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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为人稳慎之道(1)

从不把弓拉满,从不把势用尽

如果把弓拉得太圆太满,弓就会折断。做人做事如果把话说得太死太绝,到了完全没有回转的地步,等于不给自己留余地,自己给自己撤梯子,结果留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这就像行车走马一样,你一下子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方,掉头就不容易了。

在为人处世中,千万不可把话说尽,把事情做绝,哪怕你再有理,也不要咄咄逼人,而是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俗话讲,“过头饭不吃,过头话不说”,就是这个道理。在办任何事的时候,永远保持一些回旋应变的能力,学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含苞待放的花最美丽

曾国藩非常相信“含苞待放的花最美丽”的观点,即做事不可求全求满,否则就会走进死胡同。他曾经这样说道:“悔者,所以守其缺而不敢求全也。”意思就是有一点残缺和遗憾就让它有一点残缺和遗憾,不要求全、求圆、求满。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一味追求大获全胜,功德圆满。可是一旦大获全胜或者功德圆满,那凶险和灾祸也就离他不远了。所以清代朱柏卢在家训中写道,“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以告诫子嗣。很多人都不明了其中的奥妙。

曾国藩在平叛了太平天国,湘军声威达到了极盛的时候,毅然以“湘军作战年久,暮气已深”为理由,向清廷奏请裁减湘军,明白表示自己没有挟军权造反的态度。

至于裁减湘军,在攻克金陵之前,曾国藩兄弟就已经商量好了。

同治三年正月,金陵合围之后,剿灭太平军指日可待,此时已该思考善后问题。曾国藩在二月初二写给曾国荃的信中,确已透露,曾国荃则表示速裁全裁。

金陵克复之后,曾国荃坚决辞掉了自己的官职,请求回老家颐养天年。这可以说是裁减湘军的第一步。

第二步,曾国藩自筹经费遣散了近四万湘军。

曾国藩在战事还没有结束之前,就计划裁撤湘军。他在做两江总督的时候,便已拼命筹钱,两年之间,已筹到五百万两。钱筹好了,办法拟好了,战争一结束,便宣告裁兵。同治三年六月十六日攻下南京,取得胜利,七月初开始裁兵,一月之间,首先裁去两万五千人。随后亦略有裁遣。

第三步,曾国藩辞去两江总督的职务。

按理说,曾国藩手握重权,他也说过“长江三千里,几无一船不张鄙人之旗帜”,且幕府人才济济,粮饷充盈,完全可以拥兵造反,打到紫禁城,自己做皇帝。这样岂不能获得更大的成就?但他为什么不这样做,而要裁减湘军呢?

根据当时的形势分析,太平军被平定后,曾国藩的左膀右臂李鸿章和左宗棠得到了清廷的重用,曾国藩也由两广总督调任直隶总督。这一点说明了清廷对湘军的不信任,在有计划地分解湘军实力,曾国藩不可能不明白这点。

对于曾国藩来说,他也不想继续打仗,多年的战争已让他彻底厌倦,更何况自己的身体和精力大不如从前,继续争权夺利,对于他来说,已没有太大的兴趣。

再说,如今李鸿章和左宗棠受到朝廷的重用,他曾国藩真造反也未必就能成功。

也就是说,曾国藩如果把势用尽,拥兵造反,推翻满清,自己做皇帝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反而会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与其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还不如主动裁军向清廷示意。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人人都在追求着功名,但功名是不能永葆的。当达到一定的成就时,止住贪欲,才可以保全自己已有的功名。

“识时务者为俊杰”,所谓时务,也指时机,是客观形势和时代潮流。凡人要想成就事业,建立功勋,必须认清时务,因机而变,相时而动。曾国藩知道逆天行事必然会导致惨败,退而求其次,至少获得忠心的美誉。

宋代大禅师五祖法演写给其弟子克勤的“法演四戒”中的第一戒就是“势不可用尽”。说的就是“势若用尽,祸一定来”,即当势在用尽的时候祸患也就随之而来了。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很容易顺着某种惯性去做事,因此在人们做事非常顺心、非常顺利的时候,往往会埋下毁灭的种子。

因此,为人处世,一定要为自己和他人留一些回旋的余地,话不可说满、事不可做绝。只有这样,你才能行动自如。

刚柔互用,张弛有道

为人处世,要张弛有道。太刚则折,过于耿直就容易遭到众人的议论、打压;太柔则靡,过于软弱,就会显得自己很没有能力,就会招致他人的欺压。曾国藩的成功过程,就是由刚变柔,由纯用刚强到刚柔互用的经过。

曾国藩出道之初,靠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虽然打开了局面,却也险象环生,使得他心有余悸。咸丰七年他奔丧在家,遭受了朝中大臣的谴责,迫使他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一次重大的调整,改变过于刚强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法,逐渐变得柔弱圆融。

