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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穆寨的穆家,血液里的雄性因素远远超过了雌性因素。只要穆家一旦娶回一个儿媳妇,没有几年,就会给一个姓穆的男人生产几个儿子。到了春天,穆寨的山冈上开满了蓝绿相间色的鸡冠苔花,掐下花朵放在嘴边吮吸,满嘴都带着泥土腥味的甘甜和大地深处的芬芳。吮吸完了花朵里绿色的琼浆,再把花朵放在嘴里慢慢嚼动,一股甜丝丝的液体随着牙齿的嚼动充满了口腔。一个女人在长满鸡冠苔山冈的小路上行走,后面跟着大大小小五六个儿子,去采鸡冠苔的花朵给儿子吮吸,这个女人,一定是姓穆的媳妇。春风从穆寨河南边温热地吹拂,他们的衣衫上沾满了春天的气息。他们采摘着,喊叫着,整座山冈都飘散着他们的欢笑。穆家的媳妇领着儿子们高声地唱着乡村流传了很久的民谣,古老的歌声顺着山冈流淌到村庄里,让春天从山冈出发,一直到达村庄的每一个院落和每一条村路。

穆寨那些雄性因素缺少而专门生产女儿的人家,男人听见从山冈上飘过来的带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和旋律,就在山冈下面说:“穆家娶回来的媳妇,土地肥沃,专门生长男人。”

女人似乎受到了不尽的屈辱,就回应说:“穆家的男人种子肥壮,发出的芽都是男人。”

一个老人说:“怪了,怪了,穆家的女儿出嫁了,生的都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嫁给穆家,生的都是儿子。”

一个女人说:“穆寨这条河,这些山冈,这些土地,就滋养穆家的男人?就不滋养别姓的男人?”

一片土地,有一片土地的秘密,生存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也破解不了土地的神奇和神秘。穆寨的穆家,还有一个谁也不能破解的生命之谜。尽管嫁到穆寨穆家的女人们,会给穆家的男人们生一群儿子,但是,穆家的媳妇有穆家媳妇的悲哀,她们没有一个能生存过自己的男人。二三百年来,没有一个女人的岁数超过了自己的男人。穆家的媳妇没有见过婆婆在穆家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假若媳妇见到了婆婆,反而会让穆家的家族目瞪口呆。

穆寨有一棵巨大的枫杨树,树枝上寄生了一棵冬青树。冬天,枫杨树的叶子落尽的时候,冬青树的叶子就显露出来,让枫杨树在冬天也充满了生机。有一次牤牛洞的刀客路过穆寨,四百多人坐在树下乘凉,盘根错节的根部竟然给每一个刀客都提供了一个晒不着太阳的座位。穆寨的人们说:那棵枫杨就是穆寨姓穆男人的依靠,他们的根扎在土地下面半里深,足以让枫杨树根深叶茂。也有人说:那棵大枫杨树,生长在穆寨的河流旁边,是穆寨所有人的,并不姓穆。穆家的男人依靠它,其他姓氏的男人们也能够依靠它。一棵大树的存在,绝对决定不了穆家的男人势必兴旺,别人家的男人就一定败落。风水还要轮流转呢,今天在你家,明天就到了我家,后天就到了他家。风水风水,就像风一样,今天在这儿飘荡,明天在那儿飘荡;就像水一样,今天流淌到这儿,明天流淌到那儿,滋润河流两岸所有的草木。

我的六个哥哥,春天到来的时候,跟在父亲穆天虎的屁股后面,到上穆寨后面的山冈上采鸡冠苔的花朵吮吸和嚼咬。父亲不是母亲,他不给任何一个儿子采一朵鸡冠苔的花朵,无论大小,他们都要自己采。并且,他们六个采来的鸡冠苔花朵,首先要送给父亲,让父亲吮吸。父亲坐在自己的锛桩上,一朵一朵地吮吸,一朵一朵地嚼咬。老六刀豆是最小的一个,他蹲在父亲的面前,问:“爹,甜吗?”

父亲回答:“甜。”他摸摸儿子的头说,“滚吧,去采鸡冠苔花吧。”

六个儿子就在春天的山冈上奔跑,被惊飞的锦鸡,拖着鲜艳明亮的七彩翅膀,钻进了栎木树林的深处。还有许多叫天,头顶着一缕红色的毛茸茸的羽毛,一会儿飞到天空,一会儿又飞上山冈,十分有韵味的叫声在他们六个人的头顶上盘桓。有些松鼠,从树上跳下来,尾巴撑开小伞,飘飘摇摇地落到地上。它们偶尔找到一颗橡籽,就欢乐地尖叫着,两个爪子抱着橡籽,锋利的牙齿咯嘣、咯嘣地咬开果壳,用前面最长的牙齿掏出果实,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苍鹰的翅膀,冲击着气流,朝天空的最高处盘旋。据说,它们是太阳的儿女,它们知道自己的生命在哪一天结束。因而,它们在生命即将结束那天,就朝天空里盘旋,一直盘旋到人们的眼睛看不到它们的时候,盘旋还不会停止。最后,它们盘旋到离太阳很近的地方,让太阳的光芒把它们的躯体晒化,最后晒为粉末,永远在天空里飘飞。

