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万事明公司转让2
现在公司实行大承包，林总不再监控过程了，他只关注结果，或者说他只关注货款了。他只是打电话问问财务部，货卖了多少，钱收了多少。林总一般只有听到公司收了货款才会在公司里面出现，他总是第一时间把收到的货款从公司提走，好像钱在公司保险柜里过夜会长脚跑掉一样。陈四喜公私两顾，他把他老婆也带在车上去拜访客户，免得老婆在家呆得烦。向伟经常听到陈四喜夸他的老婆是他读铁路中专的校花，他专门观察了一下陈四喜老婆。陈四喜老婆除了皮肤比较白净，也许略微印证了一下她曾经是校花之外，长相与身材不敢恭维，也像陈四喜一样瘦，脸形也像，火爆的脾气更像。也许是所谓的夫妻相吧，也不能怪她，向伟想到。公司走了几个业务员后，陈四喜的市场区域扩大了几倍，虽然销量和高峰年份没得比，但业务量还不至于很坏。
一天，财务的林丹丹发现陈四喜好久都没有归还向公司借的业务费，就打电话给陈四喜，发现手机关机，也许还在睡觉吧，接近中午时她再打，还是关机。她有点不耐烦了，打电话给林总。林总拔打陈四喜手机，手机已关机，去打他家固定电话，同样没人接。林总干脆开车去他租住的房子，房东告方他，陈四喜前天刚搬走。林总这下觉得麻烦大了，他一方面安排林丹丹查询一下陈四喜的收款情况，一方面和当地派出所联系。
林总慌了手脚，本来自己就在缺钱的节骨眼上偏偏好生了这么一单事，真是祸不单行。派出所所长没有多久就赶到了万事明公司。所长说：“你们公司先查一查，看看他提的是哪些客户的货款，我们到时好去找那些客户。”
林总安排林丹丹打电话核实一下陈四喜所主管区域的客户收款情况。林丹丹打电话一一查询，问陈四喜的客户近段时间有没有收款。查了个把小时，她终于知道陈四喜收过三个客户货款，分别是江门新盈、珠海华联、江门富贵来三家公司，金额为三十一万五千五百元整。江门富贵来和珠海华联收款凭证是公司的收款单，这两个公司收款较早。收江门新盈的货款，陈四喜开的是白条，当时新盈的郭开明就质疑。陈四喜说：“没问题的，你还不信我？”。
林总在电话里气得大骂了起来，他问林丹丹：“以前收那两个公司的货款时，你怎么不把陈四喜的货款要回来？”按照公司的财务制度，业务员去客户那里收款，都要财务部开据收款凭证，财务部要查询收款情况，如果收到货款，财务部一定要求业务员将当天收到款交财务部。
林丹丹说：“我问过他了，他说还没有收到。”
“蠢婆娘，你不会问客户啊？还争什么？”林总气愤地挂了电话。林丹丹委屈地哭了。
当地派出所民警和公司采购、林总的小舅子黄经理一起去客户那里。黄经理和民警首先去娟姐那里，娟姐说：“款已收了，凭据也在，你们业务员代表你们公司。”黄经理和警察不好说什么，默认了。珠海华联也是这样，但是对新盈的郭开明，黄经理认为白条没有法律效应，业务员收款一定要有公司的收款凭据，他不承认新盈向万事明付过货款。郭开明看到黄经理带着警察，他怕吃亏，他在当地也有黑白两道，他马上把当地的警察叫过来，来了一场警察和警察的较量。黄经理没办法了，他只得打电话给林总，林总说：“那你们回来吧，我再想办法。”林总只得把突破口确定在寻找陈四喜的藏身之所。
据说林总曾经是走私的高手，用他自己的话说，也算是在武警的枪底下跳过舞的人，还是具备一定的侦察能力，大家不得不蛮佩服林总的信息获取能力，陈四喜藏身之处还是让他给找到了，他打电话给派出所，在一个租住层里将陈四喜逮了个正着。
林总的要求很简单，把钱还给公司，公司不追究他任何责任。但是陈四喜大部分钱都赌博输掉了，身上只剩万把元钱，到哪里去弄三十万元呢。林总和陈四喜的父母联系上了。陈四喜父母都是铁路系统上的退休老干部，有点退体金。两老夫妻也只有这个儿子。他们同意付这三十多万，但只是有一个条件，叫他儿子和老婆离婚。
陈四喜说什么不同意和老婆离婚。坏人也不见得不是真情汉子。陈四喜他父母也够狠心，可能是确实恨儿子不争气，被他老婆给拖累了还不醒悟，他们不愿意出钱，只答应将孙子抚养成人。这样，陈四喜被定为职务侵占罪，被判刑七年。不知道他校花老婆能不能耐住这七年之痒。
林总不断的哀叹：“屋漏偏遭连夜雨，现在的人心真坏。表面上很忠诚的陈四喜居然是个大大的奸人。”如果说林总之前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公司能起死回生，那么说陈四喜的这单事，对他残余的一点信心来了个大扫荡，他彻底失望了，他所做的一切工作，就是为了等一个买家来接手他的万事明了。
2003年年初，万事明终于病入膏盲了。公司发生了这么多事，再加上林总的资金链彻底断裂，公司自身造血能力严重不足，正常经营是完全不可能的。放高利贷的主子派了几个小马仔来公司讨款了。放高利贷的主子都是****有势力的人，他们眼里只有钱，既然敢贷出去，就敢收回来，即使对方家破人亡也在所不惜。林总虽然在当地也有黑白两道，显然这个债是免不了的。林总一边联系万事明的买家，一边在考虑怎样摆脱放高利贷的人，还有那些令人不胜其烦的的债主。
林总相继和公司的员工解除了关系。林总这次不敢再扣员工的钱了，他最早开刀的就是那个自称是老板的一条狗吴主任，林总虽然比较早一些解除了他的关系，但是给予了他一些经济补偿，算是公司里面唯一一个得到小恩惠的人。财务部的陈杰结婚生小孩了，她主动辞职了，财务部就只有林丹丹了。司机阿珍是股东的二奶，深圳法院院长，当然不在乎万事明这份小工作了，她只和林总打个招呼就离开公司了。业务部内勤小刘，她要和自己的男朋友阿超去广州团聚，离开公司了。总经理秘书小李，她应聘到一家家具厂做总经理秘书。黄经理虽然是林总的小舅子，但是公司都不生产了，采购部也就没有用了，黄经理自己先走了。林总确定不生产后，就把工人全部解雇了。对于向伟，林总也默认他是自己这一边的人，毕竟他是林丹丹的心上人，林总也没有亏待他，把他的工资补齐了。肥仔陈算是走得比较晚了，他在向阳市还有一些旧帐，林总叫他收完后再离开公司，肥仔陈一边收款一边找工作，款收完后，他也就去利源公司上班去了，也是做添加剂的公司，职务也是区域经理。最后走的一批人就是林丹丹、仓管阿荣等老板的自家人了。卢琦没有走，林总把他和总经理助理陈助定为守厂人，当然，林总还是打了一下小算盘，因为卢琦有核心技术，把他和公司一起“卖掉”，可以卖一个好价钱，而陈助是黑社会，得罪不起，何况他还可以保护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