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沈晚真的床前,朱见深、汪直和芳琴都忧心忡忡的。
朱见深回头问:“汪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医给真儿开的是什么药啊,为什么吃了药流了这么多血,而且还昏迷这么久都不见醒来?”
汪直已经一头冷汗了。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拿药的时候他专门问了太医,这药有没有副作用,太医说,小产后的女子只需好好调养身体便可,并没有多大的副作用,除非这女子身体异常虚弱。
沈晚真的身体虚弱吗?不虚弱啊!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从昨天傍晚睡着了以后,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二十四小时都过去了,居然一直没有醒来过,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中午的时候朱见深连午觉都没睡,就等着沈晚真起床,可是沈晚真却倔强地紧闭双眼,微握双拳,怎么也不肯醒。
汪直这个平时遇事不慌的狡猾鬼这时心里也不免打起了鼓,沈晚真不会出事吧?要是出了事的话,那他王致可负不起责啊!
想到这里,汪直决定向朱见深坦白。大不了被朱见深批一顿,总好过让沈晚真出事。虽然历史不可能改变,可是沈晚真要是出事了,那后面该怎么办?
汪直于是一下跪倒在朱见深面前,痛心疾首地说:“殿下,都是奴才的错,请太子殿下恕罪!”
朱见深愣住了。“怎么回事,汪总管?”
汪直低垂着头说:“请太子殿下恕罪,真儿的病……其实不是伤风……她吃的药,也不是治伤风的药。”
朱见深一愣:“你说什么?”
汪直又说:“真儿的病……其实不是伤风……她吃的药,也不是治伤风的药。”
朱见深呆呆地望着汪直的脊背:“真儿的病……不是伤风?那是什么病?她吃的又是什么药?”
芳琴见状,也“扑通”跪在汪直旁边,对朱见深声泪俱下地说:“殿下,真儿姐姐根本不是伤风,她是小产了!”
“什么?”朱见深惊呆了!“什么小产?怎么会小产?”
芳琴抹着泪说:“殿下有所不知,真儿姐姐其实是怀上了殿下的孩子,只是,出于为殿下的声誉考虑,真儿姐姐不得不忍痛饮下滑胎药,又怕殿下为她伤心难过,所以不让我和汪总管对殿下提起此事,结果,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芳琴这样一说,一来推卸掉了她与汪直的责任,二来也显出了沈晚真维护朱见深的一片真心,汪直在一旁听了,心里很是赞赏,想不到芳琴还这么机灵聪明啊!
朱见深无比震惊地望着芳琴与汪直,随后他坐到床边,抱起沈晚真,哭泣道:“真儿,你怎么这么傻?这不是应该由我们两个人一起来承担的吗,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说着,朱见深不由得泪如雨下。他又回头斥责汪直与芳琴,含泪说道:“你们也傻!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呢?要是这次伤到了她的身体,可怎么办?”
汪直与芳琴知道,太子殿下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了,于是不停地磕头认错:“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朱见深抱着沈晚真哭道:“这下可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
汪直抬起头:“殿下,奴才立刻去传太医,赶紧给真儿诊治诊治吧!”
朱见深如梦初醒,含着泪着急地说:“快去,快去!”
“是!”汪直说着,站起身一溜烟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