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光和六年(即公元183年)六月,处于不利地位的大汉军队开始展露出反击之像,五月时,京师见皇甫嵩被围,急派典军校尉曹操率军救援。不过援军未到之时,皇甫嵩抓住战机,利用黄巾军结草而营的军事大忌,一把火烧的贼兵七零八落,加上曹操援军大败黄巾军,斩杀数万贼兵。等至六月,南阳太守秦颉(jie)与张曼成战斗,张曼成战死,黄巾军便以赵弘为帅,集十余万人据守宛城。此时皇甫嵩、朱儁、曹操乘胜进击汝南、陈国的黄巾,追击波才到阳翟(zhai),大败彭脱于西华,败兵想逃至宛城,被左军司马孙坚劫杀大破贼兵,于是豫州一带皆平。另一面卢植与张角对阵各有胜负,后卢植用计夜袭张角,数败张角斩杀贼兵万多人,事急张角退守广宗,坚守不出,两军相峙不下。
赵云审视着各地战报,已整军两月的部队已经颇具规模,钱粮广积,这两日正琢磨着到哪练练兵呢。这时传令兵报有紧急密函,拆开视之乃刘备致函:“子龙吾弟,河间一别已有两月,深感挂怀。备前往青州解围,幸不辱命斩贼无数。班师回还,途闻中郎将卢植与张角战于广宗,植乃备授业恩师,义之所在欲前往救援,然将寡兵微,恐不能成事,感公之忠义,恳请率兵来援,此乃大汉之国事非只为私情也,望吾弟不要推辞,备翘首以待。”
赵云召集各将备说此事,商议是否出兵。
“授以为理应出兵。在私,刘备与主公有河间解围之恩;在公,主公举“讨逆平乱’大旗,兵援卢植乃大义所在。况卢植乃朝廷命官,主公暂代河间县令,虽说为了国家,但是却与理不合,事后朝廷必然追究。今兵援卢植与黄巾战则有功,事后功过或可相抵,到时主公进退有据。于公于私皆有可为,发兵可也!”沮授出班言道。
“公与所言甚是,正合吾意。众将听令,除田丰、夏侯兰守城外,其余众将皆整顿军备,三日后与吾校场点兵,兵发广宗。”众将领命前去准备。
三日后清晨校军场,点将台上赵云头戴貂缨龙头盔,身穿亮银虎吞锁子甲,体衬素色锦川战袍,手握银龙逆鳞枪,胯下一匹照夜玉狮子。此马乃中山张世平所赠以谢当日赵云相邀之意,乃当世十大名驹之一。果然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赵云提马环绕一周,高声喝道:“各位将士,吾赵子龙在这首先要感谢汝等,是汝等成就了吾赵云。汝等皆是吾之兄弟,是吾之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吾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吾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吾甲兵。与子偕行。
此乃《诗经。秦风。无衣》秦国时期传唱的战歌,从今而后它就是吾军的战歌,大兵开拔在即,吾所要说的是在战场上,汝等并不孤单,因为周围有汝的同袍兄弟,还有吾赵云,吾与汝等同在。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同袍兄弟永不抛弃,战场之上,逃逸者可耻,并不是因为汝害怕而逃命,在战场上谁都害怕,那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为了一己之私,丢弃了汝的亲人汝的同袍兄弟,把他们置于危险之中自己却落荒而逃。试问如此自私自利之人有何面目立于世上,汝等想成为这种人吗?”
“不想!不想!不想!不想!”
“很好,吾相信汝等不想。因为吾与汝等同在,家人、兄弟、百姓在看着吾等。吾们就要上战场了,吾不要汝等承诺什么。因为汝等不是为吾去打仗,知道汝等为何而战吗?”
“好!现在不知道没关系,但是过了今天汝等必须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作为一名战士一名军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信仰,否则就与屠夫无疑。那吾等的信仰是什么?吾们的信仰就是保家卫国。军队的成立就是为了安定和平,吾等不是为了战争而战争,而是为了和平自由而战。何为和平?民安国富视为和平,把“民安’放在首位是因为一个国家没有百姓的支持就不算一个国家,民不安,国何在?”国富’不是某个人富,而是黎民百姓都富了国自然就富了。以前也许汝等当兵或有这样那样的苦衷。那吾告诉汝等今天之后只要吾赵云在,汝等的地位永远将得到肯定,不仅仅因为吾等如兄弟,更重要的是汝等是人民的子弟。国泰民安是吾等的希望和目标,谁要想破坏她,那吾等就拿起武器战斗。为和平而战!为自由而战!为荣誉而战!”
“为和平而战!为自由而战!为荣誉而战!”声声热浪,经久不衰。
“战场上较量的不仅仅是武艺,较量的也是一种意志,一种气势。面对战争谁都怕死,但死的最早却是最怕死的那个。战争考验了人的意志,人的气势。狭路相逢,双方对决如同剑士比武,有时明知不敌也要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这是何等的凛然,何等的决绝,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气魄。这就是一种魂一种神,这是敢于一战的气势,悍然倒下,虽败尤荣。这种精神的注入取决于军事将领性格和气质,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吾希望汝等能理解吾之所说,也希望汝等把这种精神刻在心里并传承下去,当她深入到汝等的心里时,战场上纵然敌众吾寡,纵然身陷重围,但是吾等敢于亮剑,敢于一战直至最后一人,何惧一死乎!狭路相逢勇者胜,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吾最喜欢狼,它又凶又滑,尤其是一群狼更可怕,就连老虎见了也要怕他三分。吾希望吾的部下也能变成狼,一群有着共同信念的狼。宁愿前进中战死,不愿逃跑中苟生。”
校场上鸦雀无声,眼含热泪,人人振奋,过了许久不知谁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全场响应,震天的歌声直冲云霄,军队就在赵云激昂的演讲后带着满怀的激情出发了,朝着能带给他们荣誉的地方进发。“为和平而战!为自由而战!为荣誉而战!”萦绕耳旁,刻在心里,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成为真正的战狼,驰骋沙场,所向披靡。
赵云给他们注入的是一种信念,是一种灵魂,也是一种传统。因为赵云知道他需要他们,需要他们的无畏,需要他们的坚定,这是战争的资本,也是他以后在群雄割据中的利剑,就让他们从现在开始慢慢磨练吧。
广宗是一个神秘的地方素有“困龙之地”的传说,古代帝王莫不讳忌。广宗地处古黄河漳河冲积流域,地势平坦,土壤概系沙质,到处堆积成丘,故又名沙丘。商代纣王在此建离宫别院,置酒池肉林,荒淫宣乐,导致天下大乱,最终焚火自杀。战国时“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年长退位,传位于幼子赵何,颐养于沙丘宫。而其长子赵章内心不平在沙丘宫发动兵变,后被赵何杀死,赵何手握重权软禁了自己的父亲,无人问津的赵武灵王竟活活饿死在沙丘宫中,内乱导致赵国衰落。后秦始皇统一六国出巡全国,第五次出巡时在平原津患病,行至沙丘宫病死。他的小儿子胡亥和丞相李斯、宦官赵高密不发丧,尸臭熏天,处死太子扶苏之后才用咸鱼遮臭返回咸阳发丧。自此,广宗这个地方便无人不知,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无疑这是个不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