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孙坚看罢老泪纵横,谓孙策道:“即是你义兄相告,日后当待我谨记!”
赵云走后,孙坚便率大军进攻距洛阳只有九十里的大谷,董卓见势不妙,派部将李催向孙坚求和,欲结秦晋之好。孙坚不允。董卓被迫率军出战,却遭孙坚伏击,退驻渑池。孙坚乘胜追击,遇吕布,大败吕布后,出兵函谷关,分兵两路,直取新安和渑池。
此时,袁绍纳曹操之计,众诸侯日夜轮番强攻汜水关,董卓为避锋芒,从李儒之计,放火焚烧洛阳,掠富户以冲军资,驱贫民迁都长安。
却说赵云接到田丰谍报,忙令太史慈千人为先锋,昼夜兼程赶回乐浪郡。不意大海之上骤起大风,云所乘船舶小不堪风浪颠簸。大军困于港口十数日,方才起行。比及回至乐浪,乐浪所辖十八县列水之北尽归公孙度所有。
凤鸣城府衙内,赵云听取田丰的战况回报,眉头紧皱,情况不容乐观。
公孙度就任太守之后,施展恶辣手段,杀掉“辽东阳国都尉’公孙昭,本郡名士田昭等名豪大姓百余家,一时郡内肃清,无人不以其马首是瞻,时年郡内大治。之后度便开始对外族作战:向东,打高句骊;向西,打乌丸。辽东属国称降,度改辽东属国为辽西郡,自辽东郡分出中辽郡,以此三郡置州牧。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高句骊因内乱,被公孙度所乘,卜不提率部降度。
公孙度由是威震辽东,开始暗图乐浪。接到董卓之命后,趁势起雄兵十万,交联卜不提蛮兵三万,诈称三十万,分兵两路突袭乐浪。一路公孙度亲自率领兵出辽东重镇番汗,渡过浿水江,袭增地、浑弥,攻遂城、下占蝉,虎视朝鲜城。一路卜不提率军出分黎山,顺列水而下,劫掠浿水、乐都、驷望、镂方等地。如今公孙度屯兵占蝉、与屯兵驷望的卜不提依为犄角,窥视朝鲜城。
朝鲜城以列水而建,乃南下的第一屏障,攻防重镇,兵家必争之地。若朝鲜城丢失,乐浪南部将无险可守。如今朝鲜城危在旦夕,而赵云可调动的兵力只有两万余人,不仅有些郁闷,更有些气愤。短短旬月,列水之北便相继攻陷,这不仅是防守上的失误,更是情报部门的失误。公孙度如此大动作调兵,三十万大军有些虚假,但是十几万人马总该有的,为何竟一点迹象也未觉察?当即怒道:“甄俨何在?”阶下甄俨慌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赵云冷冷的问道:“你可知罪?你的情报是怎么收集的?拉下去砍了!”甄俨匍伏于地,高呼饶命!刘政在旁求情道:“主公息怒!此时乃用人之际,甄俨虽有失察之责,但念在甄家以往之功的份上,且饶他性命,让他立功赎罪!”田丰道:“文途所言甚是,以老夫之见,其罪不在甄俨。甄俨乃主公肱骨之臣,天下尽知,公孙度包藏祸心久已,不可能不防备甄家在辽东的商铺。据密探来报,公孙度此次起兵,乃以讨伐东沃沮为名,更以缴获的乌丸战马五百匹,交好我乐浪。是以我等均以为短期内,公孙度不会对乐浪用兵。主公若要论罪,我等均不可身免!请主公一并治罪。”
赵云知田丰变相为甄俨求情,也就顺坡下驴,对甄俨道:“既然事出有因,你也非老谋深算公孙度的对手,今次就免汝死罪,罚俸一年。如今且把探得敌军的兵力部署,报与我知!”