他的好友欧阳兆熊说:“(曾国藩)常常说要写一本《挺经》,表明自己是一个很耿直的人。咸丰七年,在江西作战时,忽遇父亲去世,曾国藩回家奔丧,朝廷对他议论纷纷。左恪靖在骆文忠的家中,大骂曾国藩,一时众议斐然……后来,曾国藩料理完了父亲的丧事回到了江西,一改过去耿直刚强的性格,而变得柔弱圆融,以至成此巨功。”

这段话中明确地记载了曾国藩由刚变柔的过程。曾国藩在家服丧一年,在这一年里他对自己出道江西屡屡受挫的原因作了深深的思考。悟出了“大柔非柔,至刚无刚”的真谛,能克刚之柔,比刚更刚。他以后的为人之道,逐渐是以柔为刚,偏于柔术。

他在给弟弟曾国荃的信中说:“最近,我逐渐懂得了为人之道,必须刚柔互用,不可偏废,太柔则靡,太刚则折。刚强,不是指暴虐,而是指为人要有自己的个性;柔弱也不是指卑微,而是为人处世要学会谦让。”不久,他又在给弟弟的信中写道:“所以,我们应该在自身修养方面要严格要求自己,在待人处事方面要圆融通达。”教导自己的弟弟也改变一味刚强的作风,学会刚柔并用。

曾国藩知道,刚柔是为人处世的两种不同策略,在不同的情况下,要有不同的应对措施,二者不可偏废。所以他主张刚柔互用,有张有弛,这样才能应对自如。就他自己来看,在处理重大问题上,慎重但是毫不手软,仍然采取刚强之方;但是在人际关系上,特别是与同僚和上级打交道的时候,他却反复思量,采用柔术,避重就轻,争取不激化矛盾,为自己的前进减少阻力。

同治元年,苗沛霖占据淮北,横行无忌,而钦差大臣僧格林沁遵循胜保的安抚政策,任其妄为。僧格林沁与曾国藩受命共同剿捻,本应和衷共济,联合对敌,但实际上他们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僧格林沁自以为了不起,瞧不起湘军,这次也想借苗沛霖来和湘军对抗。有了僧格林沁的支持,苗沛霖更是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他接连几次挑衅湘军唐训方和蒋凝学的部下,激起了湘军的众怒。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动手找苗沛霖算账,势必会激化矛盾,不但给密谋造反的苗沛霖提供借口,而且也会使僧格林沁更加恨自己。曾国藩审时度势,认为现在必须隐忍。苗沛霖迟早是要剿灭的,但现在不行。

他在十一月十六日给部将唐训方的信中教导说:“我们现在并不是没有能力打败苗兵。只不过现在局势变了,如果带军队去跟苗兵作战是不明智的。我们先安抚他,这样既可以保全自己,又不至于使僧格林沁与我们结怨太深。如今苗兵又领了上万的军饷,声称归顺我大清,很受朝廷赏识,不得再以叛兵对待。他时时挑衅杀我湘军兵士,只不过是为了挑起我们内部的矛盾,使我们窝里斗,替僧格林沁出气。用刚用柔,都不是很好的办法。还不如我们现在撤退,不与他对抗。此地由僧格林沁派兵防御,也许会相安无事。如果苗兵再杀我兵士,那就有理由去剿灭他了。”

三天后,曾国藩在给沈葆桢的信中再次谈了自己的想法:“寿州退还苗练一节,此间人多不以为然。寄谕亦未允许。苗练屡禀,动称楚师勾结捻匪。僧邸屡犊,动称派员详查楚师与苗练不和,孰直孰曲。我军如果跟苗兵开仗,势必会与僧格林沁水火不容。今日之天下,岂堪将帅更有水火之争?弟故不能不早退一步也。”

为了避免和朝廷倚重的僧格林沁发生矛盾,曾国藩宁可一退再退,以柔术应之。实际上,他故示柔弱,隐忍一时,却把最难踢的球踢给了僧格林沁。果然不久,苗沛霖公然反叛,把僧格林沁搞得下不来台,最后还是他把苗沛霖给剿灭了。

这种寓刚于柔的方法,是曾国藩最精妙的为人处世之道。在晚年,曾国藩更偏于采用柔术。

曾国藩在处理天津教案事件时,就完全采用柔术,结果给自己造成了被动。他给李鸿章介绍自己的教训时说:“津案办理太柔,内疚方深,法国犹复饶舌,且疑守令并未出戍,是其积愤已深。翰泉等遂求调营自效,徒贻口实,自不必多此一举。”告诫李鸿章该刚强的时候一定要刚强。

