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在平坦处挖下藏人土坑,人手持长柄朴刀藏于内,上掩木板,再洒上泥土,宛若平常。敌人来到,掀开木板,跃出土坑,专砍马腿,骑兵没了战马,身穿重凯,此时的铠甲不是保命的,反而成了要命的累赘。另外在平坦处埋伏,敌人也不会防备,又见对手败退,必然纵马追之,正好中计,借此歼灭卜虎骑兵,这便是甘宁的破敌之计。经此一役阿帕奇对甘宁刮目相看,没想到自己与卜虎屡战屡败,却被甘宁轻而易举的歼灭,真是痛快。
不说甘宁等依计前去飞来峰下埋伏,阿帕奇押送战利品回城,却说卜虎带着萧龙萧豹逃回大营,向萧潭言明战败经过,卜虎道:“今日误中奸计,要不是吾等命大,几乎回不来了,可惜失了吾三千骑兵,此仇不报,难消吾心头之恨!萧潭速速传令三军即刻启程,吾要尽起大军追杀他们。”
“少主息怒,为将之人,理应戒嗔戒躁,此时须冷静,得从长计议!”
“冷静?汝叫吾如何冷静,那可是两千轻骑一千铁骑啊,冷静?换作是汝,汝冷静的下来吗?”
“少主少安毋躁,汝细想下,汝等能逃回命来,真的是福大命大?就没有什么疑点?”
卜虎闻言不置可否,心道难道不是吗,能有什么疑点,肯定是吾福星高照。眼睛不时的望着萧龙萧虎二人,此二人正如看穿卜虎心思似的猛点头,那意思就是说,少主汝想的没错,就是汝福大命大造化大,吾兄弟均是沾了汝的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卜虎转眼望向萧潭,看到了吧,汝儿子都这样认为,汝就看不出来?询问道:“这能有什么疑点,当时算吾机灵,见势头不对,马上带着萧龙萧豹往回撤,这才逃出来的,再晚一点,也就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了。”
“不然!老臣心有疑虑,说来让少主参谋参谋。”
“好!汝说说看。”
“少主汝想想看,在当时的情况下,汝等逃跑有人发现吗?”
“有啊!阿帕奇早就盯上吾了,可是在吾等后撤之时,一个使追风偃月刀的大汉拦住了他,远远只看见阿帕奇冲吾竖小拇指,之后两人便四处收缴马匹,斩杀残兵。”
“那他们为何不追?难道真追不上,还是只为了穷寇莫追这句话?”
是啊!他们为何不追?卜虎、萧龙、萧豹均各自暗想,似乎自己能跑回来,真的不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再者,即是是相隔太远追不上,但是假如他们真想歼灭汝等,一个不留,此计似乎有漏洞。”
漏洞?这计策还有漏洞?卜虎暗想若是没有漏洞,后果又是如何?而萧潭很快给出了答案。
“若是吾出此计,要歼灭汝等,就不会留下后路,让汝等有逃生的机会。吾会在把汝等引入伏击圈后,迅速切断后路,或者一早就在汝等的后路上设下伏兵,如此这样就不会有漏网之鱼。可是汝等却能逃出来,似乎有些……”
卜虎闻听萧潭分析,后脑勺冷风嗖嗖直冒,暗想若真如萧潭所说,自己的小命早就报销了,那还有机会在这夸夸其谈,福大命大造化大的吹嘘。看来却是有疑点。呵呵!无意中发现萧氏兄弟已是冷汗淋淋,看来后怕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想到这卜虎问道:“那依军师所言,对方有何目的?”
“嗯?暂时还无头绪,萧豹把此地行军地理图拿来!”萧潭沉思道。
萧豹拿来地图,展开在众人面前,萧潭审视良久,忽道:“原来如此!”搞得卜虎等人莫名其妙。
卜虎问道:“怎样?”
“少主汝看这飞来峰,离汝被伏击的地方有十多里,假如吾是敌军,在伏击汝等后,迅速撤至此地埋伏,汝等因误中奸计而怒,怒则尽起大军追杀,正好又掉进敌军的伏击圈。只是敌军如何能吃掉吾三万大军?”萧潭似是在问卜虎,又似乎是自语,“啊!对了!少主请看,飞来峰乃到凤鸣城必经之地,此地林深草密,若是用火一烧,三万大军便如热锅蚂蚁,任人宰割。吾等均知凤鸣城没有多少驻军,算上阿帕奇的部属,还有汝刚刚提到的锦袍大汉,总计也超不过三千人。三千人抵挡三万,无异于螳臂当车,这也是兵家大忌。兵书上说兵力弱于敌人,理应避免作战。弱小的一方若死拼固守,那就会成为强大敌人的俘虏。”
“那他们为何还设计伏击吾等?”
“这就是兵法的奥妙所在,敌人没有弃城逃跑,反而主动出击,设计歼杀吾军。但是只是歼灭区区三千骑兵,不足以改变大局。歼灭或者重创吾三万大军,方是退敌之策。不过以三千士卒破三万大军,唯一的可能就是因地借势,而火攻是最容易借到自然之势。因此敌人伏击汝等不是目的,为的是激怒少主,真正的目的是引诱吾军进入飞来峰,然后一把火……”
“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还好军师见机的早。难怪爹爹总是告诫吾,一将之勇仅敌千人,一谋之智宛如带甲百万。敌人真是歹毒,以区区三千人马就想吃掉吾三万之众,敌人之内必有高明之士,不过吾均亦有军师之高才,此乃吾军之幸啊!如今当如何?”经过萧潭一分析,卜虎似乎也成熟许多。
只是他们都估计错误,其实凤鸣城军力加起来也不满两千,不知道若是他们得知真相,心下有何感想,吾猜应该会更加吃惊,也更加信服兵者诡道的含义。
“兴霸,这都过去三天了,敌人为何还没动静,吾都快憋死了,他们是不是怕了啊?”
“吾说李武,汝要沉住气,打伏击讲究的就是个耐性,谁沉得住气,谁就会赢得最后的胜利,等着吧,有的仗给汝打!”
“这两天吾这眼皮总是不停的跳,跳的吾心烦意乱的,汝说敌人会不会绕道去了凤鸣城?”
“呵呵,吾说汝年岁已是不小,还信这个,羞也不羞!绕道?此地不是去凤鸣城的必经之路吗?如何绕的过去?汝这个地头蛇应该最清楚不过!”
“当然!此地却是唯一一条去凤鸣城的路。”李武闻听甘宁质问,一拍胸脯道,“呵呵!吾还告诉汝,其实此地原来是有两条路的,只是另一条在一场暴雨过后,便被冲断了,如今只剩下这一条了路了。”
“还有一条?在那里?”甘宁闻听惊问道。
“另一条在飞来峰的山阴处,吾小时候走过一次,怎么?有何不妥?”
“唉!汝怎不早说,汝知不知道,汝的一时疏忽,可能害了众人,如今快带吾去!”
“啊!那么严重!不要吓吾。再说那条路被大雨冲的不成样子,都十多年没人走过了,能有什么问题?”
“汝呀!路断了,难道就不能修好吗?军队不是有先锋营,职责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没有路都能开出一条路来,更何况只是一条冲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