沉思了一会,忽然望着万先廷问:

“赵大叔在家吗?”

万先廷听他问出这一个与眼前这紧急事件毫无关系的问题时,不禁惊疑地看了他一眼,但同时点了点头。

“就这样办。”齐渊果断地点了点头,同着万先廷一面谈着,一面向团部门外走去。

河滩上,第二营的队伍还在骄阳下一动不动地站着。

忽然,他们听见村子里响起了一阵阵锣声。但严格的军纪要求士兵在队列中目不旁视,他们仍然一动未动。

不一会,村外的大路上、小路上、田埂上,急急忙忙地走出来一群群老乡,向河滩赶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有的拿着草帽,有的拿着斗笠,有的拿着油纸雨伞和黑布洋伞。人们赶到隔河滩不远时,士兵们才在自己的视线内发觉。连樊金标也惊讶了,正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时,那些老乡们就都纷纷带着亲人般的疼爱的目光。抢着围拢了队伍。

原来,当队伍上突然响起紧急集合的号音时,村子里的人们都惊动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队伍都排着队跑到河滩上去,站在毒热的阳光下,脱了军帽在晒,更不知为着什么。人们在村里远远看着,只是替革命军难受,可又不晓得这是队伍上的什么规矩,不敢走拢去。后来听赵柄清跟农民协会的委员们一说,才都明白,不觉又是感激又是难过,急忙跑回家去拿了东西,赶到河滩上来。他们渗进队列,看着被烈日晒得满脸通红、军衣透湿的士兵们时,心里发疼,眼里含满泪水;拿伞的赶快在士兵们头顶撑起伞,拿草帽斗笠的也都赶忙给士兵们戴上。看着在毒热的阳光下站着一动不动的士兵们,老人们像心疼自己的儿孙辈,妇女们像护着自己的亲人,一面激动地向他们说着安慰的话,一面拿出手巾来为他们擦汗水。

行列里虽然混乱了,士兵们没有得到稍息的口令,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他们的脸上露着感激愧赧的神情,眼里噙着激动的泪水,只是说不出话来。

樊金标正在摸不着头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冲到了他面前。嘴唇发颤地叨念着,声音因激动和难过而低得听不出来。她哆哆嗦嗦地撑开那把补过的旧黑布洋伞,用颤动着的双手举起来,遮挡在樊金标头顶上。

樊金标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见这情景,也感动地急忙扶住她,把伞移到她头顶上,说道:“老妈妈,你们来干什么啊?”

“你们造了孽,老总……”老婆婆的眼中闪着慈祥的光,泪水和汗珠混在一起,她着急地说道,“我们来,是要跟你们求情。要晒就让百姓替你们晒吧,把你们这些救苦救难的革命军晒坏了,我们指望谁呢?”

“不要讲情,老妈妈,我们该晒!”樊金标扶住她沉重地说道,“刚才糟蹋了老乡们的庄稼,那还叫什么革命军啊?”

“这打什么紧?几颗谷值得什么啊?”老婆婆打断他道,“也不是你们有心踏的……”

“这也不该!”樊金标说道,他本来还想跟老婆婆谈一谈革命军的军纪,可又觉得一下说不清,便要求道:“老妈妈,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们呢?”老婆婆疼爱地望着他问,“你们不散,哪个能放心走啊?……”

樊金标激动地望着老妈妈,看着她那在烈日下闪亮的白发;又看看队列中一动不动的士兵们,一股酸痛的情感从全身往鼻子里涌来,他再也忍不住了,便用那与平时绝不一样的大嗓门喊道:

“解散!……”

在河滩上的队伍解散后大约一个多钟头,齐渊特为到第二营营部去看了一次樊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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