圆融通达是一种做人的智慧,它告诉我们要根据客观情况审时度势,凡事留有余地,把握好事物的度,灵活处理意外情况,让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游刃有余。为人处世要做到刚柔并用,以圆融通达为做人的基本原则。

学会用两条腿走路

为人处世所运用的方式方法不可太单一,方法太单一了,就有可能把自己逼入死胡同,使自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办事情力戒只有一而无二,不作多手准备,要多路经营,要学会用两条腿走路。

曾国藩深知,要想让自己在官场中立稳脚跟,必须要有自己的实力。所以他在经营湘军、淮军时,就作了多手准备和两条腿走路的大策划。

招募淮勇是曾国藩心中酝酿已久的大事。1859年初的招募皖北马队可以称为发轫之举。

此后,在1860年8月议办淮扬水师时,曾国藩又接受胡林翼的建议,准备建立陆营以辅弼水师。

李鸿章招募淮勇,是听了曾国藩的劝说。曾国藩之所以要组建淮勇新军,当时主要是为了解决战线延长和湘军兵力不足的问题。1860年8月,曾国藩在给咸丰帝上的《复奏统筹全局折》中,就提出了要编练淮勇问题。但当时咸丰帝并没有重视这件事,曾国藩暂时无法实施自己的计划。但他仍认为“用楚军之营制,练淮徐之勇丁”,切实可行。这可以说是筹议淮军的先声。

1861年6月,曾国藩在湘军中组成了以黄冀升为统领的淮扬水师九营后,着手编练陆营淮勇。

在李鸿章正式招募淮勇前,曾国藩就已经编练了三营“淮勇”,这三营分别为:一是马从震的震字营,马从震为桐城团练头目马三俊的儿子,其父1854年被太平军所杀。马从震于1860年3月到宿松投奔曾国藩,曾令其招募一营,号为淮勇,移师祁门后驻守榉根岭,不久即拨归左宗棠部入浙作战。二是张遇春的春字营,张遇春为李鸿章旧部,1860年受李鸿章的邀请来祁门。三是李元济的济字营,李元济为1858年投降的皖南太平军将领,他曾经追随杨载福在建德一带作战,后来战败投降,1860年7月由曾国藩选取五百人,编为济字营。李鸿章招募兵勇之初,曾国藩即将春、济两营拨归其统辖。

1861年12月,曾国藩为了实现两条腿走路的战略梦想,让李鸿章招募淮勇,组建一支新的武装力量。

李鸿章在曾国藩的授意之下,组建淮军。他考虑到“徒党星散”,“立时募练”困难重重,而庐州一带旧有的地方武装力量较为强悍,而且自己对当地人情也较为熟悉,所以决定招募并改编庐州一带旧有的武装力量,组建淮军。

李鸿章特邀张树声前来面商一切。张树声不仅自己募勇相从,而且还动员刘铭传等多招募兵勇,扩充自己的实力。由于曾、李决定招募淮勇和庐州旧有团练,双方一拍即合,使得李鸿章招募淮勇十分顺利,因而仅仅两月之间,李鸿章就成军数营。

李鸿章所统率的淮勇到安庆后,曾国藩“为定营伍之法、器械之用、薪粮之数,悉仿湘勇章程,亦用楚军营规以训练之”。2月22日,李鸿章移驻安庆北门城外营内,曾国藩亲自去祝贺。李鸿章深知淮勇实力单薄于是恳请曾国藩调拨数营湘勇,以加强战力。曾国藩欣然同意了,陆续调拨湘勇八营,拨归淮军,作“赠嫁之资”。3月4日,李鸿章陪同曾国藩检阅铭、鼎、树、庆和曾国藩调拨给李鸿章的程学启、滕嗣林等营,这标志着淮军正式成军。

淮军组建成功后,就成了曾国藩势力的另一条腿,很快加入了镇压太平军的行列。

由于曾国藩是按照建立湘军的模式建立淮军的,淮军在李鸿章的统率下,通过镇压太平军,与人联手,战功显赫,成为曾国藩一支得力的武装力量,可以说基本上实现了曾国藩“两条腿走路”的战略意图。

曾国藩和李鸿章能够在晚清急剧动荡的社会中站稳脚跟,且官越做越大,主要是他们掌握了两条腿走路、多路经营的方法,哪怕在遇到困难时也不至于崩溃于一处。

人的一生要获得成功,其实有很多方式,但在生活中始终有那么一些人一条道走到黑,往往头撞南墙才会想到回头。学会多路经营,即使西边的灯不亮,那东边也还有一盏灯能够照耀着你走下去。

少一分张扬,就多一分实惠

“少一分张扬,就多一分实惠”讲的是为人处世要务实,不贪图虚名。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从一点一滴的实事做起就能获得事业的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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