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翌日,诸侯齐聚汜水关外,摆下阵势迎战吕布。关上吕布笑谓诸将:“关东军不过如是,布视之如羔羊,量此等乌合之众,能有何作为。诸位不必妄动,且看我吕布如何破贼!”遂带百骑下关出战。
关东诸侯闻听号鼓阵阵,关上飞下一将,正是吕布。但见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中原诸侯眼见吕布如此英雄,均有些心怯。公孙瓒见状,嘲讽道:“诸位未战便心怯,可见我“白马将军’真名副其实也!”袁绍闻听欲要言语,坐下一谋士示意不可,视之乃许攸,便冷观不语。兖州牧刘岱怒道:“禀盟主,岱手下有一上将樊驹,勇冠三军,可战吕布。”袁绍道:“如此便请樊将军出战迎敌。”樊驹手提大斧,上马直奔吕布。战鼓声中,尘土起处,两马相交,但见吕布轻摆画戟,一合樊驹便死于马下。刘岱远处观之,面如土色。北海太守孔融喝道:“武安国何在?”阶下转过一大汉,手持流星锤,面相诸侯一礼,翻身打马迎战吕布。两人相战不过十合,吕布避过飞锤,反手一戟,斩断武安国右臂,武安国忍痛落荒败下。吕布哈哈大笑也不追赶,戟指袁绍诸侯,大喝:“谁人敢战!?”其态狂妄之极。山阳太守袁遗部将袁齐、东郡太守桥瑁部将张虎、陈留太守张邈部将魏三刀三人齐出,只见吕布轻描淡写,弹指一挥间,三人便横尸沙场。袁绍等至此方知吕布骁勇,实乃万夫莫挡。询问声中,再无人敢战。
袁绍道:“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未在,不然何惧吕布!”曹操道:“本初勿忧,伯珪曾言刘关张兄弟可敌吕布!”绍道:“刘关张何人也?”公孙瓒道:“刘备乃吾自幼同舍兄弟,现居平原令,关羽张飞乃其桃园结义兄弟,因三人重义守仁,人称桃园三英刘关张。”袁绍顾谓刘备道:“汝祖上何人?”答道:“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袁绍道:“既是汉室宗亲,取座来。”命坐。备逊谢。绍道:“吾非敬汝名爵,吾敬汝是帝室之冑耳。”玄德乃坐于末位,关、张叉手侍立于后。
绍复问:“汝三人果敌得吕布?”一人大笑道:“吕布不过三姓家奴,仗着马快戟沉,在此耀武扬威,尔等视他英雄,我兄弟三人视其如无物。不用我二位哥哥动手,便是我手中丈八蛇矛,便可刺吕布小儿万千个透明窟窿!”声如巨雷,势如奔马,于刘备身后转出,众人视之,乃是黑脸张飞。旁边兖州牧刘岱大怒:“吾大臣尚自谦,量一个县令手下小卒,何敢如此放肆!”
原来刘岱闻听刘备乃帝王之后,与自己同宗,心下狐疑,忙命手下暗中取宗族世谱检看: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始知刘备果是自家宗族兄弟,本想私下结交。见袁绍欲用刘备,张飞又如此狂妄。暗想若刘备真能敌得吕布,诸侯面前必然只知有刘备而无我刘岱也。于是出言喝斥,心下却急速打着主意,眼珠滴流乱转间,瞥见一人,不由得计上心来。
“再者,我军令一县令步弓手出战,若让吕布得知,岂不笑我等关东诸侯无大将!”刘岱道。曹操对道:“观张飞气势不凡,吕布焉知其乃步弓手?”刘岱不忿道:“若诸公只重小卒,岱便请辞!”曹操忙出言相阻,言道:“有话好商量,莫要动气!”旁边公孙瓒冷冷道:“那依刘兖州之言,现下该当如何?”
刘岱心道正等你一问呢!缓缓道:“大汉天下,刘姓族人众多,若人人说是汉室后胄,我刘岱的便宜兄弟岂不多了些。”鲍信等闻言大笑,刘岱瞥了一眼刘备,见其不动声色,心知无趣,继续道:“放着盖世英雄在此,诸公不用,岂非眼拙?”
众人问道:“何人?”
刘岱道:“凤鸣侯,乐浪太守赵云赵子龙!”曹操闻言先道:“兖州不语,我几忘却!久闻赵将军银枪无敌,向闻冀北流传着“龙行天下兮,举世无双;银枪无对兮,谁与争锋!’迎战吕布,非子龙莫属!”
赵云心道说来说去原来说的是自己,忙起身道:“孟德见笑,少年狂妄之语,不足为信。再者诸公可能有所不知,我与吕布曾有一战,无奈最终落荒而逃!……”刘岱在一旁插口道:“我知子龙说的是大闹洛阳之战,子龙先不要推辞,且听我一辩。洛阳之战,子龙手下不过太史慈等数人,吕贼却人多势众,此子龙势弱;二者,子龙志在救人,心有旁骛,此子龙对敌心有不专。有此二因,子龙之败乃事出有因,若公平对敌,胜负难料也!”
“刘兖州所言甚是,子龙初出常山便傲视郡内,足见汝之豪!博陵战张牛角,一对八,仍杀敌建功,足见汝之勇!河间战黄巾,单骑救部下,足见汝之义。洛阳只身救少帝,足见汝之忠!子龙豪气勇武之辈,精忠仁义之士,岂是三姓家奴吕布可比!今日正要观君昔日之勇,子龙休要推辞!”曹操道。
赵云见众人观望自己,知道不可再做推脱,心想刘岱所言倒有些道理,临敌对战,讲究的就是必胜的信心,无畏的气势。当日洛阳败给吕布,日后深思当时自己摄于吕布战神的威名,一交手便心存必败的心里,兼者当时为了逃命,枪法实未发挥至日常水准。心知日后入足中原,难免还会遇到吕布,便苦心研习败吕布之法。毕竟吕布也是凡人一个,没甚好怕!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已略有小成。今日正好验证自己的方法管不管用,毕竟吕布不同于典韦许禇太史慈等人。想到此,忙应道:“既然诸公看得起我,赵云便恭敬不如从命!”
大帐外贾诩悄声对赵云道:“主公若只身战吕布,必须让典韦许禇在旁掠阵,不然贾诩实不敢放主公迎敌。”赵云笑道:“文和放心,我怎会忘却典韦许禇这两员猛将。”两人见诸侯随后步出,便不再言语。
翌日,吕布又在营前骂战,话音刚落。但见关东军如蛟龙分水,众星捧月般拥出一将。只见此人头戴鹰扬亮银盔,体挂西川素罗袍,身披虎面吞头锁子铠,腰系勒甲玲珑麒麟带,手中一杆银龙逆鳞枪,坐下照夜玉狮子,别名“玉兰白龙驹’。细看此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燕额虎颈,鼻耸口方,端的是英气逼人,俊朗不凡。身后紧随两人,皆是虎背熊腰,明眼人一看便知均是武勇之辈,两人手中各扶定一杆大旗。一曰:乐浪太守赵;一曰:凤鸣侯平虏校尉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