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邱墨白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我每晚躲在寝室的床帘后面悄声讲电话,常常惹得同寝室的同学怪异的目光。当然,随着时日的推移,黄昏晓已经堕胎的传言也偶有耳闻。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演绎得高潮迭起热闹非凡。
终于这一天,邱墨白说他快回国了,我以为听错了。
“不是两年么?”
“我提前修完了学分。”
突如其来的喜讯令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没怎么,我、我先挂了。”
我挂掉电话,发了会儿呆,忽然热血沸腾,蹦下床又笑又跳,与每一个惊呆了的室友主动拥抱,然后在她们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中跑了出去。
我一个人跑到操场上,兴奋的在雪地上打滚,堆了一个胖胖的雪人,安了两颗圆圆的石子眼睛,一张巧克力球小嘴巴,围上我的围巾,戴上我的帽子,然后在它身边滚来滚去,再给它拍了张照发给邱墨白,又拍了张合照发给他,直到疯够了才亲着雪人,把巧克力球吞进口中。
很快,邱墨白回信了:“马上考试了,别疯玩了,考试以后再打电话。”
什么意思?这段时间又不能联系了?我沮丧的躺在雪地上,想到上半年有两科挂科,唯有叹息了。
不打电话就不打!
他真是说到做到啊,第二天果真没打电话!接连几天如此,室友们不习惯了,一个问我:“黄昏晓,怎么不听你讲电话了?”
我正趴在床上看书,闻言抬头道:“快考试了,我不让他打了。”
“呵呵,”室友笑笑,“那个TA到底是谁啊?”
“男朋友。”
“是谁啊?郭宇城?你们天天见面,还有说不完的话呀?”
我还没开口,另一个凑过来道:“上次来找你的帅哥是谁?”
“啊,”我打个哈哈,“老乡。”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一句话封口:“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和他的女朋友非常非常恩爱!”
“……”
我抿唇一笑,埋头看书。
顺利的通过了各科考试之后,我马上给邱墨白发了信息,却很久没有收到回信,也许他也正忙着考试?还是根本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想给我一个惊喜?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楼,不见莫菲来接我,打手机也无人接听,这家伙干什么去了?坐校车出了校门,下车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我继续给莫菲打电话,这时,熟悉的黑色宝马缓缓驶近,停在我身边。我翻个白眼,敲着玻璃窗,大声道:
“喂,你这个司机也太不尽职了吧?怎么现在才来?还不接电话!不要跟我说堵车!”
车门打开,我吃惊的看到从里面下来一个陌生男人,含笑看着我,露出两颗大大的兔牙。
“你是谁?怎么开着我的车?”我警觉的问。
“对不起,莫菲另有更重要的任务,让我来接您。”
“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可能不方便,或者调成了静音。”
来人一直彬彬有礼,但我心里犹豫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