甄俨谢过,道:“公孙度实际兵力,马军三万,步军七万,以其子公孙康为先锋,谋士阳仪为辅;卜不提领善战蛮兵三万,桂娄部首领伯固为先锋,谋士然人、优居为辅。合计十三万,诈称三十万。”
赵云道:“十三万,人也不少啊。况且其中有三万骑兵,我乐浪军多步卒,难当其锋啊!我军却只有三万多人,朝鲜城驻军一万,连战十数日,如今也就七八千人,除去各地守军,也就一万五千人马可调动。如此情况,吾将为之奈何?”
军师贾诩道:“主公不必多虑,我视公孙度大军如同草芥,旦夕可灭。”
赵云闻听大喜:“军师速速与我开解之!”
贾诩道:“公孙度必败有三:其一,辽东郡口不过三十余万,兼并玄菟郡、辽东属国乌丸部合计口十余万。除去老幼伤残,按十取一丁计算得兵亦不过四五万人,如今公孙度能调集十万之众,必是强征而来,且良莠不齐。即是强征则兵无力战之心,胜或可趋利而往,败则做鸟兽撒。其二,辽东距乐浪,虽是临郡,其间却多山川河流,道路艰难,粮草难及,兼且为运送粮草,势必分散大部兵力,能用于前线作战者也就五六万人,利在急战。而度却屯兵残城,久攻险地而不下,此取败之道。其三,乐浪多山川丘陵,此骑兵困地也,度所依仗者正是骑兵,步兵不堪与我军山地贯战士卒争锋,是以必败。兵无力战之心;军无充盈粮草;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度有此三败,主公破敌必矣!”众人叹服。
赵云又问:“卜不提三万蛮兵亦是劲敌,如何破之!”
谋士萧潭道:“臣自辅佐主公以来,多受恩宠,而无尺寸之功,心有不安。今愿往只身前往伯固大营,凭三寸不烂之舌,令其立反卜不提。以报主公大恩,愿吾主准许。”
赵云问道:“汝以何言说之?”
萧潭道:“桂娄部乃高句骊第一大部,伯固本可做高句骊大王,不意卜不提阴谋篡逆,得登大位。伯固摄于其淫威,而屈居。只要主公准许保其为高句骊大王,伯固必然欣然而反,趁卜不提内乱,主公以奇兵袭之,必然大胜。”云然之。
于是众人议定翌日整军出发,当夜贾诩研究辽东地理图,忽然若有所思。忙来府衙寻赵云,进门见戏志才亦在,正和主公审视地图,心中已知其意。
赵云见贾诩来访,忙道:“军师来的正好,可一同参议!”贾诩道:“莫非为奇兵偷袭辽东?”赵云愕然:“军师真神人也!。”戏志才心道果然瞒不过此人。道:“我正为拜谁为将发愁?”贾诩笑道:“志才欺我也,你心中早有计较,何言发愁!”
赵云见两人如此,道:“文和、志才,你二人何不将此人名讳写于竹简之上,与我观之?”于是两人各自写罢,呈与赵云。赵云看罢,大笑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原来贾诩所写的是甘宁,而戏志才写的是兴霸。甘宁甘兴霸正是不二人选,当夜便唤甘宁来,吩咐如此如此。甘宁这一去,直叫辽东一旦属赵云,十万敌军做枯草。
却说萧潭得赵云准了请命,当夜只身来说伯固。夜里守营兵卒望见,喝问:“来者何人?”答曰:“吾乃大王故人萧潭,游行到此,特来拜会!”哨兵报与营内,伯固闻报大惊,忙同大加优居、主簿然人相商。
优居道:“萧潭原是卜不提谋士,因同卜虎伐乐浪被俘投降,深受赵云爱戴,如今与我王乃是敌非友,当防有诈!”然人道:“萧潭此来必做说客耳,大王可列甲士于左右,务要威严,燃沸鼎于帐前,先令其心惊胆寒,再质问其来意,且看他如何说之?”伯固然之,准备妥当,命人招进萧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