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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十年一觉韶山“梦”

尽管我有10多年没去过韶山了,但是我固执地认为我对韶山是很熟悉的。

我的故乡在宁乡县的灰汤镇。从灰汤镇翻山越岭,步行40华里,就到了韶山。后来修了公路,绕了一些弯,也不过70多华里。当年我们进省城——长沙,都是走韶山中转。韶山在我脑子中,一直是一块圣地。有一付很严肃的面孔。70年代以前去过韶山的人都还记得,到处是标语,到处是语录,红红的一片。

我脑子里的韶山,一直都是红红的一片。

1996年5月4日,我又去了一次韶山。然而,当我踏上韶山这块圣地时,我才发现,我眼前出现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韶山也像接待一个陌生的游客一样接待我。

韶山冲周围的商品市场,小商小贩的叫喊声,把个韶山冲的庄严肃穆冲淡得如一个普通村庄。韶山冲街道上鳞次栉比的铺面,餐馆居多。不知是对******的怀念,还是想沾******的光,餐馆的名字前面两个字大多有“毛泽”二字。如“毛泽红餐馆”、“毛泽惠餐馆”等等。还有一个干脆叫“泽字辈餐馆”。仿佛那些开餐馆的都是******的至亲兄弟。

早几年,韶山冲出了一个毛家饭店。由于记者的努力,毛家饭店名扬海内外。我没去毛家饭店吃过饭,因此,我没资格对毛家饭店品头论足。但毛家饭店以及那些“毛泽X饭店”现象,确实令人深思。这种现象,在宁乡花明楼刘少奇故居也有。那饭店的名字更绝--刘少奇第三代嫡孙饭馆。我不知道是不是游客们一看到这些领袖人物的亲人开的饭店,就会光顾?想沾一点,已故领袖们的光?也许是“泽字辈”们看到毛家饭店的红火,而仿效之。

今日韶山,已是一个商品化了的韶山,从她昔日的政治圣地,成为今天的旅游圣地。细细数来,韶山大大小小的旅游点不下几十处。

我从******当年给江青的信里所称的西方的某个山洞里--韶山滴水洞,上到******祖父的墓地。据说那是一块风水宝地。游客们为乞求******祖父的保佑,纷纷往墓地上一个透明度很高的木箱里塞进10元、5元、1元的人民币。我爬上墓地时大约是上午9点,箱子里的人民币就快满了。同行的人要我也叩个头,塞个5块10块的,好沾一点******家里的“仙气”。我笑一笑,头也没叩,钱也没放。我想,我还是自己保佑自己吧。就算那位毛姓祖宗有灵气,每天面对成千上万的乞求者,神通最大也会忙不过来的,何况在******纪念园,25元钱的门票,我还舍不得花呢。

我6岁的儿子,看到韶峰下的索道,非坐不可。为了满足儿子的好奇心,我只好上韶峰。然,上韶峰就必进韶山庙。买索道票时,不管你进不进韶山庙,门票是要买的。不进庙可以,把进庙的钱留下就行了。

收了门票钱,不进去,心里便有些不平衡,不如干脆进去看看。谁知,韶山庙里的罗汉严重超编。我们常说的18罗汉,变成了40多个。而庙里只有两个和尚。一个管抽签,一个管解签。解签的和尚说,韶山人杰地灵,风水好,韶山庙的签也就特别灵验。我也抽了一支。管抽签的和尚问我,求什么,我说我的是第43签,把43签给我就行了。和尚便很不高兴。因为别人抽签,和尚问求什么,或说求财,或说求婚姻,也有说求官的。而我是众多抽签者中的一个例外。和尚岂能高兴?

第43签是个上签。

天地变通万物全

自荣自养自安然

生罗万象皆精彩

事事如意谢圣贤

和尚说是个上签。上签要收5元钱?如果要求解签,则还要收20元钱。后来我发现,游客们抽的签大都是上签或上上签。当然也还有中签。但只是少数。这样,上签和上上签居多就不奇怪了。

我也算游过不少名山名庙,而大凡名山名庙必有签抽。但我每次都是做看客。而这次在韶山庙,却破了一次例。我发现,进韶山庙抽签的人似乎比其它地方多。大慨也是韶山人杰地灵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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