鸟们有时也来分享鸡冠苔的花朵,它们把嘴伸在花朵的深处,既吃去了花蕊,又吮吸干净了花朵的汁液。从冬眠的长梦里出来的野蜜蜂和村庄的人们养的蜜蜂,也闻到了鸡冠苔花朵的芬芳,在山冈上飞来飞去,它们的翅膀下面驮着金黄色的花蜜。

六个儿子和山冈上的一切融合在一起,在父亲的眼睛里,他们是儿子和男人,在大地和天空的眼睛里,他们和蜜蜂鸟儿一样,都是大地上的生命而已。他们享受春天的时候,大地上的万物也在享受着春天。他们踏着春天的脚步,从春天出发,到达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大地上的万物也和他们一样,到达夏天和秋天。生命在自然里,都仅仅是一个生命,谁也不能够君临在另一个生命之上,更不能君临在万物的生命之上。

父亲躺在山冈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儿子们的声音,鸟儿们的声音,随着春天温热的风吹拂在他的耳畔。忽然,母亲夏秋凉的影子出现在父亲的眼前。他揉揉眼睛,母亲的影子就消失了,他闭上眼睛,母亲的影子又出现了。春天,对于一个男人,其实是一个忧伤的季节,所有忧伤的往事都会随着季节忽然走近一个男人。父亲穆天虎,是村庄里最会把伤感掩埋起来的男人,但是,在春天的山冈上,有一种忧伤的情绪让他泪流满面。夏秋凉,一个西峡口的女人,在为自己生下一群儿子后,就被埋在了穆寨的山冈上。她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就是来给穆天虎生儿子的,匆匆忙忙地生了一群,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院落里,似乎她的脚印还没有消失,她坐过的枫杨木椅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但是她已经彻底地走了,彻底地离开了自己的院落,离开自己的儿子们。秋凉,穆寨的穆家,媳妇就是命薄如纸,谁也没有办法逃脱命运里的定数……父亲抬起头,远远看见了母亲夏秋凉的坟墓,他隔着一道山谷问:“秋凉啊秋凉,你看见儿子们没有?”

有一个声音从山谷里隐隐约约飘过来,简直就是一只春天里的鸟儿,拍着翅膀,从一座山冈飞到另一座山冈。父亲听出来,那是夏秋凉的声音:“穆天虎,我看见了。”

父亲说:“大儿子豌豆已经十四岁了,二儿子豇豆已经十三岁了,就是老六,也已经七岁了。”

母亲说:“还有一个老七呢,虽然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死了,但是,我感觉他还活着,还在注视着你和他的一群哥哥。”

父亲说:“秋凉,一个人死了,只要他的亲人感觉到他没有死,他就真的没有死。”

母亲说:“死了就是死了,谁也不会从山冈上的坟墓里重新走回村庄。”

父亲说:“一个人在穆寨死了,与一个人在穆寨活着,只有一点点微小的差别,就是活着的生活在村庄里,死了的生活在山冈上。”

母亲说:“穆天虎啊,死了的,不是生活在山冈上,而是埋葬在山冈上。”

母亲的声音又轻飘飘地飞走了,儿子们的声音又把他拉回到真实的春天。空气里充满了春天万物混合的气息和大地上一切植物生长时散发出来的清香,就是天空里飞翔的鸟儿,翅膀上也飘飞着蓝天与白云的芬芳。我是父亲的第七个儿子,我是一个存在的灵魂,在春天温暖又浪漫的山冈上,我看见了父亲和六个哥哥。

我飞翔在他们的上空,对于他们,我仅仅是一片云彩。无论他们看见了我的身影,还是没有看见我的身影,我都在他们的山冈上飘荡。

我闻到了鸡冠苔花朵里蕴含的甘甜味道,从他们的手上,从他们的身上,从他们脚下的土地上,香气一缕缕地盘旋在我的周围。

我看见了父亲的锛桩,被他经常擦拭得明明亮亮。父亲枕着锛桩,注视着春天的天空。一朵流云,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父亲微笑着看那一片流云的时候,我喊了一声:“爹,”接着问,“那一片流云,就是我,你的第七个儿子,你看见他了吗?”

父亲回答我:“我看见那片流云了,真的是我的第七个儿子在天空里飘荡吗?”

“是的。”

“你能够看见我和你的哥哥们吗?”

“能。”

“儿子,你平时在哪儿呢?”

