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要来临的暴风雨在瞬间息止,林风兴奋的动作缓缓淡下去,终于,他闭上了眼睛倒在白雨的身边……
白雨起身,并不急于整理略微凌乱的衣裳,被林风粗鲁撕开的衣裳一角露出她洁白而略带粉色的肌肤。确认林风已经陷入沉沉的睡眠之后,她立于窗前,未经人事的她居然露出了少妇才该有的妩媚。夜渐深,风吹倒身上不禁有些凉意。白雨的脸上无悲也无喜,这一刻她在心里已经演练了无数次,因此今天即使心跳不已,依旧不会让她慌乱。茶香,即使在水冷之后依旧浓烈,普洱其实在凉了后依旧好喝,原本在沸水的冲泡下才能散发的香气在这个屋子缭绕不去。
将林风在床上扶正,白雨脸红心跳的为他除去身上的衣裳。衣裳之下,是他精劲的身体,肌肤如女人一般白似雪,柔滑的触感丝毫不比白雨这样一个女人来的差。他的发很长,白雨知道,却没有想过他的发丝也是如此细腻柔滑,在手上如丝绸一般滑过。他有双细长的双眼,却眉飞入鬓。浓密的睫毛在他闭眼的时候留下淡淡的阴影。挺直的鼻梁也是秀气的,不象是中原地区的,反而有些象锡兰国的男子,眉目深刻,却没有他们那样如墨一般漆黑的皮肤。
从贴身衣带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血袋,白雨将它刺破,洒在林风洁白的床单,如玫瑰一般绽放。浓烈且妖娆。
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白雨凝视自己的躯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躺到了林风的身侧。紧紧的抱着他。
此刻,他一定是在梦中吧,看他的睫毛在微微的扇动,白雨真怕他马上就会醒来,可是她是知道的,他不会醒,当明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梦醒的那刻,他不会记得昨夜发生过什么,连也许现在正是甜蜜的梦,也会忘的一干二净。
熟睡的他,让她克服了她自身的羞怯。这样的肌肤交叠的感觉真是如此温暖。想必,神圣的新婚之夜一定也是如此让人害羞,脸红,心跳,却又让人如此神往。母亲说,那一刻,女人的身体会承受疼痛,那也一定是最甜蜜的疼痛,然后绽放幸福的红花。
抚上他的胸膛,他在睡梦中本能的将他拥入怀里。白雨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肌肤,从他的脸,到他的眼,到他的唇,到他的颈他的胸,他的腹部。她的手稍作停顿,下了两三次决心最终还是绕过了那令人羞耻的,他的部位。
颈项交叠,如戏水的鸳鸯,没有新婚之夜,新婚之夜不会如此绝望。滚烫的热泪滑下,就似那与爱人合为一体时的痛楚,甜蜜而又酸涩。在他身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绝望的仿佛明天就要诀别。
放下绮罗帐,男子式样的罗帐没有她梦想的那样长而拖地摇曳,没有梦幻一般的紫色,假装这就是她这一生唯一会拥有的甜蜜之夜,假装这就是最幸福时刻过后的平静。恍如梦幻,恍如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白雨轻轻的将头放到林风的胸膛上,离天明还有那么的久,足够让她用泪水和叹息祭奠个够,当明日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就会回到现实……
眼前的景物在不断变幻。身体在漂浮的过程中穿过云层,来到一个空旷的白色空间。
依稀记得他搂着白雨,情不能自已。或许真如书中所说,当人在欲望的顶端的时候,那样的美感仿佛置身天堂,穿过丛林沼泽,飞跃千山。来到这样空旷而营白的地方,一下子不能适应了无变化的环境。人们说,天堂是美丽的,如果这就是天堂为什么会如此苍白,为什么让他原本充盈的心变得空无一物?
林风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跳跃的人,他清冷如水,压抑到从来不让自己的心情过于起伏,却无法接受此刻的落空,仿佛,他的心被人挖空了一块,疼,却不知所措。
不愿在梦中醒来,那如散落片段般,模糊到无法清晰得用言语表达的甜蜜让他回味半天。此刻他才明白,他其实并非如自己所想那样清冷,他如一般男子一样,也会被欲望所迷惑,也会因为那些俗事而快乐。无法潇洒如风,无法拂过广阔的大地,无法吹起满池的涟漪,无法吹绿江边的杨柳。带起细微的尘土,被上下窜动交换的天地之气带着上升。又被被动着推着从万尺高空降落。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刺眼,梦幻就要结束,意识逐渐被拉回现实。总有那么一些不舍,又急于离去。松散的四肢就好像做过剧烈运动一般酸楚。在梦中朦胧的片段在睁眼的瞬间灰飞烟灭。焦距依旧在调整中,无意识的目光落在紫檀木的床顶的横梁上。阳光样透过白纱照进来。落下点点碎银。记忆从很遥远的的地方聚拢,依旧无法拼凑起任何片段,只有朦胧的甜蜜幸福感和无法言语的空荡和失落。
半个身侧的手臂麻木不堪,想要移动却发现了身边和自己一样****着,裹在同一个被单里面的白雨。
没有任何的惊讶,就好像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又仿佛进入了那个空白的天堂。心却踏实了,那样失落的感觉消失了。他动了动麻木的胳膊,将白雨揉了过来,他让她躺在他的胸膛之上,吻上她的唇。无法掩饰内心的悸动。更不会去逃避。
翻身,将白雨收入自己的怀中,他低头看她。身侧散落的床单上露出干涸的血迹,就像已经焦边的玫瑰。
不知是谁先发现对方眼内的悸动,此刻的真情是真的,无法逃避,也不能抗拒。
如果就能这样痴望成2块顽石,也不是一件坏事。此刻,他的眼神柔的可以将世间的一切溶化,他轻拂她的发丝,在她额上落下几个湿润的吻。将她的手拉过他的胸膛,让她的身体和他的更加契合。
他对她道:“白雨,我不会和你说对不起,这样反而倒好,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马上娶你了……”
“恩。”
微风吹拂,暖的一切都朦胧和不真实,闭上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