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紫昉斋。
小乐子蹲在在石阶上,双手托腮,睡得有些迷糊了。
他比皇上大个五六岁,是掌公公年轻之时带的小太监,皇上可没把他当真正太监,只当个可以逗趣的小人。
秦柔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轩辕凌弃此时的住处,便忧心忡忡地来到紫昉斋前。
恩,只是认识下皇上,仅此而已。秦柔一路上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娘娘,不进去?”瑶儿问道。
秦柔左右看了看,瞄到了蹲睡的小太监,“我去问问他?”
“呵呵,这个小乐子真是大胆,皇上在里面,自个人在外面偷睡。”瑶儿笑道。
“恩……好大的鸡腿……恩……啊!噢……”小乐子自言自语胡说一通。
秦柔推了推他,见他无反应,便提高了声线,“小公公?”
“啊!”小乐子猛地一醒,“啊!皇上,奴才以后不敢了。”他睁眼就跪了下,连忙磕头。
瑶儿捂着肚子,憋着笑,脸都红了。
秦柔诧异道,“你做什么!我只是……”
小乐子听这声音,顿了顿。这么好听的声音……
一抬头,双目瞪着老大,“我的妈呀,晚上还能见到仙女,看来我真是睡多了!”
秦柔娇媚一笑,“你是服侍皇上的小公公?我是柔妃,我想见皇上,你能代为通传吗?”
果然是传闻中的柔妃!小乐子颤颤地起了身,真不敢相信简直比传闻的还要美,“娘……娘娘……稍等,小乐子立马就去。”
小乐子转身之时还留了些余光在秦柔身上,他可没见过多少美人,这一见就是个大天的!看来要折福了!
他轻敲着房门,小声道,“皇上,柔妃觐见。”
屋内没有声音,见烛光亮着,猜测皇上并未睡下,要是换做以前他自当知趣的不再问,这可是柔妃要求的啊,当然要办妥,他鼓起勇气又问了问,“皇上?您睡下了吗?睡下的话应奴才一声,奴才这就支走柔妃。”
他是傻子吗?睡下了还能答话吗?
“恩,让她进来。”终而屋内男子低声回答。
小乐子暗喜,立即转身,弯腰道,“柔妃娘娘,皇上准你。”
秦柔提了一口气,“好的,谢谢你。你叫小乐子?”
“奴……奴……奴才便是。”小乐子的脸霎时红了。要知道这宫中哪有主子对奴才这么客气的。
“瞧你害臊样。”瑶儿从小也认识小乐子,从未见他如此。
秦柔对瑶儿道,“你在这等着我,我办妥了便一会儿就出。”
瑶儿皱皱眉,“娘娘,侍寝哪是一会儿就完的事啊?”
秦柔被瑶儿这么一说,羞涩极了。
小乐子倒给了楼梯下,“傻瑶儿!娘娘与皇上的事你多问什么!”
瑶儿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娘娘。”
秦柔摆摆手,走近了房门,微微推开了房门。
烛光很暗淡,屋内的摆设显得凌乱,不过不同于印象中的帝王。
各个不同样子的玩意儿,小东西摆列在柜台上,就是见不着兵书之类的。屋子不大,却显得这个皇帝玩世不恭。
桌上唯一陈列的书籍引起了秦柔的兴趣,她随意翻起,****的少女发骚荡漾,与男子形成不同的合欢图。
又惊愕又是害羞,“这……”竟是春宫图!
虽然奶娘教过她一些男女之事,不过还是处子的她当然羞涩的不得了,从脸颊红遍到了颈脖。
紧张地竟然手中紧紧握住书籍,页脚被揉地有些褶皱了。
“这样就红了。”低沉的声线伴随着一丝风流。
秦柔下意识抬起头,浮翠流丹的大眼对上了一双迷茫又虚幻的蓝眸。
那么一煞那,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轩辕凌弃倚靠在柱边,双手怀抱胸前,蓝眸半眯,嫩薄的唇边勾起一丝惊愕。
他注视眼前的女子,身材虽然娇弱,却神清骨秀,那肌肤如凝脂,腰若约素,那娇媚的双眸勾起男人最初的欲望。
他玩过众多女子,如此的尤物他初次见到,竟然还是在他新婚之夜曾经抛下的!
秦柔半张的粉唇,惊愕的她一时说不出任何言语。
为什么,觉得似曾相识,特别是那双蓝眸,好空虚,好想让人给予慰藉。
“看够了没?”