“爹,你用锛桩击毙一头公狼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的大树旁;你在枫杨树上的鸟窝里掏鸟蛋,给我的哥哥们寻找美味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的树枝上;你领着我的六个哥哥在穆寨河里捉红花翅鱼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的浪花里;你在院落里给六个哥哥讲村庄往事的时候,我就在院落里的屋檐下;你领着他们来到山冈上采摘鸡冠苔花朵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们来到山冈上。你们平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是你的第七个儿子啊,我就在你的身边。”

“儿子,我看不见你。”

“爹,你永远看不见我。我是灵魂,我的存在没有身躯,只有影子。”

“儿子,你的影子,我也没有看见啊!”

“爹,你站在太阳下面,你的影子就是我的影子;你站在月光下面,你的影子就是我的影子。你是天空,我就是天空里的一颗星星;你是山冈,我就是山冈上的一棵栎树;你是河流,我就是河流里的一条小鱼……儿子是父亲生命派生的物体,他们拥有极大的相似性,你看见六个哥哥的时候,就从他们的身影里看见了我;你听见他们笑声的时候,就从他们的声音里听到了我的笑声。一群儿子,对于父亲来说,就是一群未来的父亲。而我,只能是一个灵魂,伴随在你的生命周围,给你一个灵魂的提示。”

“儿子,你是一个灵魂,你是我的第七个儿子,或许,你是我的儿子中间最为聪颖的一个,但是,你的生命走了,你的聪颖也就跟着你走了。一个儿子的聪颖,预示着一个家族的聪颖。你悄然走了,或许穆寨的穆家就失去了一个最为聪颖的男人。”

“爹,一个男人的聪颖,并不是一个男人的全部,而仅仅是一个男人天性里的一部分。勇气与忍耐、坚韧与粗犷、细致与孤傲、卑鄙与庸俗、放荡与懒惰,都会改变一个男人的命运。在一些特定的环境里,一个男人的聪颖,反而是他自己的敌人,甚至会把他推向绝望的境地。我们经常看见一些天资并不聪颖的男人,甚至是卑鄙的男人、庸俗的男人,他们在生活里反而游刃有余,达到了天资聪颖的男人们永远也达不到的生存高地。你不能够说这些男人就是男人的败类。他们把生活的目的和意义看穿了,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和更有生存意义的生活,就把卑鄙当作自己的衣服,牢牢地穿在身上,在生活的舞台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天资聪颖的男人们,却只是一个生活的看客,在舞台下面观看卑鄙者的生存表演。或者他们把卑鄙当作自己唯一的生存利器,在生活的世界里,只要谁阻挡了他畅通无阻的道路,他就把自己的利器投向谁,把阻挡者杀得片甲不留。因此,他们的目的就是他们的手段,他们的卑鄙就是他们的财富。卑鄙就成了卑鄙者在世界上畅通无阻的唯一有效证件,就是皇宫的卫士和地狱的阎罗,也会给他们打开通道,让他们走进他们想到达的地方。天资聪颖的男人们会指着卑鄙者的脊梁说:看,那就是一个卑鄙者的一生。而卑鄙者鄙视地对天资聪颖的男人们说:聪颖是聪颖者的遮羞布,就像一块红色的布蒙上了驴的眼睛,驴就只能在磨坊里走完自己的一生。聪颖的男人们,你们就是磨坊里的驴,永远在一个地方走动,而我们——你们鄙视的卑鄙者,却在世界上行走,就是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只是我们摸夜路的灯笼。”

“儿子,世界终究是聪颖者的世界,天下终究是聪颖者的天下,没有一个愚蠢的卑鄙者最后拥有世界。卑鄙者走在道路的前面,但是最终到达目的地的,还是聪颖的男人。”

“父亲,在生命的路途上,在行走的过程中,我们看到的,都是卑鄙者。我们就以为卑鄙者达到了他最后的目的。但是在天空中,有一双眼睛,他注视着生命过程里所有的人。最后,这双眼睛要鉴别所有的人,把卑鄙者留在离目的地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而把高尚的聪颖者带领到唯一的目的地。”

“儿子,你假若要是活着,仅仅只有几岁,你不该用智慧的口吻来面对你的父亲,来和你的父亲讨论卑鄙和高尚。”

“是的,父亲。但是,我仅仅是一个灵魂,我没有躯体,我就没有发展自己躯体的必要,我就只能扩张自己的智慧。在我们家族的周围,弥漫我的智慧,是一个灵魂虔诚的职责。”

父亲躺在锛桩上,同自己对话的声音在他的周围弥漫。他扭动了几次头颅,也没有找到儿子的影子。春天是花朵开放的日子,也是儿子的灵魂和智慧开放的日子。父亲站在山冈上,注视着每一朵飘过天空的白云,在里面寻找儿子的影子,寻找灵魂的影子,但是他没有看见儿子和他的灵魂。父亲问:“儿子,你在哪儿?”

我回答:“我在我自己这儿,你永远也看不到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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