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 哇，你就是黑皮呀？久仰久仰！（拉起黑皮的手猛握，弄得黑皮有些飘然欲仙）
黑 皮 哪里哪里，你们要找我帮忙只管开口就行了。
范小波 （让熊勇离黑皮近些）黑皮大哥，听说你是从我们学校出去的人中过得最潇洒的，我们能不能也像你那样？
熊 勇 是啊是啊，你准有办法让我们也像你那样，要什么有什么，爱干啥就干啥。
何 超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说给我们听听好吗？
[听了他们的话，黑皮故意卖关子，叼着烟在屋里走来走去，气得范小波暗暗推了何超一把。
严佼佼 喂，黑皮，我看见你们家成天有很多人出出进进的，那都是你的朋友吧？
黑 皮 对，我们经常在一起，快乐得跟神仙似的。
严佼佼 那你们哪来的开销呀？
黑 皮 这还不容易，现在的小孩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要什么父母就给什么，你只要往他面前一站，吓吓他们，他们就乖乖把口袋里的钱掏给你了。
严佼佼 这不是抢……（大家急得直向她打手势，递眼色）
黑 皮 这不叫抢，我们的行话叫收取保护费，谁交了这笔钱，就由我们保护起来，没人敢欺负他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范小波 那他万一要不交呢？
黑 皮 哼，你只要朝他挥挥拳头，他就没有不交的。
熊 勇 那他们要是报告警察怎么办？
黑 皮 哈……我黑皮至今还没碰上几个有这胆量的，你放心，那些乖乖交钱给我们的一准是些胆小鬼笨熊！
众 人 （故意应和）对对，真是些笨熊。
熊 勇 （急于展露自己的胆识，以证明自己并不笨，清清嗓子，鼓鼓劲）嗯嗯，黑皮大哥，你说我能加入到你们一起吗？
黑 皮 （不怀好意地打量他）你？行，那不难，（突然一把拉过熊勇的手，举烟烫下去）只要在这里留个标记就行了。
熊 勇 （吓得哇哇乱叫）啊，救命啊！
范小波 （忙拉住黑皮的手）算了吧，他是个胆小鬼。黑皮大哥，说真的，我家生活特别困难，你要能帮我渡过眼下的难关，以后我跟你一起干。
黑 皮 行，瞧你还挺老实，（从袋中摸出些钱）这是我昨天在下河街顺手牵羊弄到的，花得也差不多了，这点钱你先拿去用吧。
严佼佼 （故作不懂）什么叫顺手牵羊？
黑 皮 往人多的地方挤，瞅准那些袋子里鼓鼓囊囊的人下手，就这么，（做夹钱包状）一下就得手了。
范小波 你昨天到下河街去了？
黑 皮 是啊，有个蹬三轮的在那东挑西拣的不知买什么好，我就挤到他旁边，顺手这么一下，乖乖，还真不少，一千块哪！
邓 刚 （画外音）黑皮，你给我出来！
黑 皮 我一个哥们找我了，我去去就来。（急下）
熊 勇 妈呀，紧张死了！
范小波 他就是偷我爸爸钱的贼。
何 超 这下我们可有了证据，他跑不了了！
小胖子 真过瘾！
邓 刚 （画外音，好像是在混战）我打你个小偷！
严佼佼 听声音好像是邓刚。
众 人 邓刚？
[罗老师扶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邓刚上。
众 人 罗老师！
罗老师 同学们，你们也来了。
邓 刚 范小波，我找到偷你爸爸钱的贼了，可他说他把钱都花光了。
罗老师 同学们，我去高中部作了调查，住在佼佼隔壁的陈成是个有过偷盗记录的少年犯，公安局正准备把他绳之以法，现在正在搜集他的作案证据，范小波家的钱会被退还的。
熊 勇 （从脖子上取下微型录音机，拿出磁带交给罗老师）罗老师，证据在这！
罗老师 （不解地）证据？这是怎么回事？
严佼佼 （冲大家挤挤眼睛）这是个秘密，对不对？
众 人 对对对，这是个秘密，哈……！（众人会心地笑着，邓刚更是疑惑不解）
邓 刚 哎，佼佼班长原来也会笑呀，你们这是用了什么魔法？
小胖子 这回我算明白了，严佼佼最有资格当班长。
邓 刚 你不是说过我能当班长吗？
范小波 你今天还说过我能当班长哪。