秦柔一时回过了神。她是太不矜持了,第一次的见面怎么能直视如此之久,不过还是要承认,他有着不凡的外表。
轩辕凌弃向左侧前往,拉下了帘幕。他是动了欲念,不过还是敌不过自尊,说不要她就是不要她!
“皇上!”秦柔步前,娇吟的声线煞是好听,轩辕凌弃居然僵了那么一下。
“见到了朕便下去吧,朕无须你侍寝。”那般的冷漠让秦柔寒心了一下。
不过,她还是鼓起了勇气,“能否让柔儿再看看你……”的眼睛。她是想这么说的,不过她发觉她傻极了。
轩辕凌弃倒有些怒气了,“这么想上朕的床?出去!”他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违反。
“我……”秦柔被突然的怒吼吓得退却几步,隔着隐约的帘幕,她探究着,她好想好想再见见那双她期待十年的眸。
不得不承认,那短短几秒的注视,秦柔妩媚的姿态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朕不想说第二遍。”声线略有些放松。
秦柔只好退出了寝室。
幸而,心终于跳得不是那么的快。为什么对上他的眸瞬间,似乎呼吸都不顺畅了,小脸的热感她自己也能感觉的到。
他菱角分明的五官,皎如玉树,谈吐间,气宇不凡,男子的英气潇洒淋漓,他着实霸气的点,不过……
秦柔的自个人拉扯着手绢,余光不时留恋那帘幕后的他。
他的眸,好美。
朝殿。
“退朝!”轩辕凌弃一声令下,文武百官身身鞠躬,各自退殿。
“皇上,早膳安排在了昭秀殿,您可否满意吗?”掌公公乐此不疲地跟之,他人生的喜好也就是伺候皇上了。
轩辕凌弃脱下了龙冠,“没听见朕的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吗?”他说时,脸颊左右的酒窝可爱的很。
掌公公接过龙冠,险些没落地,因为他瞧见了正对面的秦柔。初次这么近的看,这女子百般难描。
今日的她粉色小袄,纯白的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楚楚动人的面颊上,媚态一笑。
轩辕凌弃撇开眼,完全空气一般忽略,擦身而过。
“皇上。”秦柔留住了他。
轩辕凌弃低声一笑,转身,用藐视的眼光打量着她,“只见过一面,就心许朕,未免太放荡了吧?”
秦柔不答,因为他的眸再次深深震撼到了她,“皇上,您小时候曾经遇到一位女……”
“闭嘴!”轩辕凌弃耐不住脾气了。他讨厌见到秦柔,每每与之,他心里想的与实际做的总是不一致!他烦!
掌公公暗中摆摆手,示意无须再提了。谁不知道皇上的童年过得凄惨的很!
“朕无心搭理你!”轩辕凌弃甩袖咆哮道。
秦柔垂了下眼,她原本只是想问问他是否真的是她苦苦等候十年的少年,不料如此过后,她失落的很。
该死的!居然讨厌见到她阴霾的样子。
“小愣子!还不快走!”轩辕凌弃早已快步离去了。
秦柔回眸望去,轩辕凌弃英姿的背影是如此轩昂。
“皇上,您为何如此讨厌柔妃啊,她人……”掌公公话搁在了嘴边。
他从小乐子那听说柔妃的事,也觉得柔妃是个挺善良的主子,谁料到就皇上不领情。
“小愣子!”轩辕凌弃冷光扫射。
掌公公立即语毕。
凤冠殿。
秦正翰甩着羽扇进了殿。
秦柔则一脸平静地坐于桌边。
“今儿看到爷爷怎么脸色不佳?”
秦柔转头,质疑地问,“爷爷,柔儿有些许问题,请您老实交待。”
秦正翰先是愣愣,随后笑道,“哟!小丫头开始询问起爷爷啦?我倒是看看爷爷哪里做的不好了。”
秦柔握紧了小拳头,眉头略微皱起,“爷爷,柔儿年幼之时见到的蓝眸少年是否就是轩辕当今圣上!”
秦正翰一点也惊讶,反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哈哈……”他竟开口笑道。
“爷爷!”秦柔的秀拳打了几下秦正翰的手肘,“您许早便之了是不是?”
