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走回他身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得风情万种。
要是换做其他时候,顾行年会特别享受她的投怀送抱。可眼下吧,他觉得秦时的投怀送抱充满了阴谋的味道,他有些心惊胆战。
“老婆……”
“你刚刚说,酒壮怂人胆?”秦时还是笑眯眯的,只是那双漂亮明亮的眼睛里,怒火一闪而过。
顾行年这下更加肯定她是准备收拾自己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特别讨好:“老婆,我那是说秦非同,你知道他那个人的,你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是啊,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跟你也认识了很多年吧?”
“那当然!”顾行年一把将人给抱住,然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老婆在我心里是上辈子就认识的人!”
“啧啧,非同要是和你一样能说会道,我就不用操心他的婚事了。”
“他不会说你也不用操心。”
“怎么能不操心呢?再这么说他也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是你的大舅子呢!”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排起辈分来了?
顾行年摸不准秦时到底想干什么,所以也就不敢乱说,就跟秦时笑着,像个傻子一样。
秦豫北在边上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你当初是不是也趁着喝醉对秦时做过什么啊?你也酒壮怂人胆?”
“……”
这个人到底站在哪一边的!他是想害死自己啊!
顾行年狠狠地瞪了秦豫北一眼,可秦豫北却说:“你瞪我干什么?我和她都姓秦,难不成我还帮你?”
“……”
其实顾行年从秦时杀气侧漏的时候就想到了很久很久前的一件事。
大概八年前,那个时候秦时刚住进顾家两年左右,还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说话做事都很小心谨慎。
顾行年那个时候已经在打秦时的主意了,苦于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所以有一次,他故意喝了很多酒,晕乎乎地去了秦时的房间,差点把秦时给强奸了。
这件事当时给秦时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以至于在后来半年的时间里,秦时一看到他就目露惊恐,恨不得躲他几百米远。
后来顾家老爷子=给她找了个心理老师,顾行年也跟她道了歉,随着时间的过去,阴影才一点一点地消失。
都怪自己最贱,什么不好说,偏偏说了句酒壮怂人胆!
还有秦豫北这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家伙,他是真的想要整死自己啊!
“嘿嘿……”顾行年傻笑了两声,放开了秦时,慢慢地往后退,“那个……老婆,我突然想起来,我要去抱女儿了!”
“别给我找借口!”秦时一把揪住他,咬牙切齿地说:“看来我也应该喝点酒,给自己壮壮胆。”
“老婆,你又不是怂人,你壮什么胆啊?”
“我不是怂人?那你呢?”
“我是怂人我是怂人。”
这个时候别说是让顾行年承认自己怂了,只要能让秦时先放过自己,他说什么都愿意。
偏偏有人见不得他好,在一旁叹着气说:“原来只要承认自己是怂人就可以了啊?那以后我犯了错也跟殷沁说一句我是怂人就行了。”
“秦、豫、北——”
顾行年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简直把他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秦豫北笑呵呵的,“干嘛这么用力叫我,这么近,你叫轻点我也听得见的。”
“你是不是找死啊啊啊啊啊——”
顾行年忽然冲了过去,要揍秦豫北一顿。
秦豫北呢,故意逗着他玩,满屋子地跑。
两个大男人,平时看着那么成熟稳重,今天却像两个孩子般,玩了起来。
秦时站在边上看着,嘴角勾起,笑得眉眼弯弯。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跟顾行年算账的意思,只是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想要他安慰自己,哄自己时的那种温柔。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不开心,所以才忽然之间有了这样的念头吧。
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怎么舍得再去浪费时间计较。
只要我们相爱,只要你在我身边,过去的一切就都过去了。
……
秦非同昨晚根本没喝醉,只不过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要装作昨晚喝醉了的样子。
毕竟,昨晚就是装醉的。
“我……”他一脸懊恼,看了看左烟,“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左烟也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早就起来了,穿着宽松的长款居家服,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素面朝天。
秦非同想要说点什么缓解现在的尴尬,可左烟越是冷静越是沉默,他就越是心虚越是慌乱。
最终,还是左烟淡淡地开了口:“我做了早饭,你吃了再走吧。”
对于昨晚的事,她绝口不提一字,仿佛根本不曾发生过什么。
秦非同愣在那里,看着她转身走出房间,背影透着一股子的清冷。
她……是真的对自己死心了吗?
吃早饭的时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多无光痛痒,谁也不敢去触碰最敏感的那个话题。
后来左烟有电话进来,她拿了手机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接起。
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谁,但左烟说话的声音特别温柔,温柔得让秦非同心生嫉妒的同时,也满腔怒火。
比起她说要单独跟秦豫北谈事情的时候,此时此刻秦非同才是真正的生气。
因为他知道,秦豫北有殷沁,绝对不会和左烟之间再发生什么。但是电话那端的人他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他跟左烟之间什么关系。
只听到左烟说:“嗯,过两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再陪你去买好不好?”
那语气,那神情,分明是恋爱中的女人。
秦非同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嘴里的那口牛奶都吞不下去,像是卡在了喉咙口一样,卡得他难受。
左烟接完电话走回来,看他没有再吃什么,就问:“吃饱了吗?那我收拾掉了。”
这下轮到秦非同不说话了,他盯着左烟,目光犀利又阴冷。
换做以前的话,左烟早就紧张得不知所措了。但是现在,她冷静得仿佛不曾看出他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