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明的狼狈状,梦秋莞尔一笑,笑中更多苦涩,虽有所猜测,但却不虞竟是这般的神乎其神。随即,他蹙眉道:“诸位,此处布置玄奥至极,非我等可以想象,以我等境界,的确力有未逮。或许,是时候打道回府了。”
海天一四人闻言,虽稍有遗憾,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释然,似乎移除了心头的一座大山。岳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便道:“梦秋师弟,难道说,我等还要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的走回去吗?”
海天一和阮明闻言,不禁蹙眉。他们知晓岳峰的言中之意,不是害怕回途艰辛,而是担心找不到归途,迷失在莽莽山脉之中。
须知,众人一路走来,为了辨别方向,曾在古树上做有标记,殊不知,回头找时却未发现一个记号。
梦秋沉吟了一下,道:“不瞒诸位,这七个坟墓呈北斗七星状,与我在古书上看的‘七星伴月’阵极为相似,这里只见‘七星’不见‘月’,如我所料不差,那个‘月’便是这片遗迹的中心地带。可惜的是,古书所述仅有只言片语,我等也只有望‘星’兴叹啊!”
顿了一下,梦秋继续道:“不过,我有一个猜测,或许我等只需走上十许里,便可走出这悬空岛。”
海天一四人闻言,为之一愣,随即狐疑不止地望着梦秋,俱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要知道,众人自从踏上这悬空岛以来,紧赶慢赶走了一日半多,方才至此,若算直线距离,至少也得是一百多里。梦秋竟说走上十许里便可出岛,这让海天一等人如何能信。
然而,对于梦秋,海天一四人却是不会轻易驳斥,相处久了,他们愈发觉得这位小师弟与众不同,不仅手段繁多,具有神鬼莫测之能,而且还是个气运滔天之辈。
对于众人的疑惑不解,梦秋视而不见,故意卖起关子来。
他转首,望着那巨大的墓碑,道:“这里还有一处机缘,临走之前,诸位可以去撞一撞气运,或许会有所收获。”
海天一四人闻言,心中一喜,眸光顿时灼热起来,均是侧耳倾听,翘首以盼。
梦秋呵呵一笑,道:“这墓碑,应该是进入这巨型坟墓的一个门户,至于如何开启这道门,那就眼看各位的智慧、战斗力和气运了。”
海天一四人眉头微蹙,随即有些恍然。这巨型墓碑完整无暇,造型古朴,除了顶端那人面兽身雕像似有所指外,周身平整,既无浮雕又无碑文,置于此处,让人总觉得有些不协调,如说这是一个门户,倒是有些道理。
“诸位请便吧!以我的修为境界,与此处机缘无缘,我还是到一旁稍作休憩,静候诸位佳音。”梦秋语罢,退到一旁,随即盘膝而坐。
梦秋所处之地,恰好离天权星位置那个墓碑不远处,坐在此地,恰好可以看到七个墓碑。他之所以落在此处,不是为了看墓碑,更不是为了看海天一等人如何博得机缘,而是为了参悟这七星伴月阵。
梦秋知道,此处最大的机缘,不是进入坟墓寻求法宝、修练功法或灵器什么的,而是这里玄之又玄的布置,即空间法阵……七星伴月。当然,若能对那时空法阵有所悟,知晓如何禁锢一方大世界(即悬空岛),那才叫气运浩荡,机缘逆天。
闻听梦秋之语,海天一四人的神色不禁有些凝重,均觉要想博得这坟墓中的机缘,恐非易事。
随即,四人再次逐一审视了一遍这七个巨型墓碑。最后,四人觉得贪多嚼不烂,逐决定一人一坟,试一下机缘。
海天一来到那座位于天枢星位置的坟墓之前,望着碑顶的人面怪兽雕像,默然伫立。
这是一个人面龙身雕像,面相与人一模一样,只是脑袋上长着一对鹿角,斗大的眼睛怒视着苍穹,似有不甘,布满鱼鳞的龙体显得异常矫健,粗壮而强劲有力的后爪紧紧抓着巨碑,一双前爪隐在云雾中,好似即将腾云驾雾飞升而去。
海天一之所以选择这个坟墓,乃是因为他喜欢龙,更希望能拥有苍龙那般傲视苍穹,以及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霸气,还有那随风而去,无拘无束的淡然。
思忖良久,他独自一人行到碑前,盘膝而坐,随即将右手放在碑角,默默地运起炼体诀,骤然之间,磅礴的灵力汹涌而出,顺着他的手臂,通过掌心,直接灌入那黝黑而古朴的碑身,只见碑身幽光一闪,顿时光芒四射,犹如匹练直上苍穹。
阮明、东燕来和岳峰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之前的判断无误。而后,三人愈发全神贯注,静观其变。
紧接着,碑身光芒内敛,但也不似先前的寂静无声,而是如一汪幽潭,表面涟漪不断,波光粼粼,不言而喻,这是一个散发着古老波动的光门,幽潭深不见底,仿佛是有着无尽的洪荒苍茫之感散发出来,令得人心生敬畏。
蓦然,海天一觉得神魂不定,眉头也是皱了一下,不知道为何,他隐隐感到一些心悸。紧接着,他觉得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如滚滚潮水倾泻而出,他骇然不迭,却是欲罢不能,神识不由自主地随着灵力涌入碑身。
下一刻,在海天一感觉体内灵力即将被抽干之时,他来到了一片古老的战场。
海天一凝视着这片古老的战场,那席卷天地间的惨烈之气,让得人明白这片战场究竟爆发了多么恐怖的战争。
嗡嗡!
而就在海天一打量着这片天地间,突然这片古老战场悄然的震动起来,然后海天一便是见到,那天地间的血腥以及惨烈之气竟是犹如实质一般的涌动起来,最后在他的前方半空,凝聚成了一道苍青色的身影。
那道身影似乎身披鱼鳞金甲,头顶有一对鹿角,他矗立在天地间,一股无穷无尽的杀伐之气犹如洪水一般滚滚涌出来,那等杀伐,直接是令得海天一的身躯瞬间僵硬下来,动都不敢动上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