“噢?”秦正翰假装不明白,“什么许早便之,爷爷我又不是神仙。”
秦家乃天算之人,自然也是半个神仙了。
秦柔生气的小怒脸顿时转为柔美的泛红的脸颊。
“哈哈……”秦正翰握住了秦柔的小手,慈爱道,“我怎能见着我心爱的柔儿嫁给她不爱的人呢?”
俏丽的小脸红彤彤,她急忙解释道,“柔儿何时说过喜欢那少年,只是……他……我……”她语无伦次了。
秦正翰挑着眉,“爷爷我从小见你长大,还不知你那小女子的心思?”
“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柔儿,害的柔儿……”
“那现在不就告诉你了嘛!”秦正翰笑脸盈盈,“可你不能告诉皇上呀?”
“为何!”秦柔巴不得就告诉轩辕凌弃,这样他应就不会讨厌她了吧。可是爷爷为什么不让呢!
“天机啊!”秦正翰说时,左右瞧了瞧,摆摆手,“不可泄露。”
虽然秦柔自小学习命理,也参不透为何这事不能让轩辕凌弃知晓,不过听爷爷的准没错。
秦柔捂着小嘴,频繁点头。
“让他见识见识,我们柔儿的好,说不定这辈子都不放手了。”秦正翰故意低声道。
他就喜欢看孙女羞答答的模样。
自秦柔懂事起,秦家的人就欲将她培养成为人中之凤,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也让秦柔的内心比其他女子早熟了许多,她沉稳,内敛,不善嬉皮之词,乍看之下大家闺秀,可是秦正翰倒不觉的这是桩好事。
他也想见识见识秦柔追着轩辕凌弃满皇宫的跑是什么样子的。
想时,笑意上涨,两眼眯着笑。
“爷爷,你笑什么嘛!”
“没没没。”秦正翰贴近了秦柔,在她耳畔小声道,“总之在他没爱上你之前,你可不能就告诉他之前见过你”
确实是个歪理,不过秦柔也只好相信,谁让他是爷爷呢。
昭秀殿。
掌公公识相地从殿中退出,关门之时,方能听见韩清宁温柔的笑声。
哎,那么个娇美人皇上您却不中意,啧啧……要是唤作是你父皇早就拥下了。
掌公公悠哉地下了阶梯,“哎呀。”他可没想到秦柔居然到了这儿,难不成是要……
“掌公公好。”秦柔淑丽地问好。
“不敢当柔妃。”掌公公摆摆手,“诶……柔妃何事?”您可千万别说现在要见皇上呀!
柔妃低头,吞吞吐吐。
掌公公见此,眼珠一转,“柔妃需要奴才帮忙的尽管说!”
“我……”秦柔抬起铜铃般的双眸,“我想想问问皇上平时的喜好。”为何这么一问,小脸就泛红了呢?
掌公公瞪目,接着笑道,“那还不简单!”自叹皇上魅力果然不凡啊!
“皇上嘛,平时喜欢玩些民间的小玩意,还喜欢自动手儿做,奴才都不能帮忙的,帮了忙还要惩处!”
“那皇上喜欢吃什么?什么口味他喜欢,什么有不喜欢?”秦柔赶紧接受下问道。
“这个嘛,据奴才多年观察,皇上不吃辛辣的食物,倒喜欢甜食,特别是桂花糕。”
“早上若无早朝,皇上便喜欢去遛马,傍晚之分便去碧波澜安静地待呆着。”
“之前一段时间还喜欢吃春笋和杏仁,晚上的夜宵汤圆可是少不了呢。”
“恩……”秦柔轻声回应,她默念了几下,兰心蕙质的她当然记得住“哎……其实皇上还孤单的很,就这么过了二十二年。”掌公公说着说着便没有了兴致。
“谢谢掌公公,柔儿都记下来。”语毕后,转身欲走。
“娘娘,您不会是想……皇上那么对您,您还……”
掌公公知道,轩辕凌弃一向对女人持有玩玩的野心,怎么能说到真心,连对待韩清宁也如此。
秦柔是个好女子,他知道,他也不忍心让轩辕凌弃伤了她的心。
秦柔摇摇头,“我想皇上误会我什么了,没关系的。”她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她点头示意欲走。
掌公公望着倩影,有些愁绪。
多好的人儿啊,但愿皇上能珍惜。
凤冠殿。
瑶儿递上了纸笔,“娘娘,你这是要做何呀?”
秦柔笑笑问道,“你会写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