熊 勇 那我呢？
何 超 还有我？
小胖子 （东指指，西看看）你，你，你，你们都能当班长。不不不，我，也要竞选班长！
众 人 哈……！
[罗老师望着学生们，欣慰地笑了。
[收光，欢乐的音乐起，少年们的歌声：
夜晚就要来到，
再也不会害怕，
有了朋友的路上，
手拉着手儿回家。
七
[308班黑板报前，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余 婷 这一块就写中学生的发型和着装，那边写中学生的内心世界，中间写中学生的理想与追求。
邓 刚 天啦，这都是些什么呀？
严佼佼 我看还是应该结合我们的所学，适当地摘抄一些优秀范文。
邓 刚 要像你们那样出黑板报，收视率绝对是零！
何 超 哎邓刚，你好像挺能干嘛，那你来出这期的黑板报算了。
小胖子 就是，严佼佼，你就让他出好了，看他有多大能耐。
邓 刚 出就出，有什么难的？（挽上袖子就上，一到黑板前傻眼了）糟了，这排版呀，格式呀什么的，我可真是一窍不通。
熊 勇 邓刚，你先别说那些，你写两个字给大家看看，我记得你右手写的字只有我左手的水平。（邓刚气得追打熊勇）
严佼佼 好了邓刚，不如这样吧，我们来个二合一，你提供素材，我来排版编辑。
众 人 对对，这个主意好！（范小波与罗老师上）
小胖子 哎，范小波，你的事怎么样了？
范小波 罗老师为我写的申请减免学费的报告，学校已经批准了。
众 人 （齐声鼓掌）太好了，太好了！
罗老师 同学们，今天我们308班要进行第二轮班长竞选，这次的竞选比较特殊，你们看谁来了——
[大家顺着罗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杜以梅上。
杜以梅 （边对着手提电话讲话）对不起，今天我要参加女儿班上的竞选活动，我们改天谈吧。对对对，培养跨世纪人才，谢谢你理解，再见啦！
严佼佼 （非常惊奇）妈妈，您也来了？
杜以梅 罗老师，过去我老担心佼佼当班长会影响功课，很反对她当班长。这次她要是在竞选中成功，我一定大力支持她。
[范海生边上边和大家打着招呼，他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很精神的样子。
范海生 大家好，（与罗老师握手）罗老师，真太谢谢你了。
范小波 爸爸。
邓 刚 （拿来个易拉罐）大家注意了，以后请你们随时捡起地上的易拉罐交给范小波，这样既能卖钱，又能搞好学校的卫生保洁工作。
余 玲 （也拿出个易拉罐）别以为就你关心范小波。
[邓书志上，大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邓书志 儿子啊，你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想竞选当班长？交一班人给你，那还不得乱了套？
严佼佼 邓伯伯，您看，这是邓刚写的施政纲领。
邓书志 （边看邓刚的施政纲领边感叹）嘿，还真有你的，原来你这脑袋还能想些事！
邓 刚 （递上补考试卷）爸，再让你高兴高兴，这是我的补考成绩。
邓书志 （看试卷）61分，（不相信地）儿子，这回的分数不是改的吧？
[众人齐笑。
罗老师 （接过邓父手上的试卷，折成一架纸飞机）在我们一生的学习生涯中，有成百上千次的考试等着我们，这些考题也许会帮助我们生产出飞机上一个一个的零件，而真正使飞机飞上蓝天的却是——，
[孩子们情不自禁地齐声回答：是我们，是我们！
[纸飞机变成了一架凌空飞翔的小型航模，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穿云过雾，直飞向遥远的宇宙。
罗老师 （对观众）308班的班长竞选马上就要开始了，亲爱的同学们，也请你们来帮我们选一选，好吗？
[欢快轻松的音乐中，幕落。
[剧终。
1998年4月第六稿
（注：湖南省话剧团初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